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梦，也是结束 (1)
古今回来几天了，白天都是窝在家里，陪妈妈聊聊天，帮姐姐做做饭，带带大毛和小毛。每个晚上，都会在睡觉之前给小艳打一通电话，诉说着相思之苦。小艳在家呢，也是陪陪妈妈，无聊的时候看看电视，有两天，她居然和赵嘉去逛街，这让古今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只是无端的不喜欢赵嘉这个人。他虽然有这种想法，也不敢表达出来，害怕小艳责怪他乱想。
只有傍晚，古梅过来了，才跟古梅去河边走走。
第一个晚上的聊天后，古梅好象没有事一样，依然准时的来找古今，一起去散步。在古梅的脸上，你很难找出她的变化，她的内心，却是在煎熬和矛盾中度过的。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知道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却又希望有什么奇迹能够改变这个事实。每个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得这么深。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古今没有与她有过山盟海誓，也没有给她承诺过海枯石烂，她凭什么责怪他。她好象又不甘心，只要他不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这样想来，无疑是绝望中的一点星星之火，她期待它会呈燎原之势。她知道这是安慰自己，却抱着这个幻想，为的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也为自己来见古今找一个必要的理由。
这天，古今正在家里帮姐姐做饭，古梅就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没有什么事，我到医院看了一下，就顺便过来了。
一起吃饭吧。古往说。
好吧，古往姐。古梅以前也经常和石头，古今一起来，在这里吃过不少次的饭，不陌生，就不拒绝了。
闺女，你妈妈还好吧。古今妈妈问道。
还好，大婶。古梅说。
大婶对不住你们，古今妈妈说，他大叔就不该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大婶，都过去了，咱不提了。古梅安慰着说。
还是闺女心肠好，古今妈妈流着泪说，还好大伙都体谅我这副老骨头，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这杀天刀的，怎么就办出这种事。
大婶，你也别难过，不是还有古今吗？古今会好好孝顺你的。古梅只能叉开话题。
妈，别想这么多了，古梅都已经原谅咱了。古今只好这样说。
吃饭吧，古梅，你夹菜，古往往古梅的碗里夹了块肉。
行了，姐，我自己会来，我也不是哪里人，别客气。
闺女，你心肠真好，谁娶你就有福气了，古今妈妈说道。
大婶，别笑话我。古梅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偷偷的瞄了一眼古今，古今低着头好象没看见。
吃过饭，让古今跟你去玩玩吧，这几天都在家，也挺闷的。古今妈妈说。
哎，古梅应着。
吃过饭，他们就走了出来。
古今，你不是说你还不会骑摩托车吗？我教你。
怕你这师傅不好当。古今笑着。
不会吧，京大的高才生，连个摩托都学不会，羞死人。
不会就不会，有啥好羞的。古今不在乎的说。
在家乡，你摩托车都骑不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古梅打趣说。
那就等女朋友来找我好了。古今嘴也不软。
哟，口气大着咧，看谁嫁你。
要不，古梅，你嫁给我算了，反正你也知道我是不会骑摩托车的。古今一本正经的说。
你想得美，古梅说道，就你，我嫁给你，啥都没有，穷光蛋。
你嫁给我我就有个摩托车了嘛，就不算穷光蛋了。你嫁不嫁，你嫁不嫁。古今像以前高中时候一样的胡闹。以前，他们三个都是这样互相的取笑，打闹。
好了好了，嫁给你，不过，你得先学会骑摩托车。
还不是小菜一碟。古今不屑的说。师傅，开始吧。
这个是女装的摩托车，不用离合的，很简单。左边的是后刹车，右边的是前刹车，打火的时候，就捏着左刹车，然后加点油，轻轻的，再摁打火，就可以了。打着了火，松开刹车，再慢慢的加油，就去了。
你试试。
你坐前面，双脚放地上，对，捏着刹车，加点油，打火，对，松开刹车，慢慢加油，把脚放起来，对，不怕，我坐你后面呢。
车慢慢开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总算开了出去。
加点油。
古今一听，就拧了一下，谁知道车子一下子飞了起来。
慢点，慢点，古梅喊着，用手捏了下刹车，把速度减了下来。
加油慢点，别着急。
我懂，我吓吓你而已。古今吓得不轻，可还是不服输。
古今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慢慢的一点点的加，开了一会，他才发现，古梅的双手，正握着他的双手，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后面，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胸部，两个圆圆的球，正有力的压着他的背，随着摩托车的摇摆，不停的摩挲着他的脊背，这使得他一下子有了反应，脸都红了。
这一脸红不要紧，心一慌，居然把车摆到了路边的沙子上，一个不注意，两个人从车上摔了下来。
古梅感觉正航行在一艘船上，她正闭着眼睛，幻想着像铁达尼号上ＲＯＳＥ，站在船头，迎着太阳，浪漫的飞翔。
古今把车头摆到沙子上的时候，她也不知道，直到古今唉了一声，车子倒了下来，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已经由不得她了。
古今的脚撑着地，没撑稳，还是摔了下来。古梅也跟着摔了下来，她的双手正握在古今的双手上，也就是抱着古今，摔下来的时候刚好就倒在了古今的身上，等她睁开眼睛，摩托车斜躺在一旁，正压在古今的上面，嘴唇正碰在了古今的脸上。
古今的脸更红了。
她也有点尴尬，瞬间她又恢复了正常，她从他身上翻起来，然后嘲笑的说，还说京大高才生呢。
古今脸红得不得了，只能低着头，帮她拍打着她衣服上的灰尘。
哟，古梅，石头不在家，你就搭上小白脸了，大海的三儿大胆正搭着一个朋友慢慢的从旁边过来。
大胆，你再贫，看我不把你的血给抽干。古梅冲着他喊。上次大胆重感冒，到医院留医，要验血，就是古梅给他抽的血。
哟，还是那么泼辣，看谁敢娶你。大胆干笑着，一路不停的走了，看小白脸敢不敢娶你，刚才，你可是趴在别人的身上，发闷骚了不是。哈哈。
别理他。古梅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对不起，古今说。
没事，我没专心，说着，古梅脸也红了，这个样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回去吧，我妈妈可能还在等我吃饭呢，我忘了跟她说了。
于是，古梅搭着古今，回到了他姐姐的家，话也没说，就走了。
吃过饭，他想起了小艳，不知道小艳正在干什么呢？
正在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小艳。
木头，你在干吗？
在想你。
你贫嘴。小艳咯咯的笑着。
是真的，古今认真的说。
我没说不是真的。小艳说，木头，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
还开心吧？这几天都是跟同学一起。
什么叫还开心吧？小艳生气的说。
古今就跟小艳说起了这几天他和古梅的事，小艳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等古今说完，小艳轻轻的问道，你同学是女的？
是呀，古今奇怪小艳怎么这么问。
你真是木头，她喜欢你。小艳说。
怎么可能？我们三个人从高一就开始这样玩了。古今跟小艳说起了高中他们三个人的事，还跟她说起了石头喜欢古梅的事。
他们后来谈恋爱了没有？小艳说。
好象没有，石头没跟我说。
木头，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子喜欢的是你。小艳幽幽的说。
怎么可能，要喜欢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了。
木头，你不相信？女人的直觉比男人的眼睛要准确。小艳肯定的说，你可不要喜欢她。
我只爱你，古今急忙说，你别多心。
我只害怕，害怕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变了。
不会，我只爱你，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古今急了，我发誓。
你不知道男人的誓言是不用兑现的么？小艳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跟你争这个了，木头，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我想多陪妈妈。
我知道，可是，我好想你。小艳哭了出来。
我尽量赶回去和你过年，好不好？古今不得不又耐心的劝慰着小艳。
挂上电话，古今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女人的直觉比男人的眼睛要准确。
古梅，她喜欢我？古今想起了古梅压在背上的两个奶子，还有那不经意的一吻，脸上一阵的发烧。不会的，以前他们一直就这样玩着，也没说古梅喜欢他呀。这样想着，古今也就平复了下来。
这件事过后，古梅有几天都是傍晚过来，也就没有骑摩托车的时间了。这样，古今的心也才慢慢的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下午，古今在家里帮妈妈做着手套，门外，古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古往姐，今天不用去上工？
不用，你进来坐，小今在里面。
大婶，古梅走了进来，与古今妈妈打了个招呼。
古今，来。然后古梅向古今招了招手。
古今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跟着出来了。
今天，你非得学会骑摩托车。古梅笑着说。
行，古今也爽快的答应了，让我来吧。
古今跨上去，就要走。
等等，我还没上车呢？古梅在后面埋怨着。
摩托车一溜的出了村子，走上了乡道，来回几圈，古今就很熟练了。
比自行车好学得多，古梅说，我刚买了就骑着回来了，还没有人教。你倒好，京大的高才生，还非得找个师傅。
是你要找徒弟吧。古今哈哈笑着。
停，停，停，前面拦截了一辆男装的摩托车，喊他们停下来，是大胆和村子里另外一个小伙子。
喊你停呢。大胆喊着说。
古今只好把车子停了下来。
我估摸着是谁来的呢，我们的古梅一般人都是瞧不起的，怎么可能和不认识的小白脸混在一起呢。大胆嘿嘿笑着，你这兔崽子，你可回来了。
你说谁呢？不等古今说话，古梅就站到了前面。
哟，我说这兔崽子，不关你事，你逞什么能？
什么兔崽子，人家有爹生有娘养的。古梅气愤的说。
是狗娘养的吧，说完，和同伴哈哈大笑。
古今涨红着脸，握着拳头，就要冲出去，古梅慌忙把他给拉住。
哟，还想打人哪，我都没出手，你就这么心急。大胆恨恨的说。可惜你没种，当缩头乌龟，不敢回来。
大胆，你还说，古梅喊着。
你，闪开，这不碍你事，今天我非得教训这兔崽子不可，看他老爹把我爸给打残废了，还住了几个月的医院呢，这笔帐老子得跟他算。大胆恶狠狠的说。
那是上辈人的事，关他什么事，关你什么事，他爸已经受到了惩罚，你爹还在。
你闪开不，不闪开我连你一块打。大胆就要动手，来呀，兔崽子，像你老爹一样，看能不能打死人。
古今脸上青筋暴出，就要冲过去，古梅死死的抱着他。
大胆，你敢打我，你就打吧，你打不死我，过两天石头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古梅喊道，你不就有个当村支书的爹吗？你不就有个在县上班的叔吗？看你狠还是石头狠。
你别老是提那兔崽子，赶明儿我一块揍，虽然这样说，大胆还是心虚。
他是害怕石头的，他仗着自己的老爸和老叔给他撑腰，在镇子里惹事生非，偏偏就害怕石头。读书的时候，招惹古今，被石头暴打了一顿，后来叫他当村支书的老爸去讨公道，谁知道石头的父亲也不是吃素的，家里有点钱，以前也认识不少人，他爸也没能给他讨回公道，倒是告戒他不要去惹石头。去年，过年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古梅，就说了几句下流的话，他没注意石头就在旁边，被石头过去就是一顿狠的，把他给治服帖了，碰上石头，他自认倒霉。他才知道，古梅是石头的心上人，他可以打一百次古今，却不敢动古梅一根毫毛。
那好，快过年了，我叫石头回来，你一块揍，不来是狗娘养的。古梅掏出手机，我这就打电话，跟石头说，今天就别打了，等石头回来一起揍吧。
你就等着。大胆狠狠的看了古今一眼，丢下了一句话就走了。兔崽子，别让我看到你一个人，我不卸你八块我就不是大胆。
别管他，我们走。古梅满不在乎的说，狗仗人势。
古今默默的跟在古梅的后面，他们推着车，慢慢的走着。
石头说了，过两天就放假了，就回来，我们三个人好久没有一起了。
嗯。
晚上吃过饭，古梅一般都是在家看看电视，或者是看看书，今天，她可什么都看不进去，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她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
她决定出去走走。
很自然的，她来到了古今的姐姐家。
古往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