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二十四章 心之正邪
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突然问道：“小子，你对乾武宗知道多少？认识不少乾武宗弟子吧？”
丁古笑道：“上至华玄、华奇、华月、华阳，中至华守正、夜桐、封平域、卓秋行，下至华守正门下的一帮弟子以及宗中的一些重要弟子，小子倒是都见过。”
怪人突然之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突然又问道：“乾武宗中有一个华周氏，你可认识？”
“华周氏？”丁古一愣，见他其余人不问，独独问起一个女子来，他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来。
“唉，可能你是不认识她的了。”怪人失望的道。
“前辈说的，可是华守正已故兄长的妻室华周氏，也就是华若霜的母亲？”丁古突然想起华若霜的母亲来。
“你认识她？”怪人倏地转过身来，脸上现出了极其激动之色，这是丁古先前从未见过的，怪人脸上的肌肉竟然因激动而微微跳动着：“她有一个女儿，叫华若霜么？多大了？你也认识么？”
他眼眶中竟然蕴含着泪光，说话都微微颤抖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丁古，手上的两支鹿腿“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而不知。
“华伯母与小子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若霜，”丁古看了一脸激动的怪人一眼，脸上露出了相思之情，淡淡的道：“若霜，差不多有十八岁了，与小子的年纪差不多，却是小子的恋人。”
“什么？”
怪人身形陡闪，丁古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便已被怪人揪住：“你与华……华若霜是恋人的关系？”
丁古只觉得他的手上传来了一股磅礴的真气，虽没有抓到自己身上，只是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却已令他有一种窒息之感。
不过他见这怪人对华周氏和华若霜都如此紧张，内心不禁大奇，心道：“难道这怪人，竟然与若霜和她母亲有什么关系不成？”
只是那种窒息之感却一直没有消失，他咳嗽了数声，怪人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轻轻的把他放了下来。
“她们母女过得好么？”怪人突然幽幽一叹，声音他变得异常温柔起来。声音虽然嘶哑，但其中戚戚之情，于言语之间表露无余。
丁古听他这么说，知道他与华若霜母女必有极深的渊源，当下也不隐瞒，把自己所知的华周氏的情况以及华若霜的一些情况都跟他说了。
“还算这畜生有点良心，没有为难她们母女俩。”怪人听罢丁古之言，突然恨恨的道。
丁古听他话中之意，似乎他口中的畜生与乾武宗的某人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他不说，他也不好去问。
怪人脸上的恨意只是一闪即逝，又问道：“你既然与华若霜相恋，可是两情相悦？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丁古想起华若霜的一缕缕柔情，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我们是两情相悦，我跟她在一起，很是喜欢，她跟我在一起，也甚是开心快乐。”
怪人凝望他良久，突然问道：“小子，你能不能把你的来历跟老夫说说？”
丁古摇了摇头，淡然道：“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的过去，你若是想问我与若霜的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是我的来历，对不起前辈，我真的不能跟你说。
“反正我不是乾武宗的人，也不是黄山仙宗之人，更不属于乾世任何一个武宗的弟子。却又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子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
“倘若小子胡乱编个故事来搪塞前辈，却又并非小子所愿，还望前辈原谅。”
怪人又是凝视他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丁古知道他心中定然是有事难决，也不言语，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过了半晌，怪人才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眼中露出深邃的目光，幽幽道：“是老夫太过迂腐了，这世间，谁人可信，谁人不可信，本就没有绝对的。诚如你所说的，仙宗的飞云生，乾武宗的华守正，一个个还不都是伪君子？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在这茫茫乾世之中，确是无人可以说得清，道的明的。”
“前辈说的是，人之正邪，并不是以种族抑或地域来划分，每一个种族，第一个地方，甚至象乾武、仙宗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还不都有好坏人之分。正与邪，凭的，其实中一颗心。心正则正，心邪则邪。”丁古深有感触的道。
“心正则正，心邪则邪……”怪人口中喃喃着这八个简单的话，一时间竟然呆了。
过得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脸平静的丁古一眼，点了点头道：“小子，你说的太对了，想那五百年之前的那一场叛乱之战，其实不论是仙宗，或是武宗，又抑或是妖族，不论其现在如何，当年也都是有悖之族，便是经过五百年的变迁，难道便能抹杀当时的背叛么？”
丁古从听他说那一句“五百年之前”起，就知道他说的是人、仙、妖三族联合叛主之事，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些都已成为历史，说了你也不会知道。小子，老夫给你说一个故事，你若是有耐心，就静静的听下去。”怪人似是不愿过多提起五百年前的那一场战争。
“前辈请说，小子别的好处或许没有，做一个好听众的潜质还是有的。”丁古微笑道。
怪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小子，老夫虽然不知道你的出身，但老夫相信，你至少不是一个伪君子。”
“这也难说得紧，小子有时也是很狡猾的，上过小子的当的人，却也不少。”丁古笑道。
“嗯，那你至少也是一个真小人。”怪人呵呵笑道：“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