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十八章 挑战强者
只是当看清丁古的样子时,所有人,尤其是二等老武士方块的人则是一阵嘘唏,有人开始取笑起他来。
“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小子,你们瞧他细皮嫩肉、风吹就倒的样子,只怕上去一等武士一出手,人家的气势就要把他推倒了。”
“我看不用出手,一等武士瞪他一眼,他就要吓得趴下了。”
“怎么我们偌大的风猿王国还会有长着这副身板的男人来?真是丢我们王国的脸。”
“这也算男人吗?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娘娘腔的小毛头。”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与某某人有什么关系,怎么让他混进二等武士营来,这不是弄个让人笑话的祸害吗?”
“嘿,这话还是不说为妙,头们可不是好惹的。”
……
丁古自然听不见他们的议论,就算听得见,他现在是一个聋哑人,也只能装着听不见。
走到观武台前面,学着先前那些人,对着观武台上的壤驷弈和淳于乐都行了一礼,然后做了几个手势。
淳于乐都微转过脸,微笑道:“壤驷国师,听巴格拉图说,这人叫古古丁,是西部蒺藜部落的人,功夫不错,只可惜是一个聋哑人。”
这蒙纱女子果然便是风猿王国的国师壤驷弈,闻听淳于乐都之言,她也不说话,只是那双幽灵般的双眸却向丁古望去,这似乎也是她今晚以来第一次正眼去看一个武士。
丁古内心一凛,因为那一个眼神,似幽远而又迷朦,又似是紧箍着你心脏的一道符。在那一个眼眸之下,竟然予他一种被人透视内心之感。
想起颜轻灵说过,壤驷弈擅于摄魂之法,能通过眼神传递噬魂之芒,从而为她控制,受她摆布。
此时壤驷弈自然不是向他施展摄魂大法,但仅由这一个似可透视人内心的眼眸,便可想知当她真正的施展摄魂大法之时,将是何等的厉害。
丁古内心虽然有些凛然,脸上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不论是脸色抑或是眼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眼为心之窗,以壤驷弈之能,倘若自己内心有一丝波动,只怕都难逃这魔女的一双魔眸。
看到壤驷弈收目光,淳于乐都这才一挥手,丁古转身向一等武士阵营缓缓走去。看他行进之样,便如同在散布一般,不愠不火,也不管旁人的异样目光。
看到他的这种样子,尤其是刚才见他比手划脚的,个个均知他是一个聋哑人,这样的少年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其实人心如此,但凡自己看不顺眼之人,不管对方做什么事,入他们的眼都会变得不同起来,此谓之人心世态)二等武士营中又是低骂声一遍,倘若不是有壤驷弈和淳于长成在观武台上,他们早就大声骂开了。
丁古来到如闲亭信步般的来到一等武士营,目光从数十名未曾参战过的一等武士脸上扫过,看到边上站着一个眉毛低垂、中等身材的胡人,便比了比,指向那个胡人。
“哈哈……”
武士阵营中终于有人忍俊不禁大笑出声,虽然只是一笑便即捂嘴强忍,但是营中的武士都知道他在笑什么。
一个二等武士亦是强忍着笑,对旁边的武士低声道:“这小子以为站在旁边的人一定不怎么厉害,却怎么也想不到是抓到了一根最尖的硬刺,真是自己找死。”
阎络和巴格拉图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无奈的苦笑。
原来,站在边上那个眉毛低垂的胡人,可不是一般的一等武士,而是一等武士的总队长,号称武士营第二高手的拓拔晨立。
从未有人见拓拔晨立使过兵器,却人人都知道他有一双金石般坚硬的肉掌,一掌拍下,便是一把钢刀,他会被他拍得瘪成一堆废铁。
金掌拓拔,其域武道的威名早就响彻整个风猿王国。
可是现在丁古却去挑他为对手,还妄想与他对峙百合而晋升一等武士,可谓是痴心说梦。
丁古的这一个选择,就连淳于乐都都不禁有些好笑,本就坐得直直的身体,此时挺得更直了,他倒想想看看这个聋哑少年如何个出糗法。
只有壤驷弈若有所思的眸光再次向丁古瞥去,在她的眼里,觉得这个少年原本显得“弱不禁风”之样,此时却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难道这聋哑少年竟然是一个已修炼至炼化自然之境,连我也看走眼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认真地去看过一个人了,便是强如身边的淳于乐都者,她也从未曾正眼的去看过他一眼。
但是今日这个聋哑少年,却两度引得她注目,虽然一次正面,一次侧面,却已是唯一。
身边的淳于乐都倘若知道,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拓拔晨立微微抬起头来,小小的眼睛中没有光芒闪现,平静得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
他没有象其他人一样讥笑般的望着丁古,而是缓缓的从后面向场子中间走去。
丁古自然听到了来自武士各营中的讥笑之意,尤其是近在咫尺的一等武士营,但是他不得不装着听不见之样,对着那帮正讥笑着他的人淡然一笑,然后转也向观武台前的演武场缓缓走去。
他不可能看不出拓拔晨立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他要速战速决,所以除了阎络之外,他觉得这个人是不二人选。
胡人服饰没有长摆,拓拔晨立的一半截手臂露在外面,显得光滑而细腻,宛若年轻女子的手一般。
当他再度抬起头望向丁古的时候,本来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瞬间发生了极剧的变化。
赤焰般的眼眸,宛若熊熊燃烧的炼金之火。
而他的一双手掌,也在这顷刻之间发生了变化,滑腻如脂的手掌突然如被涂上一层金粉,在演武场通明的灯火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金手拓拔,因此而得名。
丁古目视拓拔晨立发生的变化,脸上仍然没有甚么变化,缓缓的解开腰间的挎刀——是解开,而不是出鞘。在众人愕然之中,只见他看也不看,顺手一掷,连着刀鞘的挎刀“飕——”地向演武场边上飞去。
“嗤——”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刀鞘连着刀,插入二十余丈之外的演武场地面半尺有余,稳稳的斜立在那里,巍然不动。
这不是手劲,任何人光凭手劲,绝对做不到象他般的效果。那靠的,完全是深厚而绵长的武道内家修为。
仅此一手,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再小觊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