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强硬变温柔
“奕儿,都忘记我的名字了么?”冷峻变温柔,还真有些不习惯。
“宇文……人家受尽磨难,都不曾背叛过你,如今,都已是你的人,就好好安置我带来的人吧,不然,我要记恨你了。”
都说枕边风好吹,果真是,他一边微笑点头一边迭声答应:“是,是,是,娘子吩咐的,为夫赴汤蹈火,马上就办。”
就这样,我的贞洁,换来他的温柔以对,换来心安,换来大家的安逸,换来救醒双儿的希望。
大半夜的时间,都浪费在安置我的亲信,为我沐浴抹药上,我可怜的双脚,大概短时间内,是无法长途跋涉了。
琳儿抱着我的大红披风,站在我面前时,早已哭得花猫一般,眼睛都肿了,又见我衣衫凌乱,破烂不堪,床铺上还遍布着斑斑血迹,更是一声哽咽,热泪滚滚,说不上话来,貌似我受过了天大的屈辱,残忍的酷刑,刚开始确实是残忍一些,可是后来,就不同了。
我宠溺的笑她,“傻琳儿,不是都将你们救出来了,不用再受冻吃苦了,还哭什么?”
“可,可小姐你,你受苦了!琳儿宁愿受冻!”有真心为自己担忧的妹妹,真好。
“咳咳”,鷇亲王坐在桌边听着,提醒似地轻咳两声。
我但笑不语,琳儿这丫头,竟然来了脾气,不依不饶道:“奴婢再了解小姐不过了,小姐纯洁清白,心地良善,不该受这非人之苦,要早知道是这样,奴婢拼了命,舍了那双儿,也不让小姐来!”
这,明显就是说给宇文听的了,再不制止,他可就当是我这做主子的,管教不严了,“琳儿,不许胡说。”
“呜……可怜的小姐。”真是委屈这孩子了!
宇文大概也听不下去了,又不好发作,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看他离开,才耐心解释,“琳儿,我此时跟你也说不清楚,我是自愿的,不能再指责王爷了,只盼快些到了晨宇,救醒双儿才是。”
琳儿不可置信的看我,却也没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我已是那煮熟的鸭子,风俗不该,被那个了,只要人家肯要,就必须以身相许了。
自己的心里也是极不平静,在现代里,自己是个从不为权贵低头的人,只是心里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我认为应该平复这个叫做宇文的男人的怒气和偏见,责无旁贷似的。
天亮起程。宇文怜惜我,本想暂休一日,我等得,就怕双儿等不得。
他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坏,昨晚一到客栈,就已将双儿带到房间,妥善安置,没有任其自生自灭。
这就惬意多了,我也不由得偷笑,虽说莫名其妙来这无稽之谈的地方,远离亲眷,可是每次大难临头,我都能得遇贵人,逢凶化吉,而这大部分,都沾了李奕儿的光,等我回了现代,一定建庙上香感谢她。
此时我骑在他的白马上,他在身后,紧揽着我的腰身,马儿不徐不缓,在雪地轻松扬蹄。
琳儿在马车照料双儿,八位侍卫也随在他的侍卫们身后,策马前进。
他轻轻拉拉自己的披风,将我裹在里面,“奕儿,冷不冷?”
同样是陌生大于相知,他对我好,就特别的幸福,心里仿佛要溢出蜜来,“没听说过下雪不冷化雪冷么?”顿了顿,有感而念,“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他轻笑的气息扑在耳侧:“娘子又开始卖弄诗才了!犹记得当初,御教吴常思被你考倒,三日不讲课!呵呵……”
哦?还有这事?那李奕儿还真是才女一枚,可是我资质平庸,可绝对赶不上她,不行啊,还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宇文,当初歹人作恶,我被拐进乌鸡,无比凄惨,惊吓过度。往事,都不记得了。”装吧,混一天算一天。
他忽而想起什么:“难怪上次,你连骑马都害怕,以前,你的骑术很好,经常随我、二哥和皇兄去郊游狩猎,我两次三番对你下狠手,你不会计较吧?”
不要纠缠在我不知道的事情上了。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雪屑飘飞,这也本是个谈情说爱,互诉衷肠的好风景。
我叹口气,不理他,兀自又开始卖弄:“
飘洒千里雪。倏忽度龙沙。
从云合且散。因风卷复斜。
拂草如连蝶。落树似飞花。
若赠离居者。折以代瑶华。”
他轻吻我的耳朵,安抚道:“你将再也不是离居者,以前对你含着误会,保护不力,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保护不力,所以导致李奕儿背井离乡?
我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说来听听,看我要不要考虑给你机会。”
他犯错误似的低声喃喃:“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让你那么伤心,也很是心疼,可是,若是让你太过惬意,我又心有不甘。当初你若是说上哪怕一句好话,也就不会有这三年的离别了。”
看来李奕儿很有气节啊,犯了错误惹恼了人家还死不低头。看来,她与王宇文是确定了的情人关系,却又半路叛情看上人家二哥了!
他说的误会,是他耿耿于怀的二哥吗?那到底怎么个情况呢?
“宇文,我与你的二哥,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点印象都没了。”
他似乎不愿提起,俊美的桃花眼望向了别处。我也不灰心,现在不是善解人意的时候,就那么转回身,期待的看他。
他躲闪的眸光终于回到我的眼睛里,叹口气缴械:“好吧好吧,你不记得,是好事,又为何偏偏提起?倒真希望你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我还是期待的看他,他就继续讲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二哥临死前都跟我解释过了,那次,只不过是场意外,并不能怪你。是我太生气,没有问清原委。大婚之后,你又那么逆来顺受的,让我以为……”
“大婚?”我大声的打断他,“我们早已大婚?”
这下好了,我是梅开三度了,嫁了一次又一次,前两次有名无实,这次倒好,对我来说,有实无名,那么昨晚的事,更没法以常理思考了,那我,该如何解释?
“是啊,娘子,你是我的王妃,再也逃不掉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不那么君子,直接要了你才好。只顾上气你了,让你离开我三年。听说你身陷青楼,招蜂引蝶,可真真是气死我了,恨不能杀了所有的男人才解气!”
我苦笑,“纵然我是李奕儿又怎样,不过一介弱女子,能在乱世中保全自己,已属不易,若是由着脾气,只怕早已尸骨全无了。”
他疼惜又自责的揽紧我,“是,是为夫错了,害娘子如此,从今之后,一定做牛做马,偿还欠你的恩情。”
“呵呵,哪有你这么凶的牛马,如今已成定局,你别负我就好。”
“决不负你!”他信誓旦旦。
我不由得感叹,男人的誓言,最是不可相信,明超当日,可比他真诚多了,不是说背叛就背叛吗?
我悠悠叹息,“宇文,讲讲以前的故事吧,别让我回了国,倒真成了傻子,谁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