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路阿姨自杀 (1)
警察却在第一时间赶到，第一时间把还目瞪口呆的古今和小艳拿到了派出所。
古今根本不记得他的刀刺到向了谁，刺到了哪里，可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杀人了，退一万步来说，他伤人了。
小艳被古今的冲动吓坏了，她不知道怎么上的警车，怎么去到了派出所。
古今被单独带了进去，她就和另外两个男的被控制在了大厅上。
小艳这个时候才惊醒过来，古今杀了人，他肯定得坐牢，不知道会不会？她不敢想下去，她该怎么办？她想到了妈妈，马上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你快来，小艳哭着说，你快来。
什么事，你在哪里？路阿姨焦急的问。
古今他被抓进去了，我们在派出所？小艳断断续续的说，在北街派出所，你快来。
你别着急，妈妈就来，她一边安慰小艳，一边急急的跑出来。
来到派出所，小艳一把的抱着妈妈，不停的哭着。
小艳，古今呢？
他被带进去了。
小艳，你别哭，怎么回事，你给妈妈说说。
小艳一边说一边哭着。
小艳，你慢慢说。
小艳稳定了一下，就把这个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可是，她太惊慌了，回忆不起来，古今的刀插中男的哪里？
路阿姨听完，她快速的思索着，她感觉到这几个男的肯定是有预谋的，他们就是冲着古今来的，但是她有点不明白的是，小艳和古今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会现在才被他翻出来，但是古今从来不去招惹谁，除了他还有谁？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二十多年前的事他肯定不知道是小艳，这个是说不通的。
小艳，别怕，妈妈给你做主。路阿姨定了定神。
你们所长呢？路阿姨问。
谁找我。一个精明的男人走了出来，是龙队长，他怎么在这里？
原来，那年他私自放走了古今和小艳，被领导找了个理由，下放到这里来。
他不可能杀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路阿姨问。
我们的同志说，他的刀捅进了那男的肚子，已经送去了医院，不过，看起来不是很大问题。
听龙队长这么说，路阿姨稍稍放了心，只要没死人就好办。
这时候走出来一个民警，对着龙队长的说了些什么。龙队长的脸色变了变。
是不是那男的？路阿姨紧张的问。
龙队长摇摇头，他说，领导说是一起恶性事件，要求严惩。
领导，哪个领导？
龙队长也奇怪，怎么领导这么快就知道了，放在往常，只算是一件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而且，领导的电话为什么不是打给他？
会不会是，他想起了古今和小艳，那一次，他就因为不愿意为难他们而放走了他们的，他凭着直觉觉得这件事有关联，他也见到那两个男的一脸的不在乎，嘻嘻哈哈的不当一回事。
他喊了声，小刘，把这两个人给提进去，我要问话。
他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龙队长突然间可怜起他们来。
他们招惹谁？路阿姨想不明白，他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给古今下这么大的陷阱吧。不，我一定要找他。除了他，路阿姨想不出任何人会对古今和小艳下手。
路阿姨本来想找杨强，毕竟杨强在京都是有关系的，他如果出面，普通的事情是好办的，但是听龙队长一说，她似乎觉得，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如果与他有关，杨强这个忙是帮不了的。
这个禽兽，路阿姨悲愤的想着。他毁了她，还想毁了她女儿。
所长，你有高建国的电话吗？路阿姨抑制自己的激动。
高建国？龙队长一下反应不过来。
高建国，我要打电话给他。
龙队长反应了过来，他又被眼前这个女人困惑了，她认识他么？但是，也有可能，她举止是那样的雍容华贵，不像是普通的人家。
高建国，电话打通了，路阿姨冷冷的说。
你谁呀？这么多年了，没人叫他的名字，也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二十多年了，你当然记不起来了，可我，每天晚上都记得你，我不想你我就睡不着。
你是？
你还是想不起来，看来你做的坏事太多了，多得你都数不过来。如果你认为你能够只手遮天的话，你就不必要管我。二十多年，你不是一直想找我么？我现在在北街派出所等你，你来不来是你事。路阿姨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怕他不来。
不用多久，高建国来了，他本来就在附近。
高建国是谁，就是古今口中的老男人，京都公安局局长。
他一踏进门，路阿姨就看见了，她迎了上去，冷冷的，有恨，也只有恨。
高建国，路阿姨叫了他一声。
他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他想起来了，就是她，唯一一个不肯屈服于他的女人，唯一一个他可以强暴她却得不到她的女人。这么多年，他找不到她，他以为忘记她了，可她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在他的心里，却是这样的深刻。
是你，你来干什么？他并不激动。
我来干什么？路阿姨气愤的说，我来干什么？你毁了我不够，还想毁了我女儿，是不是？
高建国终于看到了站在她旁边的小艳，小艳多么像她，除了比她高点，几乎是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也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小艳有特别的感觉。
他知道她为什么而来。
他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进去。
路阿姨叫小艳坐下等她，就跟了进去。
小艳在忐忑和煎熬中等待着，她真的希望，妈妈能够给她解决问题，在这里，她除了古今，就只能依靠妈妈了。
好象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房间里传来了叫声，小崔，你过来一下。
跟高建国一起进来的男的，就跑了过去，然后又跑了出来，叫了龙队长，还有小艳一起进去。
小艳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高建国坐在椅子上，妈妈躺在高建国的对面，胸口插着一把刀。
妈妈，小艳跑过去。
妈妈，怎么回事？小艳喊道，你们快叫救护车。
路阿姨虚弱的笑了笑，示意不用，小艳，妈妈跟你说，别哭，你听。
妈妈，小艳泪流满面，古今还在里面，可妈妈，怎么会这样，她感到天塌了下来，她强忍着悲痛，妈妈，你说。
不关任何人的事，是妈妈自杀。路阿姨说。
妈妈，是不是他，小艳指着高建国。
你听妈妈说，路阿姨说，如果不是你，妈妈早就这么做了，妈妈以为可以跟你们一起开心的生活，可是，妈妈不能，妈妈欠一个人一条命，现在妈妈还给他。
小艳，路阿姨歇了一会，古今是好男人，你一定要跟他一起生活下去，有他照顾你，妈妈放心。
所长，能叫一下古今么？路阿姨看了一眼龙队长。
龙队长看了一下高建国。
小崔，你去。高建国发了话。
古今过来了，手还被手铐铐着。
他一眼看到了路阿姨，他喊了一声，妈妈。怎么回事？狠狠的朝高建国喊，你这个老变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举起手，就要冲过去打。
两个民警紧紧的摁住他。
木头，你不要冲动，你听妈妈说。小艳哭着说。
妈妈，古今哭了起来，跪在了妈妈的旁边。
古今，你听妈妈说，不关任何人的事，你不要恨任何人。
妈妈，都是我，都是我。
古今，这事情肯定会发生，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这不怪你，你也不要怪任何人，妈妈想跟你说的是，你要好好跟小艳生活下去，你答应妈妈。
妈妈，不会的，古今转过头，你们怎么不叫救护车？
古今，没用了，妈妈不行了，你答应妈妈，好好跟小艳生活下去，你一定要答应妈妈。小艳不能没有你。
妈妈，我答应你。
古今，你不要怪任何人，不要恨任何人，也不要想着去报什么仇，妈妈没有仇恨，你也没有，你知道么？
妈妈，我知道。古今痛哭流涕。
妈妈要走了，你们要记住妈妈的话。路阿姨看了看龙队长，看了看古今的手，龙队长示意民警给古今打开手铐。
路阿姨虚弱的笑了笑，把他们抱在了怀里。
路阿姨走了，没有人知道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她离开了，他们也不追究古今的责任。
古今为了避免小艳伤心过度，把妈妈葬在了公墓园，没有把妈妈的骨灰拿回家里放。他本来想叫高樱过来陪陪她，又害怕小艳受到高樱的刺激，不敢提这个问题。
妈妈下葬后，小艳就去上班，这让古今舒了一口气，他平时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家陪她，他害怕小艳没有事情可做，反而影响心情。
古今每天早上都送小艳去上班，然后自己再回办公室，下午就早早去等小艳下班，然后他们就去吃饭，有时候在外面，大多数都是在京大食堂。他做了领导，忙是忙了点，有些时间自己却是可以掌握的。
除了在办公室的时间，古今对小艳寸步不离，他知道，让小艳开心起来是很难的，他害怕她会做傻事，他在京都，已经失去了妈妈，他不能再失去她。
倒是小艳，体贴的对他说，她没事，要他不要担心，她已经答应妈妈，她不会离开他，她只是不习惯，没有妈妈的日子。
古今却丝毫不敢大意，有空的时候总是陪在她的身边，什么地方也不去。
一个人的长大，就像是在一夜间。小艳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成熟了起来，对什么事都能一笑了之，不愠不火。她成熟的样子，就是妈妈的样子，娴静贤淑，雍容华贵，简直就是妈妈的翻版。周六周日的时候，也会去市场买菜，煮饭给古今，偶尔还会给他煮粥。古今本来不想她这么忙，可是想想她有点事干总比没有事干要强。没事的时候，陪她去市场买菜，陪她在厨房做饭，她总是文雅的笑着，你忙你的，我能行。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看不出小艳有什么异样，古今才慢慢的放下心来。只是有时候，他发现小艳喜欢呆呆的坐在床上，出神的想着东西。
这个周五，他从学校回来，推开门，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却不见小艳在厅上，一般这个时候，她总是在看电视的。他急急的走进房间，没有见到她，他又推开妈妈的房门，发现小艳坐在床上，收拾妈妈的衣物，一边收拾，一边落泪。
他走过去，慢慢的抱着她，轻的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