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武转身走了,小仓得意的淫笑着……
肖世武来到他妹妹肖世贤的房前,他知道丫鬟珍环一般都是跟小姐住在一起。房里的灯没有亮,世贤不应该睡得这么早啊!他敲了敲门,没有动静。他手一推,门就开了,他点着灯在屋里走了一圈,才发现屋里没人。他纳闷,这么晚都去哪了?
关上门他往后院走。后院父母的房里亮着灯,而且影绰绰的站着有人,看影子像是世贤,地上还跪着一个。他推门进来,看见世贤站在父母面前,丫鬟珍环跪在地上正给老爷太太拼命的磕头,额头上都磕出红印了。原来今天小仓一来,就看到了珍环,跟肖世武嘀咕。珍环也不傻,知道今天她很可能会被当做礼物送到鬼子的床上。
下午的时候,本来就心慌意乱的珍环碰到了气呼呼的何世武,不小心冲撞了他一下,结果被何世武骂了半天,临走还扬言,得会就把你送给鬼子。
珍环去******求情,世贤带着她找到父母,要他们必须救珍环,不能纵容哥哥胡作非为,更不能让鬼子得逞。
肖世武的父亲一听,气的胡子直蹦,拍着桌子骂,这个畜生,怎么不死在外面,回来干什么!老太太则安慰珍环,放心,跟在小姐身边,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珍环泪眼连连,只剩下磕头了。
肖世武推门进来了,老爷子一看,甩手把手里的茶壶扔了过去,肖世武一低头躲过去。珍环吓的爬起来躲到小姐的身后。何世武恶毒的盯着她,小姐何世贤怒斥哥哥:“何世武你这个汉奸,祸害中国人祸害到自己家里来了!”
何世武恨恨的骂道:“臭丫头,我告诉你,我这在救你,今天丫鬟不去就是你去!”
老爷子火冒三丈,站起来就要打,何世武抓着老爷子的胳膊让他坐下,说:“我的亲爹,你怎么老糊涂了,鬼子那是好惹的,惹他不高兴了说灭了我们村子就灭了我们村子,又不是没有。你说,我们家这么大的家业犯得着为了一个丫鬟……丫鬟我们给她吃给她穿,养她这么大够可以的了,现在我们家里有了难,牺牲一下她怎么了,又不是要她的命,不就是陪鬼子睡一觉吗!陪谁不是陪,总比从小让卖进窑子里强吧!”
老太太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何世武冲着老太太说:“我的亲娘,你这次不把这一个鬼子伺候好了,他明天就会带一百一千个鬼子来咱村子,你想到时候,不但是要花姑娘的事,全村人的命都成问题了。我这是舍一家救全村,舍一个丫鬟救咱全家!”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老太太和老爷子都瞅着珍环,眼神中出现了冷漠与可怜。珍环紧紧的抓着小姐的衣襟,只有世贤还在抓着她冰凉的手,试图给她捂热乎了。何世武见大家都沉默了,走过去一把抓住珍环的胳膊,珍环吓的花容失色,死死的抓着世贤的衣服,世贤也抓着她的手,何世武一使劲就让她们分开了,拖着她往外走。何世贤追了出去,跟哥哥扭打在一起。屋子里的老两口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院子里,何世武就什么都不顾及了,他一只手拖着珍环的头发,另一只手把世贤推出老远,世贤摔倒在地上接着爬起来追。珍环扭回头咬住了何世武的手,何世武疼的一拳打在丫鬟的后脑勺上,珍环一阵眩晕,松开了嘴。世贤追了上来,手里拿着半块砖头,一下砸在他抓着珍环的手臂上,何世武放下瘫软的珍环去打妹妹。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臭丫头,我不把珍环送给鬼子,鬼子就来糟蹋你,你咋不知道我的一片苦心呢!”
世贤哭着嚷:“你把我送给鬼子吧!”
何世武说道:“那好,你跟着一块去吧!”说着扭住了世贤的胳膊拖着她一块走。他伸手去拖珍环的时候,珍环突然跳了起来,拼命的跑到院子里的井口边,跳了下去。何世贤大叫:“救人啊!”
老太太和老爷子也跑出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世贤哭着说:“珍环跳井了!”
何世武恨恨的说:“这可好,她死了,只能你去伺候鬼子了!”
老太太跟老爷子气的直跺脚,骂道:“你这个畜生,那口井上有辘轳,绳子上连着水桶,珍环一定是被卡住了,去把她拉上来,你怎么能把你妹妹往火坑里送呢!”
何世武丢下何世贤跑到井口边,拿出手电筒一照,果然珍环卡在那。他用力摇辘轳,要把她拉上来。何世贤跑到屋子里,拿出一把剪刀,珍环仰着脸,哭道:“小姐,求求你,把绳子剪断吧,我求求你,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你,小姐,剪断绳子……”
何世贤就要剪绳子,何世武抓住他的手,跟父母说:“你们看着她,剪断绳子她就完了!”
肖家父母一边一个抓着世贤的胳膊,把她拖到一边,老太太说:“闺女,别做傻事,珍环这是替你去的!”
何世武几下就把珍环拽了上来,何世武扭着她的胳膊,揪着她的头发,想在她脸上打一拳,可又怕打毁了小仓不高兴,忍着没打,这样拖着她去前院小仓住的那。
珍环哭哑了嗓子,求老爷太太救命,可是除了小姐痛哭的声音得不到任何回应。
世贤被父母拖着胳膊,但是她拼了命的往前走,老两口便一步步的被她拖着往前挪,他们到了前院的时候,何世武已经把珍环扭到了小仓的房子前边,再走几步就进去了,他们也看到了灯光映照下的小仓肥硕的身躯。
世贤都绝望了。
他们家的大门被砸的山响,外面一个粗狂的声音:“是肖世文家吗?”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何世武,这么晚了谁砸门?
接着听到外面说:“我们是送你们家肖世文尸体的!
肖家的人都傻了,肖世武也松开了珍环,老爷跟太太也松开了世贤,世贤跟珍环抓在一起抱头痛哭。
何世武急躁不安的去开门,打开门闩,两匹马撞开了大门,把何世武撞了两个跟头,接着冲进来一辆马车,停到肖家的院子里。马车上的人跟骑马的人把马车上的棺材拖下来,随便的往地上一扔,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很精神有力的年轻人一脚踢开棺材盖,另一个人说:“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孩子?”
何世武拿着手电筒哆嗦着来到棺材边,一看棺材里躺着的可不是自己的弟弟,他咋穿着鬼子的军装,这不是小仓的衣服吗!他再仔细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弟弟是两截的,是被拼在一起的。老爷子,老太太哭着嗓子问,到底是不是世文啊?何世武说道,怎么不是,他都两截了!
老两口放声大哭,我的儿啊!
送尸体来的正是楞娃、三小子、报国、和周青。他们才不管肖家人的哭声,他们看到了那辆鬼子的摩托车,报国眼睛最尖,看到了窗台上露出的一个黑影。那是小仓的身影,他正探着头往外看,刚刚听到花姑娘的惨叫,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家人的哭声。报国指着那个黑影,说道,看那!
三个人盯着黑影,问道,是鬼子!
小仓觉得今天诡异的很,这次出来没带卫兵似乎是个错误,可是以往都是这么出来寻欢作乐的,也没出过事,何况这次又是在肖桑的家里。他从床上跳下了找他的军装和军刀、手枪,可是衣服没有了。他在屋子里着急的喊,肖桑,我的衣服哪里去了?
肖世武还没心情顾得上帮他找衣服,他走到四人跟前,拱了拱手:“四位,感谢你们送回家弟,请问,你们知道是谁杀了我弟弟?”
楞娃张嘴说道:“我杀的!”
肖家人一下停止了哭声,重新看着这四个人,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大得吓人的大刀,估计世文就是被这把刀砍死的。另外三个一个拿着两个枪头的红缨枪,一个端着一支步枪,一个拿着一把单刀。从他们手里的武器看,他们不像是军队的人,那就是土匪无疑了!
肖世武扭身往小仓的房间跑,那里有他的手枪。周青抬手一枪,肖世武摔到在地上,肖家老两口哀嚎一声,坐在地,老太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老头也跪下,说:“几位当家的,要多少钱都行,我就剩这一个儿子了!”
四个人都没搭理他们,径直往小仓待的房间而去。
小仓好歹是一个军人,对危险有超出常人的感应,他找不到军装找到了肖世武的衣服,虽然小可也让他套在了身上。肖世武用日语冲里面喊,太君,土匪,他们杀了我弟弟。小仓穿上衣服从窗户爬了出去,走了几步,跑到院墙边,他太胖了,爬了几次没上去。只好从墙角找了几块砖垫在地上,笨拙的爬到了墙头上。
四个人去屋里一看,没人,走到窗户上,破了个大窟窿。他们跑到墙根处,却看不到有人。四人商量。他是不是躲起来了,在附近转了一圈,报国发现,墙根底下有砖头,就说,他是从这里爬出去的!楞娃一马当先,上了院墙,接着飞身翻下。双脚刚落地,头上挨了一闷棍,登时坐到了地上,上来几个人麻利的把他捆了起来。报国在墙头上看的清楚,大叫,楞娃哥被人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