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对方是否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朝露有些手足无措地扶着门框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轻兰神情激动地拥抱住朝露,话语哽咽着,“真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完全不知所措地呆愣了几秒,朝露才反应过来轻兰这是在责怪自己瞒着她,于是满怀歉意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对不起,我现在是武林盟的通缉犯,我怕拖累你们……”现在想来,辰曜已经因为自己被人抓走限制了自由,她不想身边再有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若非已经被御风弦发现,她本打算一直瞒下去。
两人相偎着走进房间,朝露闻到轻兰身上传来一种奇异的香味,虽然并不浓烈,却带着醉人的芬芳,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身上好香啊,是擦了香膏吗?”
轻兰动作一僵,眼中闪过些许慌乱的神情,却是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着紧了紧朝露的胳膊,“哪有,和平时用的一样呀!是朝露你太不关注人家了~”
“哎,真羡慕你还可以穿好看的衣服,擦胭脂香膏什么的,哪像我……只能弄成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她怨念很深地看着小姐妹身上漂亮的衣裳和精致的妆容,再对比自己这一身土气的藏青色长袍,怎一个“哎”字了得!
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深夜轻兰才告辞离去。
关上房门,朝露觉得有些困了,于是伸个懒腰朝床边走去。还好还好~原本以为轻兰生气才不理自己呢,看来不是……
然而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空灵飘渺的琴音,尽管意识清醒了,可不知为何身体竟然半分力气也没有。
她努力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倾听着那断断续续、如泣如诉的琴声。虽然这夜半琴音听来诡异非常,但不知为何,她才听了一会就有种迷醉的感觉,被那略带忧伤的曲调深深吸引着,鬼使神差地下了床。理智一直提醒着她这乐曲有所古怪,但身体仿佛不听使唤般动作起来,脚步轻飘飘地走出了房门……
夜幕下的荒野一片寂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直走出了村外,迈过及膝的草丛来到树林中,湿冷的夜风迎面扑来让她浑身哆嗦,但手脚就像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根本不听她指令,连拉紧衣裳这样微小的动作做来都很是费力。
然而当她看清不远处那个抚琴之人的样子时,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幻音!”
美艳的黑衣少年微微抬头看向朝露,眼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表情却是死寂而冷漠的。
“你觉得幸福么?”幻音雌雄莫辩的轻柔嗓音伴随着琴声响起。
看到这人,朝露本能地想转身逃走,可身体却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果说上次被幻音引出来是被这琴声迷惑了心智,那么这次却出乎意料神智如此清醒,身体却像被人操纵了一般不听使唤。
“有这么多人爱着你,觉得幸福吗?”幻音目光冷淡地看着朝露,白皙纤长的指尖像舞蹈一般轻灵地抚过琴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人很危险,就算和百里流云比起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幻音轻轻浅浅地一笑,缓声询问道:“有没有感觉身上很热?”
热?
朝露微微一怔,为什么会热,这天气明明已经开始变冷了吧……
可是,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以后,好像还真觉得有点热了呢?
被风吹过衣襟带动摩擦的肌肤甚至还感觉到一丝诡异的刺痒。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无力,也不知是吹了太久冷风感冒了还是怎么,脸颊竟然灼热起来,就像发烧一样。
这股突如其来的灼热伴随着皮肤上麻痒的感觉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内让她浑身酸软发烫起来,两腿一软便摔倒在湿凉的草地上。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早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因此没过多久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瞬间就慌乱了起来,两手死命地抓着地上的杂草咬牙切齿地看向对方,“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见少女已经瘫软在地无法动弹了,幻音停下弹奏,缓缓起身走了过来。
“你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诱人呢~”隔着一段距离在朝露跟前蹲下,幻音精致的容颜带着嘲讽的冷笑,“可是怎么办呢?我看不上你这下贱的身子……”说完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朝露的纤腰,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她禁不住浑身发抖却根本使不出力气推开对方。
“你个死变态!敢给老娘下药……”浑身灼热的感觉让她无法控制地呼吸急促起来,但仍不肯屈服地瞪着幻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这基佬看上了辰曜这也没什么丢脸的毕竟恋爱自由搅基无罪,可你不要总是跟姐过不去啊!姐很无辜好不好……
“给你下药人的可不是我,”幻音淡然道,比女孩更秀气的脸上死气沉沉毫无半点情绪起伏,“不过,我倒给你找了个不错的伴儿,今夜你一定不会觉得无趣的。”倏然起身走到不远处,她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隐约听到树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很快幻音就带着什么走了回来,可待她抬头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大脑瞬间空白,恐惧就像蛛网般一圈一圈将她缠紧……
用铁链捆绑半蹲在地上的黑影,竟然是一个双目赤红、个头魁梧的毛人!
“不……不要……”
她惊恐地瑟缩着身体,不顾一切地用手抓挠地面想站起来逃走,可浑身又热又痒又无力的感觉让她只能无助地在地上滚动。
眼睁睁看着幻音用铁链牵着鼻孔喘着粗气的毛人朝自己一步步逼近,她害怕了,甚至在面对百里流云时也不曾这般恐惧过……
“救命!谁来救我……”她惊恐地呼喊着,眼里不自觉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到嘴里,带着令人绝望的苦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一袭胜雪的白衫,还有月光下倾世的容颜,那个总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这次也会及时出现么?
“殊墨!快来救我啊——”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随着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意识也渐渐迷离起来,可就在这一刻,熟悉的冷香包容了她全部的恐惧和绝望,就像在黑暗中点亮的明灯一般让她瞬间有了希望。
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双手将自己揽入怀抱,朝露下意识地依偎着身后那人,视线却朦胧着看不清他的容貌,却是莫名地感到安心了。
“你是何人?!”幻音警惕地看着对面抱住朝露的白衣人,心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然而对方根本懒得搭理,将意识不清的朝露打横抱起,身体就像平地腾空般升入夜空。幻音完全震惊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所使用的完全不是已知的武学功法,而是……
简直就像神话中的仙人!
戴着宽大帏帽遮盖容颜的白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呆立原地的幻音,并未说话,只是抱着朝露转身飞走,白衣翩跹如梦境般虚幻……
……
浑浑噩噩间朝露隐约听到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不太确定地猜测自己可能在空中飞翔,淡雅的雪莲清香令她感到心安。她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地全身痉挛着,这种不经意摩擦带来的舒适感稍微缓解了她身上难忍的灼热刺痒。穿越之前的她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心里隐隐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她情不自禁地蹭着怀抱自己的人,她无比渴求着这个人的身体将她带离如此难熬的折磨。
她摩擦着对方的胸膛,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酥软的轻吟……
难受了许久,呼啸的风声终于停止了,她感觉到自己被人轻轻放到床上。
可就在此时,一直容纳自己的臂膀突然抽离,她顿时慌了,紧张地伸出双手想要挽留——“不、不要走……”她发疯似的抓挠身上的衣物,双腿夹紧不住磨蹭,“救我!”
那个人的动作似乎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在朝露眼睛的位置落下细腻清凉的触感,一条柔软的白色绢布将她模糊的视线彻底覆盖。
虽然看不见,但朝露还是用尽力气拥上去将那具让她无比熟悉带着淡淡冷香的躯体紧紧抱住,她拼命摸着、蹭着,渴望对方满足自己。
一片黑暗中,布料摩擦落地的声音激荡着朝露本就难以平复的心绪,微凉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腰间,这紧密的贴合让她浑身一阵触电般的痉挛。紧接着缠绵的深吻移到耳根,然后顺着颈项一路滑至锁骨,痒痒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腰肢发出细碎的轻吟。
最后,她无边的空虚终于被填满,难忍的疼痛让她无法抑制地哭叫起来,眼角一片温热,沾湿了纯白的绢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