第一百一十五章 死去的不是二小姐
二人惊恐的言行立即引来众人的注意，大家均上前询看。确实在那污糟的头发遮盖下，却有血液在渗出，只是那是乌黑色的血。
蔷薇和临风的脸上立刻惊愕连连，慕子宸的脸色阴沉到难看。最先明白过来的老管家沉着脸色上前去察看。比较老于世故，所以当用手撩起粘有血色的头发时，也能泰然处之。
他很快给予大家回应：“已经断气了！”
所有人立即怔在远处，脸色立刻煞白。其实从他收回那略显颤抖的手指时，就该有所预感的。
“二小姐死了……”方才走向慕晓凤的其中一人惊叫起来。很快声音就在老管家探寻的眼光下得到阻遏。
二小姐死了怎么办？所有的人皆愣在原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之后是临风难以相信，失声叫着连连后退。他知道自己用的力虽然不算轻，可也不会打死她的。
所有的人皆惊讶地看着一脸激动的临风，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开口。蔷薇心里早已五味掺杂，她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经过的人。她知道这事不是临风的错，一直那么觉得。
可是看着地上的人，那人确实死了。现在躺在那里的是尸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不是二小姐！她不是慕晓凤！
一直垂着头的烟儿，此刻目光一动不动地锁住地上躺着的那人身上。在心里惊愕地叫道，眼眸越显幽暗，迷蒙不清。岂知被蔷薇窥视到这一眼光之后，她快速不安地低下头。
“这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临风无奈地拍打着脑袋，难以接受地叫嚷着，“她怎么就死了呢？”
“不要这样，这事并不关你的事。”慕子宸用手拍着他的肩头，平静地说着，“我已亲自察视过，方才仵作也来验明。我表妹小凤确实是死于毒杀，并不是由于你下手过当，将她杀死的。”
蔷薇和烟儿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慕子宸劝慰临风。除了临风向慕子宸叙述说是慕晓凤先要来加害人，而他们只是出于正当防卫时。蔷薇才站出来简短的说明事实确实如此之外，其他时候蔷薇则一直都是默不作声。
慕晓凤是中毒死的！可是她出来加害自己不过只是短短一会儿时间，也没人向她投毒。然而她确实死于毒发，难不成是她在要出来害人前就已经中毒了。
而且蔷薇还记得那个从衙门里差遣过来验明死因的仵作，在向慕子宸汇报时说道：“二小姐所中之毒实在奇怪，毒发之前无任何不安的征兆。毒发时速却极快，只是短短的时间即可丧命。而且据毒发症状来看，应该在小姐的体内潜伏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具体时间，尚不明确。具体所中药物，恕小人无能，不知道为何毒物。”
那人当时说这番话时，脸上的无奈与讶然，蔷薇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而慕子宸在听过程中一直锁着眉头，这是蔷薇第一次见他如此表情。甚至是在聂夫人以母亲尸首来刁难他时，也未见他脸上有何动容。
现在听了却是如此严肃的表情，他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得那么慎重，肃穆？
思来也确实蹊跷，慕晓凤在要加害人之前，体内早已潜伏下了奇毒。那么是她自己服下的毒，还是为他人所设计。
无论是那种，里面藏着的原因都是令人不敢揣测的不可思议。
站在蔷薇身旁的烟儿一直将头垂得很低，深怕叫人看到她脸上的情绪。心里却是无可言说的恐惧与幽怨。
死去的绝非是二小姐慕晓凤，真的绝对不是！
没人能有她心里那么明白。她只不过是和二小姐长得身形极为相似，加上她不修边幅的疯癫模样。大家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就是二小姐慕晓凤。
人说欲要辨人，先要看其貌。
其实没有人想到过去看看那渗有黑色毒血头发下藏着的那张脸，其实也许大家都熟悉。只是从五年前起，二小姐的容颜就已埋藏在头发里。没有人再见过，所以她的相貌早已被人遗忘在脑后。事到如今就算再看见，也不一定认得。
岂不知道这是被大家遗忘了的关键。
一想到那张死去的脸，烟儿的心就像浸泡在寒湖一般，说不出的严寒。
究竟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选她来做自己的替罪羊呢？她也是无辜的，她不该成为你隐藏身份的牺牲品。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烟儿在心里问了几万遍，没人知道她在问，更无人知道她在问谁！
“我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临风还坐在那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身旁的慕子宸说。他总是觉得如果他可以知道事情要发生，他一定会阻止的。即使是提前知道那人是慕晓凤，他也觉得自己可以改变现状一样。
临风近乎到无奈的歉意，他不需说明。慕子宸也可以感觉出来，一直在身旁劝慰着：“好了，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气色不是很好。”
临风听从慕子宸的劝说回去休息一样，他的心里乱得实在不舒服。他需要时间调息一下，也该冷静下思索。
蔷薇随着他带着烟儿走出门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向着这边走来的慕晓蝶主仆二人。慕晓蝶的眼眶红红的，甚至眼角还带有泪水。那旁边的丫鬟小柳也是一脸的泪痕。
想到她扑在慕晓凤的尸体上呜咽的时候，那些欲说的话全寄存在泪水里决堤而下。心里总是免不了的辛酸回忆。自己也曾那么告别过亲人。
关于对她身上所有不安的揣疑，在那一刻也全都搁置一旁。他们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烟儿是在那时间借助劝扶为掩饰，更加确定了死去人的身份的。
她最先看到的不是蔷薇而是临风，临风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到她的。临风与她对视了一眼，不忍地将脸别到一旁。其实他很想在她面前迅速消失的，更甚是从未出现。
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上哭肿了的眼睛，是在妹妹面前绝望的哭泣造成的。临风总是在心里潜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害的。
“你……”小柳忍不住指着临风，将要托口的话被慕晓蝶一下扯到袖口带回来。她拉着小柳像是逃一样离开临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