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凌若素 梦与真实
很久的日子总是可以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响起，总是不停的对着我分享他所有的所有，点点滴滴，不分巨细。
甚至，他都不记得眼前的人是否有在听，是否有些话已经跟着她说过无数次，她对着这个声音感觉非常的熟悉，从一开始开始，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听觉被那个人给磨合了，只是想要听到他的声音，还是自己的记忆已经不完整，已经无法记得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来源是谁，只是知道自己是那么渴望的想要听到，希望和他分享，这就是全部。
老人习惯说，盖棺论定。可是，或许他们还是不知道人的听觉是出奇的高的了，有人专门研究发现，人从耳廓成型开始就已经具备了听觉的功能，所以很多人早早就对胎儿进行胎教，正式利用他们的早期听觉。并且，据说，人的听觉消失是人死后５２天，这样说来是很离奇的，可是老人告诉我们说要哭丧，其实就是因为死去的人一样有听觉。
而现在的自己，躺在床上，听觉却从来没有消失，可以听到他们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感叹。她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有病情，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变化，可是却没有办法回应，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她可以随时看到自己的母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看到自己妈妈对着自己很温柔的触摸，她感觉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的妈妈控制中。
凌若素不管是梦里还是回神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车祸前所看到的那一双眼睛，那双独属于凌若素的妈妈——李子曼所独有的眼神，那是一种看似平淡的表面却是藏着波涛汹涌的阴谋的感觉。她有刹那的愣神，因为她的妈妈眼神里所诉说的好似千言万语。
但是，她总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妈妈还活着。
可是，却仿佛没有任何依据。
“你可否知道这样的你让我多担心么？好像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林科最近都是满面愁容的，这个脸上都被烦恼给覆盖，甚至连一丝角落都没有留下。
后来，凌若素才知道。因为林科表现优异，在各个方面都是非常突出的，已经被学校保送到英国学习，整个学程大概是４年，如果可以的话会直接在那边深造，归期未定。而林科放心不下凌若素，怎么也不肯答应，可是家里给的压力，还有学校那边一直的催促，让他有些踌躇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管对于谁，或者说在谁的眼里都觉得自己应该放弃凌若素而出国，林科的妈妈因为本来就对凌若素没有多少好感，现在因为这么一件事，林科的妈妈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的儿子一天到晚跑到病房里照顾个不死不活的人，现在还要因为一个植物人而把自己到手的机会给丢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哪个母亲身上都会有怨气的吧。
偏偏林科从小就特别孝顺，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听说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成了植物人的女生而开始和她对抗，而且加上凌若素的身世，让她更加的不喜欢凌若素。当然，林科的妈妈自然有办法调查到她的身世，哪怕凌坤特地的伪造过她的过去，可是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想知道什么事情自然也不是难事。
而现在的林科，每天都要听他妈妈的埋怨，“为了一个狐狸精的女儿……为了一只小妖精……”之类的话竟然渐渐的从谣言那里变成从林科的有教养的母亲的嘴里吐出来，她着了魔似的要把凌若素从林科身边赶开，她甚至没有任何掩饰的表示她对凌若素的憎恶。
林科很为难，可是明天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最后抉择的时刻了吧，他应该就要离开了吧。他一直叫她醒来不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安心的离开么？
“如果你没有发生车祸，这一切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可以快些好起来么？我拜托你了。”
“我真的也希望这个机会是可以把握的，可是只要你一天不好，我永远不会离开。”
“……”
……
凌若素痛苦的挣扎着，她的心脑电图跳跃幅度甚至有些异常。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素素，你醒了？”林科站在凌若素的身后，兴奋的叫到，所有的开心都写在脸上。
“你是谁？干吗站在我的身后。”凌若素转过身来，冷冷的对他说道。“干吗把我叫的那么亲热，我们认识么？”
“我是林科啊，素素，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么？”痛苦的表情，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我是林科啊，素素……”
林科猛的从床上吓得滚到了地上，额头上的冷汗把额前的头发都沾湿了，汗水随着发丝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这次的恐惧来得比以往都更为真切，更加的让人窒息。林科有些虚弱的弓着腰坐在地板上，现在还是寒冬，地板冰凉得可怕，更何况是这样的深夜。
其实也算不得深夜了，现在已经是四点多了，明天就要给学校递交申请书了。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一直在徘徊，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决定要走了。
他需要更强大的臂膀才能给凌若素一个更加坚固的保护，只有自己成功了，才能让他的素素永远都是他的素素，不管未来会怎样。相信素素会理解他的，他知道素素舍不得离开他，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许给凌若素的是未来，一个他可以支撑起的未来。
他知道自己再回到床上也睡不着了，直接起来，收拾一下。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冬天的早晨也是来得这般晚的。他要到医院去，不管怎样，他要亲口告诉凌若素，明确的告诉她。他知道她不喜欢含含糊糊，也不喜欢什么事情都是到了最后才知道，所以自己一定要亲口告诉她。
“素素，你醒了？”林科站在凌若素的身后，兴奋的叫到，所有的开心都写在脸上。
“你是谁？干吗站在我的身后。”凌若素转过身来，冷冷的对他说道。“干吗把我叫的那么亲热，我们认识么？”
“我是林科啊，素素，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么？”痛苦的表情，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我是林科啊，素素……”
林科猛的后退，撞在病床上，腰部狠狠的疼了一下。他伸手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他知道自己最近总是会有这样的梦境。
就像今早一样。
可是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的双眼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