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９章 因为了解
卓凡的葬礼办得很简洁，甚至，最后送他一程的都只有莫年年几个人。
“莫莫，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看着莫莫孤独的背影，卓尔突然微笑着问。不等莫年年回答，他又继续说，“如果，如果当时是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会奋不顾身的推开你。”
“然后呢？”林镜柯很疑惑的看着卓尔，很奇怪一向嘻嘻哈哈的表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们有没有脑子啊？他和我长得一样你们看不出来吗？”卓尔很生气的骂，一群笨蛋！
“我早就猜到了。这件事都不需要去猜。”林镜柯很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长得一样谁都看得出来，我们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只是还顾及你的感受。有些事说穿了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好吧，就算你们全都知道了，那你们为什么从不怀疑我会冒充他与莫莫交往？”卓尔很木然的看着莫年年，莫年年的身影一怔，很愕然的转过头来问：“真的吗？你是卓凡对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说着很突然的起身抱住了卓尔，泪流满面却始终在微笑，卓尔的背脊一僵，缓缓推开莫年年，很沉痛的看着莫年年，眼神里尽是不舍与怜惜。
“不要！不要卓凡！不要推开我！”莫年年更加用力的抱紧卓尔，卓尔看向林镜柯，林镜柯点了点头，卓尔皱眉看着林镜柯轻轻摇头，飘飘一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时候再也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莫年年猛然醒悟过来，一把猛推卓尔，看着卓尔连连后退，口中自言自语，“不！你不是卓凡！卓凡已经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傻瓜，莫莫，乖好不好？我是卓凡呢。”卓尔淡淡的笑，看着莫年年温存的说。莫年年看了卓尔好一会儿，断然摇头，“不！你不是！”
卓尔看着林镜柯微微叹了口气，莫年年很不好骗。这是不争的事实。
“林镜柯，你们回去吧。我再陪陪卓凡。”莫年年失望的看着林镜柯，林镜柯皱着眉转向飘飘，“你陪她。”
“我不要，林同学，要不一起陪吧？”飘飘胆小的乞求道，微微淡漠的看了飘飘一眼，迎上莫年年伤感的目光，“我陪你。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时间回到原点。
莫年年很无奈的看着微微，轻轻摇了摇头：“我很了解季瑾，相信我！”
“请原谅我不能相信你。”微微想了想还是很果断的拒绝相信莫年年。莫年年不再是那个睿智幽默的作家，现在的她，顶多还剩下聪明与漂亮这两项还是以前的莫年年。
“那我就自己去告诉季瑾！”莫年年很强悍的逼微微屈服，微微嘻嘻一笑：“莫莫，别玩了好不好？你的手机被上缴了好吧？”
“没有呢。”莫年年也在笑，“你看我像是精神病吗？随便编两句话都能从好心人手中捞到一个手机，你们斗不过我。”
季瑾愕然的表情一如莫年年误以为卓尔是卓凡时的表情，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韩寒默默握紧了她冰冷的手。
“哥，陪我去看看许威好吗？”
“嗯。”虽然知道季瑾口中的“哥哥”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句“哥哥”，但韩寒还是很乐意回应季瑾。
“哥？”蓝静安奇怪的看着季瑾，很郁闷的问：“别说笑了，韩寒比你小好吧？看起来就十六七的样子……你是未成年吧？”
“蓝静安，我终于发现了你的最大的优点了，。杀人于无形啊，够强大！”韩寒差点饮恨而终了，他未成年？都二十四了还未成年？
“很抱歉。我看错了。”蓝静安还是一副“面瘫”的模样，脑子里转过几百种说辞。季瑾的性格他很了解，如果不告诉她真相，那她日后一定不会原谅所有人的，更加棘手的事，她会后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可是，现在该怎么跟她说呢？
“蓝静安，你有话就说。”韩寒实在看不下去了，故意为蓝静安找铺垫，蓝静安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韩寒干脆自己上阵，很担忧的看着季瑾问：“季瑾，如果你和许威的分手只是一场误会，你会选择和许威重新开始吗？”
“会。”季瑾心里一沉，目光很坚定的看着蓝静安，“我会选择和他重新开始，哪怕时间只有一分甚至更少！”
“季瑾，你还是没变，我想要是莫莫还健康的话她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还健康？”季瑾马上听出了蓝静安的话外之音，追问道。
“对，没错。你离开的三五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我们都快遗忘了刚进大学时的美好时光到底还是不是真实存在。”。
“我也知道。季瑾，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现在我们不能帮许威瞒下去了。”韩寒也接口继续蓝静安未说完的话。季瑾傻愣愣的听完，突然扑哧一笑：“你们演双簧呢？想要我和许威复合也不用想这么老的方法吧？”
“谁跟你开玩笑？”蓝静安的眼神变得非常冷，看到蓝静安认真了，季瑾的笑僵在脸上，涩涩的自语：“不可能的，他身体那么好，绝对不可能的。”
蓝静安和韩寒微微放下心来，季瑾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的确出乎大家的意料，不过这种状态是好是坏就无法预知了。韩寒看了季瑾很久，终究将怀疑的眼神落在蓝静安身上。
“她没事。”
“想陪你去看夕阳西下，想陪你去天涯海角，想念你明媚如初的笑，想念你让我心动的侧脸。你说，会陪着我天荒地老，你说，有你在我就天不怕地不怕。我曾天真的以为未来真的会是那样，可是命运却告诉我，那是上帝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那些明媚的悲喜，在我的记忆中搁浅。如果有来生，我愿再度与你相见。”
几天后，一篇署名莫年年，季瑾的长篇请愿海报出现在了雅安校园，洋洋洒洒两万余字的海报引得无数师生驻足，字字动人的内容更是让所有认识莫年年与季瑾的人潸然泪下。韩寒率队带着所有自愿加入请愿队伍的师生前往雅安各个大街小巷，征集签名。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样做只是徒劳而已。
但所有人全都义无反顾。
每个人都在期待，每个人都在渴望发生奇迹。
飘飘轻轻拍着肚子，小声的对小宝宝喃喃低语：“宝宝，你也要祝福许威哥哥哦，他人很好呢。”林镜柯温存的搂住飘飘，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话不吐不快。飘飘幽幽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林镜柯正色道：“你在想宝宝的事？说吧，我不怪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林镜柯讶异的看着飘飘，眼神里充满惊讶，“你就不生气吗？我竟然动了宝宝的念头耶！”
“我知道。我们甚至大家都一样，宁愿牺牲别的也要换回许威的命。镜柯，我也曾想过，就算用宝宝的命来交换，我也会答应，虽然很不舍，但失去许威，季瑾的心也会死的。”
林镜柯和飘飘都是善良的人，但这种善良恐怕是正躺在医院长睡不醒的许威最不愿意看到的。
微微还是一如既往的上下两楼来回跑，莫年年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甚至又在继续写她那部搁下许久的小说。没事会陪在许威身边，告诉他季瑾他们为他所做的努力，鼓励他一定要坚强，每次听到季瑾的名字，陷入深度昏迷的许威总会流下泪来，止都止不住。
莫年年经常看着许威叹气：“你很想季瑾啊？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一定把季瑾带来看你！”
因为怕季瑾看到许威的样子深受打击，蓝静安坚决不让所有人告诉季瑾许威住在哪家医院。季瑾也不问，整天拼命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许威请愿，然后坐在角落里发呆。
“你看她那样子。像是没事吗？”韩寒看着季瑾很郁闷的问蓝静安，蓝静安白了韩寒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还真当我是季瑾闺蜜啊？”
“啊，可是季瑾在看什么？”韩寒终于说出了重点。
“季瑾……喂！还不拦住她！”蓝静安尖叫着扑向正朝马路边走的季瑾，韩寒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我想，也许她是想找点什么东西而已。”
“你早点说会死啊！”面对季瑾疑惑的眼神，蓝静安转头朝韩寒怒吼。韩寒很无奈的摆摆手，他最先注意到都没动作，再没脑子也应该想到季瑾根本没危险。
“就你聪明！”蓝静安差点仰天大喊“韩寒你可以瞑目了。”但好像韩寒还没死呢，估计这句话没说完就会被韩寒直接灭口。
“你们看到了没？”
韩寒与蓝静安同时看向季瑾，异口同声的问：“看到什么？”
“一个人啊。”季瑾很担忧的说，“我刚才看到他的眼神了，好吓人。”
“对你？”多年养成的习惯让韩寒很自然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见季瑾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韩寒吃惊的叫起来：“不是对我吧？”
“我们？”季瑾很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别吓我。”韩寒很郁闷的皱眉，他韩寒最近这些年是抢了不少人的饭碗，也得罪过不少人，但不会真有人来寻仇吧？
蓝静安鄙视的眼光飘过来，“真会想象呢，比莫年年强！”
季瑾却不这么认为，上次在美国，利老大一听韩寒的名字就敬若天人的的古怪表情仍然还历历在目，对于韩寒，季瑾更多的是敬畏居多，韩寒的身份太多，反而让人摸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