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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解放军第六十五军驻留宁夏建设大西北(1)

1949年10月底,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八十一军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军区独立第二军,辖一师、二师,每师两个团,另编一个骑兵团,全军1万人。12月19日举行了授军旗典礼,马惇靖任军长,解放军第十九兵团联络部部长甄华任军政委。从此这个部队就列入了人民解放军军队的序列。

1949年10月底,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八十一军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军区独立第二军,辖一师、二师,每师两个团,另编一个骑兵团,全军1万人。

1949年12月19日举行了授军旗典礼,马惇靖任军长,解放军第十九兵团联络部部长甄华任军政委。从此这个部队就列入了人民解放军军队的序列。

1949年冬季部队开始进行诉苦教育,以提高部队的阶级觉悟,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明确交代了党的方针政策,要求诉旧社会、旧军队的苦,控诉原国民党第八十一军起义军官的苦。首先进行社会发展史的教育,而后通过访贫问苦、诉苦、算细账、挖苦根等方法,干部战士认清了旧社会穷人为什么苦,富人为什么富,共产党为什么要打倒蒋介石、马鸿逵的道理。分清了人民军队和旧军队的根本区别,这对改造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八十一军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紧接着全军又进行了“尊干爱兵”的教育,克服了军官打骂士兵的恶习,建立了新的官兵关系,从根本上解决了官兵团结问题。战士能够以人民军队的标准要求自己,干部也能够大胆的管理部队了。

(第一节)改造教育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八十一军

1950年春,毛泽东号召大生产,解放军西北军区独立第二军在军党委的领导下,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军部从华北购进了大批的马拉农机具,所有战马也投入了生产,部队按团营的建制,划片分担任务。在中卫西北新建了一条扶农渠,全长几十公里,灌溉万亩农田。中卫城北新开了一条大型排水沟,排除了上万亩农田受涝的危害,解决了旧社会无法解决的一个难题。当地群众为表彰人民军队的功绩,在沟旁树立了一块纪念石碑,军民关系更加亲密。

在中卫新滩、龙宫两个地区开垦大片荒地,当年种植当年受益,部队离开后所有部队开垦的土地全部交给地方使用,部队开展大生产运动,既给国家增加了财富,又进一步改造了这支旧军队。

1952年秋,解放军独一师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农业建设第一师后,部队遵照中央军垦部和农村工作部的指示,在宁夏平罗西大滩建设现代化的国营机械化农场。当年就委托西北农学院派专家教授来银川,配合部队的工程技术人员勘察土地,分析土壤成分,提出规划,部队为建房作准备建了23座砖窑,并派了40多名连以上的领导干部,赴黑龙江国营荣军农场和国营永宁农场参观学习,为建场培训人员。

1953年正式开始建立了3个国营机械化农场,土地总面积18万亩左右,当年开荒5万多亩。1956年部队集体转业时已建设了巴浪湖、暖泉、连湖等6个农场。通过几年的农业建设,培养了一大批工程技术人员,为地方输送了大批农、林、水利方面的技术人员,还为地方输送了1000多名基层干部;有一部分官兵按个人意愿转业或复员,另一部分按中央军委的统一编制,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

中卫起义的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八十一军,自1949年10月23日被正式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军区独立第二军后,继续驻扎中卫地区。中国共产党本着宽大信任的政策,除了清除原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八十一军中个别反动军官外,仍然留任马惇靖为解放军独二军军长,原参谋长杨遇春为独二军参谋长,国民党原三十五师副师长卡得云为一师师长,国民党原八十一军参谋处长郭奎武为二师师长,各团、营、连、排中的基层军官,基本上保留原职。

为了加强党对解放军独二军的领导,建立了政治委员和政治工作制度,使这支旧军队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人民解放军统一编制、统一制度、统一纪律下,真正改造成为人民的军队。从1949年底开始,解放军第十九兵团陆续抽调了200多名经验丰富的政工干部,派到独立第二军分任各级政委、政治部(处)主任、干事、教导员、指导员及其他职务。当时派去的主要领导干部有:独立第二军政委甄华(解放军原十九兵团联络部部长)、政治部主任程襄文(解放军原六十三军后勤政治部主任)、后勤部政委陈守芳(解放军原十九兵团敌工部干事)以及一师政委牛连壁(解放军原六十四军敌工部部长)、二师政委张建刚(解放军原六十四军一九二师政治部主任)等。以甄华政委为首的各级政工干部到中卫后,独立第二军专门举行了一次全军大会,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会上,马惇靖军长首先上台致欢迎词。马惇靖说:“八十一军自中卫起义后,处处受到共产党宽大政策的优待,不但被光荣改编为解放军西北军区独立第二军,而且上级还派这么多政治干部来领导帮助我们,这是咱们军莫大的幸运和了不起的大喜事,我代表全军官兵对甄华政委、程襄文主任、陈守芳政委、牛连壁政委、张建刚政委以及其他新来的各位领导同志,表示热烈的欢迎。”说罢,马惇靖带头鼓掌,可是响应者不多。会场的掌声稀稀落落,马惇靖有些尴尬,他用眼睛向台下狠狠一扫,接着又说:“就在两个月前,不是还有人骂我投降共产党吗?当时我就向他们解释,这不是投降是和平起义。今天我还要告诫大家,第八十一军能够首举义旗,脱离封建法西斯专政的国民党统治,投向人民的阵营,这是我军无上的光荣和骄傲。过去我们第八十一军站在反动的立场上助纣为虐苦害人民,而今共产党宽大为怀,不但将过去的罪恶一笔勾销,又为我们指出了一条改造自新、为人民服务的金光大道,对此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劝那些‘身在曹营心在汉’,或者对国民党还抱有幻想的人,赶快放弃你们的立场认真接受改造,否则自食其果悔之晚矣,我相信独二军今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一定能改造成为一支真正的人民军队。”马惇靖讲完话后,用严厉的目光环视了一下会场,然后拉长了声调大声宣布说:“下面欢迎甄华政委给大家训话。”带头鼓掌的仍然是他,会场上响起了一片掌声,但可以听得出,这不过是为了应付一下而已。

从这些细小微妙的表现中,甄华察觉到在独立第二军官兵中,还多少存在着对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的猜疑、观望、不满甚至敌对的情绪。在这些各种不同目光的注视下,甄华从容地走上台,用洪亮的声音讲了国内外的大好形势,说明了政工干部在人民解放军中的作用,解释了有关部队改编等问题。最后郑重地说:“第八十一军从国民党反动派的一支旧军队,一下变为光荣的人民解放军,这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飞跃。可是由于飞跃的跨度太大,可能一时难以为大家所接受,对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仍抱有各种看法甚至反感,这些都是不足为奇的。人的思想转变总要有个过程嘛,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既然能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就一定能被那些顺应历史潮流、有爱国之心的起义官兵所理解和接受,我希望同志们今后加强政治学习,注意改造思想,使自己早日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革命军人。”

政工干部们分头就职以后,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工作难以开展。士兵们处处躲避他们,即使见面也不理睬,有时问他们话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支支吾吾答非所问叫你毫无办法。营区里平时秩序很乱,当官的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当兵的凑成一团押宝猜拳。有的抽了大烟、喝醉了酒,躺在炕上姐呀、妹呀地哼唱黄色下流小调,有的互相谩骂、揪打斗殴,完全和过去的旧军队没什么两样。特别是暗藏在军队内部的反革命分子,他们利用各种时机制造谣言,蛊惑人心,勾结土匪,组织叛乱,暗杀我派去的政工干部,想方设法抵制和破坏共产党对旧军队的改造。因此,改造旧军队仍然是一场特殊的战斗。

(第二节)清除暗藏的国民党反动军官开展诉苦教育运动

原国民党第八十一军一个连长马少云策动全连叛变,把队伍拉到海原以东投奔了惯匪马绍武,独立一师一团三连二排长煽动几十个人,打算抢了仓库上山为匪。该连指导员得到消息后,来不及组织部队,提起一支枪独自追了去。叛兵们正准备采取行动,突然看见指导员提枪赶来吓得惊慌逃散。正在这时,一营教导员李杰也率部及时赶到,将逃散的叛兵一一抓获。叛兵排长被绑回后死不认账,狡辩说自己也是去追逃兵的,后来在同伙当面揭发下,才不得不低下了头。

对于我解放军独二军有能力、有影响的政工干部,反革命分子更是怀恨在心,他们雇用土匪、派出特务、想方设法进行卑鄙的暗杀,独立一师一团政治处主任孙华亭就经常被人跟踪。

一天晚上,孙华亭带着妻子、孩子和警卫员到戏院去看秦腔。戏演到一半孩子睡着了,孙华亭就让警卫员先把她们送回家,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看。当他无意中回头时,突然发现后排有一个穿长袍马褂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经常在自己家附近摆摊修自行车的那个人。

孙华亭已经不止一次发现这家伙在暗中跟踪自己,他假借出去解手趁机甩掉了“尾巴”。快走到家时,孙华亭又发现路旁的黑暗角落里,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朝自己家张望,他快步走上前,大声喝问:干什么的?那人说是油房的,可声音又不像油房的老李,因没有什么别的证据,孙华亭只好放过了他。回到家后,孩子已经醒了,正在地上玩耍,孙华亭刚要把在戏院及路上遇到的事告诉妻子和警卫员,小孩拍着手喊:“爸爸,有人,有人!”只见外屋墙上映着一道人影,突然一闪又不见了。警卫员立即拔枪追出去,可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在短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奇怪的事情,孙华亭认为这绝非偶然。他嘱咐爱人和警卫员夜里要加倍小心,并变换了平时睡觉的位置熄灭了灯。孙华亭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点上一袋烟慢慢地抽着,可是一袋烟还没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房顶被炸开一个大窟窿,原来睡觉的床被炸得稀烂,幸好没有伤着人。露天的屋子里硝烟弥漫,里面的人被震得两耳轰鸣,一时什么也听不见。为了提防再遭暗算,他没有马上出门,而是躲在屋子里观察外面的动静。不一会,房顶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糊糊的人头从上面的窟窿里伸进来探望,警卫员举起驳壳枪就是一梭子,没有打中,那家伙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住在附近的二师政委张建刚听到爆炸声知道出了问题,立即给师里打了电话,很快二师四团的一个营在教导员的带领下赶到现场。经严密搜查,一个坏人没有抓到,房顶上的凶犯也不知什么时候逃掉了。

这起轰动一时的暗杀未遂案,经很长时间侦察才破获。房上投炸弹的凶手,原来是原国民党第八十一军的一个退伍连长,参与此案的还有中卫县城开小铺的、照相馆的、修自行车的,他们都是被暗藏在独二军的反革命分子所收买操纵的。

1950年3月,宁夏地区的土匪活动十分猖獗,社会治安也很不安宁,独二军党委更加紧了对内部的政治工作。那时候,外面的土匪曾扬言要里应外合攻打中卫城。从土匪内部传出风,他们还要到独二军来取子弹,此事引起了军保卫部的警惕。在组织对军弹药库清查时,果然发现账物不符并在大庙(弹药库所在处)的神像后面发现了隐藏的七八箱子弹。保卫部立即逮捕了负责保管弹药的军械员童菊堂。经审讯童菊堂承认了自己和土匪的关系。

土匪在社会上的疯狂活动,助长了独二军一些反动军官的嚣张气焰,他们纷纷跳出来捣乱破坏,蒙蔽和利诱少数思想落后的士兵公开和政工干部唱反调。为此,军党委专门召集了一次政工会议听取了各团的汇报。有的团反映,现在部队中各种谣言很多,说独二军要拉到新疆长期垦荒,在下面引起了思想混乱。不少士兵要求退役,还有的士兵开了小差,有的团反映有些人对揭露马家军队的反动本质很不满意,他们自恃第八十一军起义有功,和政工干部辩论说:“第八十一军一贯为大众效劳,和解放军的为人民服务没多大区别,根本不需要改造。”“宁夏的军队还是很能打的,如果不起义,解放军不一定能打赢。”有个团参谋长在全团排以上干部会上甚至公开煽动说:“吃红粮,保红主,吃米不忘种谷人。现在有人骂马鸿逵我就不高兴,我相信弟兄们也不会高兴的,骂蒋介石我更不高兴……”还有的团反映,有些人对打家劫舍的土匪表示同情,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些人是梁山式的绿林好汉都是替天行道的。”

军党委分析研究了独二军的现状后,一致认为,暗藏在内部的反革命分子之所以如此猖狂,就是因为我们打击清洗不够才造成的,过去的种种顾虑和宽忍,不但给敌人留下可乘之隙,而且束缚了我们自己的手脚。因而,军党委毅然作出决定,对独二军的反革命分子进行彻底清洗,以保证部队内部的纯洁,并开展一场大规模的诉苦教育运动,用人民解放军这种特殊有效的新式整军方法对独二军进行根本的改造。

几天后,在全军召开的一次连以上干部大会上,甄华批驳了部队中流传的一些政治谣言和反动观点,严厉地说:“现在还有极少数人,不肯放弃他们的反动立场,气焰十分嚣张。有个团参谋长在会上公开说,骂马鸿逵他不高兴,骂蒋介石他更不高兴,难道骂共产党他才高兴?解放军独二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这样的人怎配当参谋长,军党委决定撤销他的职务。”按着,甄华又以一团三连二排长策动叛乱被军法处判处徒刑,军械员童菊堂勾结土匪盗劫军火被处以死刑为例,警告那些执迷不悟者说:“国有国法,军有军纪,任何想进行反革命活动的反动分子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解放军独二军永远在共产党的领导之下,这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最后甄华耐心地讲解了中国共产党对起义部队的有关政策。甄华说:“解放军独二军发生过叛乱是事实,有人进行反革命活动也是事实,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参与了这一行动,那些仇视共产党,坚持与人民为敌的少数反革命分子和解放军独二军广大官兵毫不相干,就是对参加反革命活动的官兵,我们也要分出主谋与胁从,只是对那些首恶分子才予以严惩。我们仍然坚信解放军独二军的广大官兵是拥护共产党、愿意改造自新的,只要大家共同努力,解放军独二军的前程是无限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