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憋着气,没搭理她。
李嬷嬷自觉没趣,扭动着肥大的屁股冷哼了一声走开了。
鸣翠煎好了药,端过来送到小染的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眸子里有一缕忧郁。
小染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怔怔的,下意识的接过来。
鸣翠迟疑了一下,道:“要不,等凉了再喝?”
小染一咬牙,“不用了,烫就烫点吧,这样,才能刻骨铭心的记住这滋味,这感觉!”
说完,她一仰脖,干脆利落的喝光了那腕药。
这药,可真是苦啊,可纵是如此,也比不上她心里的苦,那么的绵绝,那么的肆虐,
蔓延得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忧伤和撕裂的疼痛,无休无止。
喝完了药,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等着那阵痛。
只要痛过了,孩子下来了,就什么都过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纠缠不清,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
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袭来。
她分明记得,穆山说,这药喝下去之后两个时辰内,一定会小腹疼痛流血的。
可她现在,一切如常,身体没有丝毫的变故。
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怒声叫了起来:“鸣翠!”
鸣翠怯怯的缩着袖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小姐!”
小染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支起身子,气得浑身发抖,脸都泛起了愤怒的红潮,“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鸣翠从来没有看到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不由瑟缩了一下,怯怯的道:
“小姐,奴婢是想,你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没准,就可以脱离这种苦海了……”
“你……”小染气得说不出话来。
鸣翠见状,忙奔上前,“小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你离我远点!”小染一声暴喝,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怒瞪着眸子看着她:“我问你,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鸣翠嗫嚅着道:“是,是保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