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终于告别
安妮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还是我做了个梦？我根本就没有遇见过她？恍惚中，我忽然听到手机短信的铃声，打开一看，却是安妮发来的：
“我先下车了。回北京再联系吧！”
这条短信其实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发出的，不过火车上信号不好，所以我才收到。它就像一个无情的证明，告诉我昨晚的事不是梦……
我茫然了。跟许菲的关系陷入了停滞状态，而我却受到了另一个美女的诱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心神不宁地思考着，以至于后来见到许菲时，我都没法专心听她讲话。
许菲再次向我诉说着她的烦恼，说什么那个不肯罢休的家伙又怎么怎么缠着她了，短信、电话的骚扰越来越频繁，她该如何是好？我不禁怒道：
“为什么他这么不死心？是不是你以前对他有什么表示？”
“我没有！夏子愈，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我怎么知道？你以前的事你自己清楚！”
“你……”
许菲的眼中顿时充满泪水，我才发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分了！不过，此时的我却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依旧强横地说道：
“你要是不想接他的电话，为什么还不换个号码？”
“我……”
许菲低下了头，心中像是充满了委屈。关于换手机号码的事，我已经跟她提过几次了，她到现在还没有换，所以我很是不解。她想了想，终于答道：
“好吧！我明天就去换。”
那个周末，我和许菲相处得很别扭，似乎各有心事，却都不愿说出来。星期六的晚上，她还是要回家，而我还是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晚上９点，我收到许菲的短信：
“我爸妈从我同事那里知道我们的事了，他们刚才又把我批了一顿。”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许菲父母给我们的压力，始终像悬在头顶的一把无形的利剑，我们不愿面对，但它迟早会刺向我们……我到许菲宿舍去了那么多次，她的同事早就知道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瞒着她父母，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我注意到许菲的短信里有个“又”字，不禁问道：
“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好几天了，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几天许菲那么容易掉眼泪了，原来不仅仅是那个纠缠男的缘故！天哪，她竟然没有当面跟我说！一定是我今天的态度很不好，所以她才不敢……那么多的压力，她就这样一个人承受着！
爱情为什么这么难？
我曾以为我们可以无话不谈，可现在的事实是，许菲明明有话却不说，而我也对她隐瞒着很多……我在北京的故事，大部分我都讲给许菲听了，包括我的相亲经历、文姐和赵哥、柳洁和刘亮，还有何丹和我的往事，甚至包括那个房东老婆刘姐勾引我的事，我都不怕让高飞知道。但是，还有两件事我不敢对她说，一个是关于许凌的一切，另一个是我泡网友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关于朱莉的，涉及我的人品问题，我怎么敢透露一丝半点？至于前一天晚上遇见安妮，那也是跟朱莉有关的，这种事我当然也只能烂在心里……
两个人的关系相处到了这种地步，实在让我无奈至极。更无奈的是，当我回到北京，我还要面对安妮……我没去找她，她却主动找我了！
安妮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地，轻轻对我一笑道：
“你是不是怕碰到朱莉？放心吧！今晚她出去约会了，不到１２点她是不会回来的！”
“啊！不是的……我当然想送你上楼！”
我慌张地解释着，不过心中却更加不安了：她特意提到朱莉１２点之前都不会回来，却还要我上楼？莫非还想今晚就夺取我的处男之身？
不管那么多了！我只不过怀着一个纯粹的色狼之心，毅然决然地上楼了！我决定，在和安妮ＸＸＯＯ之后，我就会抛下一句“对不起，我不想做你男朋友”，然后优雅地一笑，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
幻想归幻想，现实总是残酷的。当我上楼以后，安妮打开了４０２的门，却发现里面的灯亮着！安妮小声嘀咕道：
“今天朱莉怎么回这么早？”
我暗自一惊，我上当了吧？安妮真的以为朱莉会很晚回来么？我不太相信，不过也来不及多想，因为我跟安妮一起走进去之后，马上就见到朱莉了！
朱莉似乎听到响声就从房间出来，她穿着一身全棉的花布睡衣，脚蹬一双人字拖，头发散乱，素面朝天，显然已在家多时了。看到我和安妮一起进来，她的表情果然很复杂，终于还是掩饰不住怒气，向安妮叫道：
“你干什么？带人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这是我男朋友，你又不是不认识！干吗大惊小怪的？”
“你……你觉得有意思么？捡我玩剩下的？”
玩剩下的？听到朱莉竟然这样称呼我，我也不禁头上冒烟了。不过，我还没说话，安妮就冷笑着反击了：
“得了吧！明明是别人没看上你，你还好意思说？”
“安妮！你别太过分了……”
朱莉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因为她很清楚，既然我和安妮在一起，当初她主动提出做我女朋友的事，安妮肯定知道了！安妮见状，更加嚣张地叫道：
“过分？你自己倒贴钱去泡别人算不算过分？我可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是啊，你不贴钱，你从来都只卖身不卖艺的！”
“朱莉！你……你少在那儿鬼款！把嘴巴子擦干净再说撒！”
“说了又莫昂？你自己奏滴丝还怕别个说？”
安妮和朱莉突然改用武汉话对骂起来，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似地。虽然我是成都人，武汉话多少也能听懂一些，但像她们那样快的语速，我还是难以分辨。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就算再傻也该明白了，其实她们两个早就有矛盾，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罢了！也许我应该大吼一声，把她们两个都痛骂一顿然后走人……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这结局跟我上楼时想象的差别已经太大了，我怎么骂都无法挽回！
趁安妮和朱莉骂得火热，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的时候，我悄悄地退了出来，下楼走人了……当然，她们谁也没有发现。
我终于感觉轻松了！这段故事总算彻底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不该再有什么杂念，可以一心一意对待许菲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所谓艳遇，永远都只是个传说。像我这样相貌普通、荷包平庸的北漂男，是不可能被美女一眼看中的……朱莉、安妮，她们都是顶级美女，可那与我无关！
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上，遇见一个人，能够彼此相爱，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大部分人碰到的是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我能够遇见许菲，绝对是命中注定的！她来自东北，却是我的老乡！我们分开了好几年，却都还是独自一人！我是多么幸运！我对她一见钟情，而她对我也念念不忘，虽然我们还相隔着千山万水，虽然我们之间困难重重，但是，我怎么能轻易放弃？难道还有谁像她一样思念着我吗？难道还有谁像她一样漂亮，却仍然能够看上我吗？
我回首往事，不免感到后怕：我曾经做错了太多！多少次，我曾险些误入歧途？如果，如果有那么一次，我在浑浑噩噩中告别了处男之身，那么，我现在还好意思再面对高飞么？万幸的是，我错了那么多次，却依然能够再回到许菲身边，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还不该珍惜么？
２００５年５月，我第一次正式地向许菲告白。我向她发誓，从此以后，我只会爱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要宠她，不能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呵呵，原文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照搬河东狮吼的台词，不过我绝对是十分认真地说出来的！
许菲很满意我的深情表白，不过她却告诉我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她得到了单位公派出国的机会！地点是英国，时间是半年！
我当然只有支持许菲出国，虽然接下来半年内我可能就没法见到她了！于是，在５月底，许菲生日的前一个月，她就告别了成都，经过北京转机直飞伦敦……
有人可能会注意到，许菲经过了北京，那她有没有跟我ＸＸＯＯ呢？说实话，这事儿我真的不想再提……她在北京转机之前，确实在我这里住了一晚，而且，是我和住在一起的！很多朋友都很着急地问，我为什么还没有破处？现在，我终于可以明确地说，我破处了！就在那个晚上！
我对跟许菲的第一次并没有很多的期待，因为她很早就告诉我，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可是，在那个晚上，她却突然对我说：
“夏子愈，我要向你忏悔……”
“怎么了？你又做错了什么？”
“上次不是有个人纠缠着我吗？你叫我换号，我拖了很久才去办的……”
“我知道啊！就这事？”
“其实我不是没时间……我确实犹豫过……”
“你犹豫过？关于什么？”
“我犹豫过，要不要跟你分了算了，跟那个家伙凑合着过一辈子……”
“啊？你……你真的这么想过？”
“对不起，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么想了！”
“你……”
“我错了，你来惩罚我吧！今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许菲只不过找了个借口，好让我跟她提前进入“洞房花烛夜”……我当然不会拒绝！
关于那天晚上的细节，我真的不想再提……其实，那天晚上最不满意的是我自己！身为一个处男，在２７岁时才有了第一次，可是，那一次的时间竟然只有——５分钟都不到！新手上路，我颜面无存啊！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再提了吧？
事后想来，许菲选择在出国前一天晚上让我破处，多半是对我不太放心吧？看看我五年以来的生活，能够保持处男之身到那时简直是个奇迹，所以再有半年让我见不到她，一定是很危险的事，干脆“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我千方百计想要让自己告别处男身份的时候，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了我。而当我对这件事已经不再那么渴望的时候，我却得到了更美妙的机会！
实际上，那个半年对我来说并没有多么难熬。我的“第一次”其实是相当失败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性”趣，以至于我越来越能够面对美女的诱惑而毫不动心了……当然，我在各项行为观念中确立了坚定不移地以许菲为唯一女朋友的指导思想，这也是个重要原因。到底哪个原因的影响更大，我不想去承认，呵呵，因为我怎么说都很可能会被认为是牵强的借口。
２００２年，是房价飞涨的一年。身在北京的人们可能体会更深一些，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楼盘又涨价了”这样的消息，让我不得不感叹，生活在首都的无房一族是多么艰难！当时的我如果拼了命找父母和亲友借钱，再加上自己的一点积蓄，或许还是可以买上一套不大的房子，但是，我没敢那么做。我更没有想到，在随后几年里，北京的房价扶摇直上，虽然我的收入也上涨了不少，但跟房价一比，差距却是越来越大了！
快到年底的时候，许菲终于回来了。这半年来，我主要是在网上跟她保持联系，虽然照片还是经常可以看到，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当我在首都机场再次见到她那熟悉的面容时，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再次怀抱着心爱的人，那一刻的感触无以言表……
当你用所有换来离别，你才发现
你是多么怀念过去，怀念从前，怀念失去的一切
当你用所有换来离别，你才发现
现在的你是多么渴望相聚！
离别，只不过为了要相聚
今天虽然充满忧伤，但我们还可以期待再次相聚
离别，只为了更好的相聚
若没有别离的痛苦，又怎么能体会到相聚的欢愉？
虽然有人喜欢把离别写得很优雅，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离别！此刻，我只想拥着许菲，轻轻对她说：我再也不想放开你！
这半年的离别，让我深深地感受到，我的生命中再也不可能没有许菲了！可是，我们还是相隔两地呀！她在北京短暂地停留了两天之后，终究还是要回到成都去了……在送走她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在挣扎！
我一直以为，为了所谓工作、事业上的美好前程，我必须留在北京。人们常说，一个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工作当然是应该首要考虑的事情。然而，在２００５年的年底，我的思想终于动摇了！特别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到某个人的一席话，最终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