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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如何面对

第十卷第八章 如何面对

“瞧你,笑的那么甜,难道我脸上长了一朵牵牛花儿?”丁古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转头便看到壤驷弈痴痴瞧着他的样子,他心情大畅,言语之间便显得极为放松起来。

“牵牛花?那是什么花儿?”壤驷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牵牛花,是中原南方的一种野花,花瓣为淡黄或米白色,中间花柱为紫红色,整朵花儿状似喇叭,所以又叫喇叭花,农家的小孩童最喜欢摘来耍玩。”丁古从她躲避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了她内心的那一份羞涩与喜悦,便也不去追究她发痴的原由,顺着她的话题转了开去。

“是么,小时候你一定常摘来送给你喜欢的小女孩儿吧?”壤驷弈含春的水眸颇为促狭的瞅了他一眼,格格笑道。

“小时候?”丁古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院子里的凉亭石凳上坐下,凝望着亭外一座黝黑的假山,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阿罗大师给他们安排的鸟王殿中最大的一座院落,院中有花草亭台,假山清池,是一个江南园林式竹园风格的院子。

“对不起,古古丁。”一只温润柔软的小手伸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柔柔的声音在丁古的耳边荡漾:“莎莎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儿。”

“没什么的。”抬起头来,凝望着她那带着歉疚的秋眸,丁古反握她的小手,轻轻摩挲,脸上再复那淡淡的微笑,轻道:“每一个人都有过去,虽然我的过去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但是我必须得去面对它。”

“嗯。”壤驷弈轻轻点了点螓首,凝望着他,柔柔的道:“倘若,你愿意让我一起分担你的过去,我将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丁古是第一次毫不隐瞒的跟一个人说起自己所有的事,以前就是对颜轻灵,他都还是有所保留,这一次,却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过往之种种、一点一滴都跟壤驷弈说了。

一番细述下来,已然是日暮西山。壤驷弈果真是一个好听众,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一句——或者说,她根本就问不出来,丁古此番的述说,内心已然完全放松,不似以前那般苦楚,可是壤驷弈还是在垂泪抽泣中度过了这半日。

到得班枭亲自来请他们前往用膳时,壤驷弈已然哭的眼睛红肿,却哪里好意思去了。

丁古略带歉意的对班枭道:“班戒者,劳你跟阿罗大师说一声,壤驷小姐身体不适,晚膳送过这边便是。”

班枭恭敬的道:“小人遵命,主人和壤驷小姐请稍候片刻,晚膳立即送到。”说罢恭敬退至院后口,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壤驷弈哭了一个下午,也没有什么胃口,在丁古的慰哄下,随便吃了一些,待得随侍的戒者收拾了餐具,两人坐在凉亭里品茶的时候,壤驷弈的情绪才好了一些。

只是秀眸却是不时的瞅着他,欲言又止。

“莎莎,有话就说吧,还当我是外人么?”丁古见她泡茶时都有些慌乱,便从她的手里接茶具,亲自泡制起来。

与颜轻灵在一起一段时间,他别的本事就不说了,这泡茶的功夫还是有所长进的,颜轻灵对他虽然好的不得了,却也常常会撒一下娇,让他泡茶给她喝,嘿,这倒让他学了一门雅手艺。

“你这泡茶的手艺,就是你的轻灵教的吧。”壤驷弈问道,话语之中酸味没有,似乎反而多了一丝担心。

“是啊,怎么了?是不是男人泡茶的动作很难看?”丁古毫无所着,微笑道:“当然了,我们男人都是粗手粗脚的,哪里象你们女子,掌指柔若无骨,泡茶之时,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力求做到柔美而雅致。”

倒了一杯给她,这才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召唤战神雷鸟的仪式定在后天晚上,这两日我们都没有什么事做,我们过一下两人世界,岂不美哉!你说是不是啊,莎莎娘子?”

只是他的轻薄调撩之语壤驷弈只是粉脸微红,却似乎像是习惯使然,拿起茶杯轻轻一嘬,倏地抬起头来问道:“古古丁,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率风雨雷电四神将、神巫族和兽族与仙、武、妖三族大军展开对弈之时,又将如何面对飞羽梦、华若霜、颜轻灵还有你的郭维姐姐?”

丁古心一沉,茶壶口悬于茶杯之上,茶水缓缓注入杯中。

三分,七分,满杯,溢出……

华守正身体不动自飘悬,升至四五丈高,紫金刀一挥,平空一声清脆尖锐的刀啸破空传开,紫金刀芒暴涨丈余,成弧形向颜狂涛劈去。

紫金破空,如闪电撕裂了空间,一阵尖锐令人发软的裂帛之声横空传来。

颜狂涛一声朗笑中,屹立如山,巍然不动,待得刀芒过半,陡然一声低吼,御龙杖电击而出,一股宏大诡奇的杖劲以狂风卷空之势迎出。

“轰隆隆——”

刀气杖劲在圣皇殿的一栋房顶上相撞,竟是势均力敌,一触即分,刀气杖劲以相撞点为平面,轰然迸了开去,那房屋顶端如被万钧雷击,轰隆倒塌,瞬时间瓦砾四溅,尘土飞扬。

“再接我一刀试试。”华守正一声冷哼,身形再度悬升,紫金刀在空中一甩,身形借势飞旋而下,人刀合一,一道紫金光芒如紫金龙飞啸下噬,天地为之变色。

颜狂涛一声长啸,身拔空而起,御龙杖式化繁就简,亦是人杖合一,淡金色的杖芒将他整个人都隐收其中,人杖如龙卷风一般狂卷而起。

盘旋下击的紫金刀气,神龙昂首般的杖劲,乾世三宗中的两大巨头真正的战斗就此展开。

在这一场惊世之斗中,只有飞云生儒雅的身影悬立于一间屋顶之上,华守正和颜狂涛比斗掀起的狂风怒劲将他的素白长衫拂向后去,簌刷作响,他只身形如柱,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定海神针一般,脸上神情淡然,毫无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