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三十三章 狐媚之气
紧紧地搂着丁古,壤驷弈此时却冷静了下来。
怀中的他,没有了呼吸,没了心跳,体温也在不断的下降,看起来就象已然死去了一般。
但是她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在这世上,还没有人有资格要得了他的性命,因为他是神族,最骄傲、最伟大的神族。
丁古对她已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甚至包括他习三宗秘典,探神族神谱之事,甚至是偃兽刀和偃兽刀上那两颗珠子的事,都对她说了,而且,那两颗珠子,就在她的怀里,他说给她帮保管着。
他,早就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在雷鸟在夜空中飞掠寻找安全的落脚点时,壤驷弈嘴对嘴给丁古喂了两颗从鸟王殿出来时阿罗大师赠送的凝元丹,据阿罗大师说,这凝元丹对于重伤的人凝聚真气、固本培元很有一些作用。
为了能尽快医治丁古,壤驷弈不断的催促雷鸟飞快些儿,虽然寒夜冽风里,她手脚都已冰得有些僵硬,仍是在不断的催促着。
雷鸟也是心急,飞行的速度比来时快上了数倍,飞行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在一座天雷山脉的一座奇峰上降落。
这里离方才交战之处,只怕已在百里之外,又处在深山之中,就算八大武宗的人有胆找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得到。
雷鸟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巨峰峰腰的一个大平台,平台前方,则是一个岩洞,岩洞看起来十分宽敞。
壤驷弈抱着丁古向岩洞冲去,也不跟雷鸟多说一声。
岩洞很干燥,的确也很宽敞,里面很平,没有什么蛇鼠虫蚁,确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看来这是雷鸟以前来过的地方。
壤驷弈可不管这些,此时最重要的是要救丁古。但要救丁古就必须先得查看他受了什么伤、伤在哪里。
在雷鸟的帮助下,片刻之后,壤驷弈便在洞内燃起了一堆火,火一燃起,洞内变得有了一丝暖意。
雷鸟似乎也知道自己进来帮不了什么忙,就在洞外守护,壤驷弈吩咐过,没有她的召呼不让它进去,雷鸟倒也是乖乖听话,这让壤驷弈放心了不少,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她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顾不得去烘烤自己差不多冰僵了的手脚身体,她赶紧给丁古查看伤势,一查看之下,却是大吃了一惊,她发现,此时的丁古体内竟然一点生命的特征也没有。
真气,没有。
呼吸,没有。
心跳,没有。
脉搏,没有。
体温在不断的下降。
唯一让她感到还有希望的是,他的瞳孔没有涣散,而象是由于某种原因凝结了某些东西。
“他体内强大的三股真气去了哪里?他身上已融合了天机秘典中的真气的偃兽刀气去了哪里?除了眼睛,他没有任何生命体征,难道他真的已经……”
壤驷弈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可想,再次以本身真气试探他体内经脉,发现仍然与先前一样,只不过此次,壤驷弈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以正常受重伤的人,体内经脉一定会有很多滞阻的地方,倘若是死了的人,其经脉肯定是不通的。
可是丁古却不属于这两种的任何一种,他的经脉畅通无阻,而且壤驷弈还发现,他的身体就象是一个无穷无尽的空间一般,她甚至不能探测到他经脉的脉壁。
也就是说,丁古的经脉此时已经能随着外来劲气的冲击而收缩。而这,却是壤驷弈闻所未闻之事。
有了这个发现,她对丁古没有死的信心又增强了几分。
“难道是他身体遭受什么外伤所致?”想起当时那一个巨大的爆炸,她不禁想到这个可能性。
想到此点,她没有任何的犹豫,飞快的把一双冰僵的玉手放到火上烤搓,直至温暖柔软之后才解了丁古的衣裳仔细的检查起来,途中虽有一丝羞涩,却她的心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动摇。
可是丁古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壤驷弈迷糊了。她虽对医术有所涉猎,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丁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真的要那样?”看着丁古火光照耀下赤露着的光洁身体,似是在做着某个极其重要的决定。
片刻之后,她咬了咬薄薄的嘴唇,转身走了出去。
雷鸟象一尊巨神一般站在洞口的外面,一双闪耀着碧蓝光芒的巨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雷将。”壤驷弈此时的声音极是坚定。
雷鸟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缕焦急之色,也有一丝疑虑。
“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我对你主人的心是真的,我要救他,用我的方法,我不能等下去了,所以一会儿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进去,更不能让任何生灵来骚扰我,行吗?”壤驷弈声音虽然坚定,却是在跟雷鸟商量着。
雷鸟瞅着她沉默了半晌,低呜了几声。
壤驷弈似是明白它的意思似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用我的方法,我一定能够救得了他。”
雷鸟终于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再次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夜空的动静。
壤驷弈这才转身回到岩洞。
从她回返岩洞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一双本就蕴含着无穷春意水眼,此时就象是一个春意汹涌的深谷明潭,脸上桃花如凝,肌肤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度的晶莹剔透起来,每往前走得一步,无限的妩媚便从她的身上溢出,如有质之物一般在岩洞中散溢开去。
当她走到丁古身旁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然不着一丝半缕,全身的肌肤如同沐浴在春日露阳下的盈珠,身上泛着一层粉红色的光芒,整个岩洞都弥漫在一层淡淡的粉雾之中。
岩洞中的妩媚之气,似乎能将洞壁坚硬的岩石揉碎。
“好强大的狐媚之气!”强大如雷鸟者,亦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两步方才站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