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进入禁区
“与其送来送往的如此麻烦,还不如先让我与大家去看望二表姐。然后再一同回来,便省事得多啊!”蔷薇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既然因着奶奶的命令,到时我不进去,与小柳一同在外等候大表姐便是了。”
听蔷薇那么说,二人眼神交换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走吧,我说了不进去就不进去啊!”蔷薇催促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二人。
“我呢?全当是散散步吧!”蔷薇说着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自顾向前走去。
慕晓蝶冲着小柳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小柳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向蔷薇,口中念念有词着:“三小姐,您慢着些,等等小姐和小柳啊!”
蔷薇回转过来看着拽住自己手臂的小柳,她已是满脸堆笑。稍慢些的慕晓蝶也正面含笑意地走过来。
却忽然有种迷茫地错觉,让蔷薇仿佛回到了初见时候的情景。深刻地感觉着现在仿佛正是初遇见慕晓蝶的时候,自己鲁莽地撞到她。可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从自己身旁婉转优雅地离开。去看望她的妹妹,是那么的高贵、美丽。
可是事隔几日,面容依旧,笑容仍在。但是相信已有不同的心态在各自心中蠢蠢欲动,只是心照不宣。
“三小姐,现在该走这条路。”小柳指着靠近右旁的那条小道。
蔷薇依言望去,那是一条很长且略窄的小径。两旁树木夹路从生,像两只长长的手臂拉扯在一起,提供出一片狭小的天地。
已经到了秋天了,可是却丝毫不见其凋零的意思。蔷薇认不得这是不是常青树,可是看到它们的第一眼,蔷薇就在它们身上感觉到,那种不受四季牵制的不羁性格。
更加不可名状的是:蔷薇居然在此刻相信了树是有性格的,而且有着惊人的顽强。
两边从树尖搭合在一起的树们,遮住天,也挡住阳光。只有极少处稀疏的枝叶间会洒下些零星的阳光。蔷薇应该是没有来到过这里的,记得上次她原是走错了路,后来误打误撞才走到慕晓凤住的地方的。
走在上面,蔷薇感觉那些光星像眼睛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越是尽量地避免踩在这些“眼睛”上,就越是会采集到那些被无端注视着的压抑。
或许是因为最近遇到太多奇怪的人和事了,像是疯却又不像在发疯的慕晓凤;言行诡异,神秘不已的秋姨;言辞激励,唇如刀剑的张妈妈;还有现在身旁这个被烟儿说得面目全非的人,以及那块像魔鬼的魔器一样可以给她带来梦魇的玉石。这些使得她现在神经紧张,老是产生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想到慕晓蝶时,蔷薇用眼神在她身上多加搜寻。其实是希望却又十分害怕会再度看见那块玉石。因为蔷薇发现那块玉石,现在在她映像中是那么的模糊,好像只剩下一个光影了。莫名其妙的想将这个映像补充完整,却又害怕重见的那一刻。是不是又会出现什么可怖的景象,或是重复那个至今仍清晰于脑的梦魇。
蔷薇迫使自己收回目光。她知道,她必须镇静、坚强地面对前面将要面临的事,而不是沉溺在那久久徘徊在心中的一道又一道的阴影。她知道,她不得不强行压抑住它们。她比谁都清楚这两姐妹都是那么的复杂,要打满底气来应付她们。
既然早上可以果断勇敢地做出这个决定,现在就不该懦弱彷徨。
既然都可以瞒过烟儿,早早地潜伏在树间,恭候这个害得自己晕倒的人。听烟儿如此言述她,也能在看见她时,如此坦然自若,毫不经意地假装撞见她。现在又怕慕晓凤个什么呢?夜半三更,狂风大作里。听她鬼哭狼嚎的话,也敢勇敢追上去。现在青天白日,万里无云又怎么可以害怕呢?
在心里打足气,蔷薇才正确的考虑到:现在不是该怕见到慕晓凤的时候,而是该担心如何才能顺利见到她的时候了。
不过这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正当三人到目的地。蔷薇还未找出进去的理由时,慕晓凤就帮她做了决定。
她一下从苑中冲出来,拽着蔷薇道:“我要你……陪我……玩玩!”话语间蔷薇已被她死命地拽进苑里。
蔷薇被这个面容邋遢,污蓬垢面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拉着奔跑。不由她有想要思考和反抗的机会,她只有顺从的路可走。
慕晓凤与其说在协助她,蔷薇觉得更像是在逼迫自己,去接受着那些早已为她设计好的安排。
一步一步地推着她走向深渊,硬要让她去看看那下面,藏着的是什么样的阴暗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