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落寞的变身
婚礼的喜气洋洋如期而至，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顺利。一切太快了，看在人的眼里就好不真。直到离开慕府的那天蔷薇都没有再见到过临风，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安好。
不止如此，蔷薇除了那个安排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起居饮食的丫鬟外，就再也未见过慕府的其他人，包括慕子宸。
似乎都快忘记了那个在自己妹妹面前威风凛凛地宣誓，不要心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的那种气概的人了。蔷薇知道自己小气，可是现在面临的是自己或许即将永远远离他了。就算他没有办法替她拜托这种苦难，他至少也该留在她身边，哪怕是多看她一眼不是吗？
才四更天，天色还在墨黑。先前在慕月柔身旁见到的那个叫星儿的丫鬟就急急地叩响了蔷薇的门，要她赶着去慕月柔那里，以免误了吉时。
蔷薇到了那里是一直在屋外站到天亮，慕月柔自然不希望一个根本没经验的丫鬟去伺候她。说实话要教训蔷薇的日子以后有的是，她才不急着在自己大婚当日折磨她呢？
索性直接将蔷薇晾在屋外，不理不睬的。听着屋里传来的那些忽大忽小的笑声，和屋外四处忙紧忙出的声音。蔷薇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她那么一个格格不入的人一定要安插在整个事件中。还未行动，就已感身心疲惫。
天空越来越明亮，照清了每人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看不真切那是什么确切的表情。门外吹吹打打的声音已经响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也兴奋激动了好一会儿。
一个头戴大红花，穿着大红衣服，已过中年却还满脸的水粉涂抹得很夸张的人出现在蔷薇眼里。她左摇右摆满脸堆笑也极夸张的，目不斜视直接走进了慕月柔的房间。
她该是那个媒婆吧，看她的装扮，蔷薇在心里想到。屋内已是她尖锐夸张的带笑声：“吉时已到，请新娘盖上红盖头，嫁你的如意郎君去……”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好一阵子话，皆是吉祥话，蔷薇听着心里好笑。那慕月柔也一定是欢喜到极点了吧！这可是她盼望已久的一天，却变成了我不堪回首的一天。
随着大红花轿离开慕府的两个人，一个满心欢喜，一个悄然落寞。只因她坐在轿里，她是变身新娘子的幸福；只因她走在轿子外面，她是变身成为丫鬟的悲哀。
迎亲队伍的步子一刻也不能停，蔷薇心里的思绪也未有一刻停留下来过。如今她的真的如娘所愿地离开了慕府，离开了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诅咒。可是就真的安全了吗？就真的可以继续幸福的生活了吗？
不会，可以肯定的事情。
虽然自己身上中了毒，但是蔷薇倒真的希望就那么毒发死掉还好。也许真的那些即将而来的就不必在面对了。坚强的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希望可以用死亡来解决问题。
在离开慕府时，就那么远远地瞥见慕子宸一眼，他看着自己时居然是面无表情的。蔷薇的心突然就觉得吹进了一股强风进去，就那么搅合那颗心。说不出是酸多还是痛多！
原来还真的那么为他寻了千百条理由使得他无法去找自己，可是现在却被事实一一击破，是如何的残忍呢？
真的没有必要和自己单独见上一面吗？真的没必要说句再见吗？
也许他们古代人感情上就那么不讲究形式，也许真正好好谈再见才会让人尴尬到无地自容。
死不是一条出路，但是到了生也无法寻得出路时，只会觉得逃离生存至少可以解脱一点。但是聂鸿飞又怎么会如自己所愿呢？
这才是他为我编织的噩梦，才是噩梦的开始，他如何舍得收手啊？
一直蔷薇都没有开口，她没有诉说的对象。心里的话却一直说个不停，尽管她已经抑制了那声音不知道多少次。
只是最后才发现连自己都没有能力控制它。
一路上市井繁华却入不了眼，敲敲打打的喜悦声却久久充斥在耳旁，刺得人耳膜疼痛。一路无语面色沉静的还有聂鸿飞。
虽然大红喜服批身，却未感染到他面上的颜色。在他看来能够如此平静已经是最高限度了。他拒绝父亲要娶其他女子的意思，却不是真的想娶这个女子，而是为了报复另一个女子。
说来如此可笑，除了想到可以天天见到她，折磨她有意思外，他的心里此刻真是烦躁不堪了。
自己亲生制作的这场热闹，现在却是那么刺耳。
蔷薇不清楚什么时候到达聂家门口的，只是随着轿身落地自然停下。也没看清楚他们有什么繁缛的进门过程，这些她都不好奇了。
两侧看热闹的人拥挤地排满街道，尽皆如看好戏般在看这两家子的人。姐姐刚被杀害不久就急着娶自己姐夫的妹妹，虽是五年前已订下的婚约，现在看来还是如此滑稽可笑。
蔷薇一直想快点结束这些喧闹，直到进去以后，呆在新房中的悠闲才令她怀念还是热闹的好。空气喧嚣着，心里的杂乱反而会被替代些。越是清闲就越爱惆怅满怀。
慕月柔头顶红盖头和星儿有说有笑的，蔷薇远远地躲到一旁去。不被她发现那无疑是最好的，称着她今日新婚还在喜庆未想起自己之前先远远地避开。
蔷薇可不想就在她新婚之夜就刺激到她，那以后的日子还如何好过得起来呢？
越不想刺激她，却还是刺激到她了，如往常一样自己是那么被动。
直到夜幕降临，新娘子不能揭开红盖头吃喝，她现在是丫鬟也得陪着饿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停下来了，屋里那丫头的嘴巴也闭上了。因为知道聂鸿飞快来了。
在一群人的推推嚷嚷下，他终于跨进了这间新房。蔷薇闻声抬头，正好在人头涌动的一群人里撞见他的眸子。漆如黑夜却闪着不同寻常的笑意，蔷薇的心里突然一惊。
聂安将那些围闹起哄的人很快地劝离开了，聂鸿飞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慕月柔，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星儿很快反应过来，笑意满满地就先一步踏出屋子了。我见状恍惚见又对视上聂鸿飞的眸子，心慌地很快低下头踏出门去。蔷薇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绝不敢在多逗留片刻。
刚急着离开，身后却传来了聂鸿飞的声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