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禹石镇魔
赵铁环看了看四周,沉声道:“小心一些。”凌樊斯哼了一声,冷冷道:“将灵识展开吧,光用眼睛……恐怕看不清楚。”赵铁环失笑道:“还用得着你来说么?自己快点展开吧,小心在黑暗中被偷袭到……”
两个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小心地向前走去,通过他们的灵识探察,发现这座洞穴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两个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感觉隧道前端隐隐亮起微弱的光芒,凌樊斯和赵铁环相互看了看,纷纷加快脚步,朝着这里走了过去。
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凌樊斯和赵铁环的终于来到了隧道的尽头,然而他们两个人站在隧道口,就这么皱着眉头看着隧道末端的情况。
从这条隧道的末端出去,就是一间庞大无比的石穴,这间石穴的四周排放着九尊青铜武士像,每尊武士像皆手持一柄巨斧摆出不同的姿势,一共九尊武士像,也就是说,一共有九种持斧的姿势。
然而在石穴的中心,是一尊巨大无比的祭台,这尊祭台的中心,竖立着一块高大的古铜色石碑,上方纹刻着各种奇异的光点,同时还有无数缭乱的丝线,散布在整面古碑之上。
凌樊斯四下看了看,皱眉道:“这里……好诡异啊!”赵铁环呵呵一笑,嘲讽道:“什么叫好诡异啊!仔细看一看,这里分明就是那种坟墓嘛!四周的九尊武士像,就是那死者的手下或者是仆从,最中心的石碑下,就埋葬着那名死者咯。”
凌樊斯哼了一声,皱着眉头向四周环顾一周,最后沉吟了一下,将真气护住身体,缓步走了进去,随着他走入石穴之内,四周却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看这副样子,似乎没有任何的机关存在。
凌樊斯走到那祭台下,看了看这座祭台,这座祭台都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的,上面雕刻着无数的奇异符文,一个个符文都是鲜红色的,这么多的符文雕刻在祭台上,让人凭空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和恐惧。
凌樊斯定了定心神,勉强将恐惧压下,心头暗暗震惊,很显然,要么是其中埋葬着一名顶尖强者,或者那些符文有什么特别,否则绝对不会让他这种心硬如铁的人产生恐惧的心情。
正当他暗暗思索的时候,身前忽然响起赵铁环的声音:“喂,我说,老蚯蚓,你也上来看看啊!”凌樊斯闻言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就看见赵铁环蹲在那块石碑前,伸手抚摩着石碑上的丝线,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凌樊斯愣了愣,瞧见赵铁环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便也随着走了上去,笑骂道:“你怎么那么快就上来了,居然半点声音都没有,吓了我一跳。”赵铁环嘟囔了几声,头也不回,说道:“我看你瞧那座祭台太专注了,就没有打扰了,哦,快点来瞧瞧,这座古碑上的文字。”
凌樊斯走到那古碑上,看向赵铁环的手指住的地方,不觉喃喃念道:“……吾持斧而立,气劲横天,分九州,设九鼎,斧裂土壤以引流,然而……次洪荒之战,令吾等东土皇族损伤不轻,惟有……将其封印,碎其血肉,葬其战骨……皆入昆仑仙宫,余数人于世……”
凌樊斯念了几句,忍不住说道:“这些话有一些用今文,有一些有古文,老子根本读不通嘛!”赵铁环仔细看了半天,沉吟道:“我想,这应该是某个顶尖强者所遗留下来的古碑和石穴,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凌樊斯撇了撇嘴,绕着那座古碑转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笑道:“赵大胡子,我刚才不是念到一段吗?‘吾持斧而立,气劲横天,分九州,设九鼎,斧裂土壤以引流,然而’,就是这一段,你还记得吗?”
赵铁环愣了愣,抬头看向满脸激动的凌樊斯,疑惑道:“记得啊,那又怎么样?”凌樊斯双手一拍,喜道:“‘分九州,设九鼎,斧裂土壤以引流’,你难道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吗?”
赵铁环微微一怔,蓦地反应过来,吃惊道:“不会吧?分九州、设九鼎,这……这根本就是……大禹嘛?”凌樊斯点了点头,笑道:“对啊!还有,最后那一句,‘斧裂土壤以引流’,根本就是老子三岁时就读过的大禹治水这个故事。”
赵铁环心头一动,急忙再次看向凌樊斯之前念的地方,说道:“次洪荒之战,这场大战,我倒是在我白虎一脉祖辈遗留的信息中看过,似乎是在上古时期,我们人间界的大陆原本是一整块,后来人间界中五种修炼体系,武者、修真者、道者、斗士、术士之间发生大战。”
“最后武者、道者、斗士、术士联合起来,将修真者驱除出了人间界,那一战,打的当真是叫一个惊天动地,打的整快大陆都被分成了数块,全部都分散了开去,”赵铁环嘟囔了几声,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因为大陆间的分裂,结果就使得洪水泛滥,大概大禹治水,就是治这个水吧!”
凌樊斯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么说起来,他说的‘斧裂土壤以引流’,不会是他持着斧头劈开了大地,然后引动河水吧?”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了。
赵铁环淡然一笑,解释道:“你这个家伙,想一想天覆还没有出现的时候,那个时候即便只是天道武者,都可以飞天遁地,一掌轰碎小山坡,更何况到了大禹那种境界,移山填海、斧裂大地根本只是像吃饭一样简单。”
凌樊斯哼了几声,显然不太相信,不过赵铁环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继续蹲在那里看信息。凌樊斯挽起袖子,哈哈笑道:“好了,好了,你这个家伙别看那么多了,既然是大禹所留的,说不定就和智军的灵魂法诀有什么关系,我把这块石碑给拔出来,带回长安寒影阁去,让智军好好参详一下。”
赵铁环顿时两眼一瞪,喝道:“你急个什么劲儿,让我再看看,万一里面埋葬着的是大禹的尸体,你就这么冲撞了这名大能的尸体,小心他魂魄不散,直接冲出去杀了你……呃,当然了,也包括我,所以为了你我两个人的小命,你把手给放规矩一点。”
凌樊斯怏怏地收回手,哼了几声,走下祭台,在四周逛了起来。他先走到一尊武士像之前,他最初还怕这尊武士像会在他靠近时突然出剑攻击自己,不过随着凌樊斯的靠近,那尊武士像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凌樊斯伸手摸了摸武士像,这尊武士像动都不曾动,这才让凌樊斯放心了。
凌樊斯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九尊武士像,发现他们所摆的姿势似乎都是起手式,因为凌樊斯也曾试着摆出这些武士像的姿势,但是他却惊讶地发现,任凭自己摆出哪一尊武士像的姿势,到最后自己都只能按照本能动相同的一下姿势,因为如果自己不按照本能而动,真气便会伤了自身经脉,幸亏他如今的修为够高,稍微调息了一下,就恢复了。
凌樊斯在石穴中,绕着那九尊武士像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石****,望了望石穴外漆黑的隧道,不觉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祭台上的赵铁环,不觉大喊道:“喂,赵大胡子,你在那里蹲了那么久,到底研究出什么了吗?”
赵铁环不耐道:“你自己慢慢玩啊,我还要多看一看……”凌樊斯又在石****走了几圈,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这名老头儿在东海之中开创基业,行事都是雷厉风行、狠辣果断,哪里像赵铁环这般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
其实赵铁环倒也不是一直这样,只是今天自从他进入到此处后,便感觉一股危险感时常在心底涌现,这股感觉……自从他踏入了大乘之后,一直都不曾感受,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差池,不然他们两个人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赵铁环蹲在那里看了半天,忽然神色一动,瞪大眼睛看着石碑的某处。不过此时,凌樊斯实在是已经忍不住了,他禁不住暴喝一声,大喊道:“喂,赵大胡子,你看完没有,老夫忍不住了,你要想研究,待得老夫将这块石碑拔出来,你再慢慢来研究!”
说话间,他已经快步冲上了祭台,走到了石碑之旁,伸手抱住这块石碑。赵铁环正在仔细看着那石碑之上的文字,没有留神听见凌樊斯在说什么,只是随便哦了一声,待得他感觉石碑反面劲风涌动,才疑惑地问道:“老蚯蚓,你在干什么啊?”
凌樊斯浑身气劲流转,抱着这块齐人高的石碑,缓缓向上拔着,闻言大吼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拔石碑了!”赵铁环这才回过神来,浓眉一皱,抬头看了看凌樊斯露出来的几根手指,不觉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凌樊斯已经开始拔了,那么赵铁环也懒得去阻拦他,只是继续蹲在那里观看文字。
忽然间,赵铁环的目光扫过一行文字,脸色陡然大变,急忙站立起来,大喊道:“老蚯蚓,不可把石碑拔出来,这块石碑是大禹用来镇魔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凌樊斯大吼一声,猛然双袖鼓胀,气劲横空,竟然在瞬间将整块石碑给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