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电影世界的旅行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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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堂

这趟旅行一共花了三天时间,除了短暂的休息,其余时间便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威廉·奥尔巴尼男爵连日来都是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当吴孟与安德鲁在生火做菜的时候,这位羊毛商人总是沉着脸在一旁研究地图,不时低声喃喃自语,在他口中出现最多的字眼便是“战争”。

安德鲁似乎已经度过了最开始的不安与惶恐,那种年轻人所特有的浪漫主义情怀开始在他身上显露,在夜深人静之时,他会对着沉默的吴孟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对未来的展望。

在现在的安德鲁眼中,战争代表的不再是鲜血和死亡,而是荣耀以及对捍卫公理的必要手段。

这三天里,他们也路过了几座城镇,无论大小,威廉·奥尔巴尼男爵总要停下来,打听一下最近有什么事情。

局势似乎正在向糟糕的方向发展着,约翰王带着他的丹麦雇佣军在攻陷了达尔奈城堡后,继续四处攻城略地。这段时间里,又有几名当初在大宪章上签了名的贵族被吊死,他们的领地也在丹麦雇佣军的暴虐下化为废墟。

原本沉寂下去的保皇党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但也许是现在形势还没有明朗,所以大部分暂时还在按兵不动,观望时局的变化。可流言蜚语已经在悄然中扩散,席卷整个不列颠,让每一个不列颠人惶惶不安。

威廉·奥尔巴尼男爵是在清晨时分到的兰顿大主教所在的教区。彻夜赶路之后,操心国事的男爵大人并不休息,马不停蹄地就赶去拜会大主教。

吴孟与安德鲁作为侍卫,跟在男爵大人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大教堂,在执事的引领下他们穿过绘满壁画的长廊,穿过高大宽敞,神圣静穆的礼拜大厅,踏上楼梯,又穿过了一条古朴的走廊后,来到了兰顿大主教的办公室外。

威廉·奥尔巴尼男爵停下脚步,一边简单的整理仪容,一边对身后的两名侍从说:“你们在此等候。”

在男爵走进了办公室后,吴孟与安德鲁就在走廊上放置的长椅上坐下,耐心地等待。

安德鲁看着长椅对面墙上的神龛里的耶稣基督像,兴高采烈地低声说:“知道吗?兰顿大主教就是大宪章的撰稿人,而且约翰王就是在他的劝说下在大宪章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可惜没有办法见到本人,不然我一定要向他表达我对他的崇敬之情。”

虽然吴孟的视线一直在安德鲁那张热情洋溢的英俊脸庞上,但他的注意力却早已经跟着男爵进了那扇紧闭的门中。

吴孟知道,此时在那间房间中,除了兰顿大主教和奥尔巴尼男爵外,还有一名穿着锁子甲,外罩白底红十字罩袍的圣殿骑士——托马斯·马歇尔。

铁甲衣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也是这部电影中武力最高的人。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夕阳西沉的时候,期间吴孟和安德鲁享用了一顿颇为丰盛的午餐,咸鱼,烤肉,新鲜的瓜果,还有一大杯甘甜的葡萄酒。而当奥尔巴尼男爵,兰顿大主教,还有那位圣殿骑士托马斯·马歇尔走出来的时候,吴孟与安德鲁差点儿就要睡着了,即便没有真的睡着,两人也早已是睡眼惺忪,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们两个蠢货,快点给我起来!”

奥尔巴尼男爵大步流星地走到吴孟和安德鲁面前,在两人头上分别狠狠地拍了一下。

吴孟和安德鲁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把腰板挺得直直地站在那儿。

“这就是你的部下?”

留着一头棕色短发,目光锐利的托马斯·马歇尔扫了一眼吴孟和安德鲁,略带不满地说。

“不,他们只是我的随从,真正的战士另有其人。”奥尔巴尼男爵笑着说,对托马斯话语中的不满不以为意。

“你来自东方?比穆斯林所统治的疆域更加遥远的东方?”托马斯注意到了吴孟那极为少见的外貌特征——黑发,黑瞳,黄皮肤:“宋人?”

托马斯那句用汉语说的宋人,腔调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吴孟完全没有听清楚。

“宋——人?”

这一次托马斯把语速房放慢,一字一顿地说。

吴孟终于听懂了,轻轻地点头。

“马歇尔骑士,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奥尔巴尼男爵笑着问。

“我在耶路撒冷遇见过一位去过宋的威尼斯商人。”托马斯边上下打量吴孟,边说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请你好好说一说那名威尼斯商人口中那些关于宋的故事。”

奥尔巴尼男爵走到吴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哑巴,能听得见,但说不了话。”

“如果有机会,可以带他是梵蒂冈……那儿供奉的圣物据说有能够让哑巴说话,瞎子复明的力量。”

安德鲁突然开口,他脸色紧张,双手紧紧地绞在一块。

“我也听说过,还能让断手的人重新长出新手,一些强大的圣物还能令人死而复生。”奥尔巴尼男爵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兰顿大主教:“这些传闻可是真的?大主教大人。”

容颜瘦削,双目锐利,隐约中透着傲慢地兰度大主教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是的,确有其事。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圣物只会对最虔诚的信徒施展奇迹。而他,这位来自遥远东方的……宋人,似乎对主的信仰并没有那么虔诚。”

“他可以去耶路撒冷试一试,圣墓教堂里供奉着圣十字的碎片。”托马斯颇为遗憾地说:“我非常希望能听他亲口述说从遥远的宋来到这里的过程,想必那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历险。”

奥尔巴尼男爵面带笑容地说:“你知道吗?马歇尔骑士。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饥肠辘辘,落魄不堪。我最初收留他的原因,就是想知道他这一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关于宋,我也曾从几位到过那儿的海员听说过,可是他们的描绘却让人难以相信,那简直就是天堂——哦,请原谅我无意的冒犯,兰顿大主教。”

“没事,只是我得提醒你们,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兰顿大主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