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做坏事（二）
李芝芝和张彬的交往，渐渐的密切起来，张彬不时搜肠刮肚讲记忆中的诗词默写出来，或者以当面快速作词的形式，或者以赠词的形式，让李芝芝更加赞赏自己。
苏子长虽然很嫉妒甚至嫉恨，但是没办法，女人的背叛是非常无奈的一个产物，总觉得想使劲却双脚悬空无论如何也用不出力来，一身蛮劲光看人家使自己却憋着发霉。
时间过了一个月，虽然如胶似漆说不上，可这种感觉还是有的，李芝芝的闺房外他是第三个能有资格站的。
这日清晨，张彬醒来，头脑一片空白，床上的满月兰像八爪章鱼一般紧紧缠住他，昨夜的疯狂让他透支了所有的体力，疯狂后的寒夜经过一晚上，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和满月兰的身体中间有一点很不舒服的黏糊感觉。
将身上这只八爪章鱼扮开，自然惊醒了沉睡的女人。
满月兰凑上来，雪白的身子每一次都让张彬热血沸腾，想趴在上面狠狠蹂躏，不过这是自己的女人，不是一个婊子，只要是有一点良知的男人都会去怜惜女人，连地球二十一世纪之后的男女平等只是一句空谈。
“醒了？”张彬一只手挽着她的细腰，淡淡道：“我起床了。”
满月兰的脸色变得难看，刚醒来的意识朦胧不清，但还是非常忠诚的表达出她的不悦。
张彬披上衣服，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走了。”
女人的眼泪在他转背后刷刷流下，泪湿衣襟。
走在街上的张彬很迷茫，对满月兰有爱？对静宁和顾盼儿有爱？这几个女人看似每个都对他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他不敢确定究竟是什么样的，自己最终会选择谁。
不知不觉，走到春满楼的门口，门口的龟奴一看到他，立马迎过来，点头哈腰讨好道：“公子爷，您今个来得好早，来，您请进。”
张彬横了他一眼，不进去难道是给你当同伴做龟奴的？
老鸨刚刚睡醒，她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顾不上去擦眼角的眼屎，看到张彬马上换出一副笑脸，迎上来：“公子爷，您早，我去叫芝芝姑娘。”
张彬笑着摇摇头，道：“不急，我想亲自去找她。”
老鸨面露难色：“公子爷，芝芝姑娘此刻还在睡觉，昨晚一个老板请她……”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上去了。”一锭用来砸人绝对能死的银子砸在老鸨已经下垂的胸部，老鸨的嘴巴立刻闭上了，谄媚的笑。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是种讲究，张彬在不急不缓的敲了三下，屋子里有动静了，婢女喊：“是妈妈吗？”
“我，苏柳。”
“苏公子，我家小姐还没起床，您请在外面稍坐。”
不一会儿，婢女打开门，李芝芝的声音便传来：“苏公子，芝芝慵懒，还在睡觉，呵呵！”
一个素装女子显现在张彬面前，洁净的脸庞略显苍白，上妆之后看不出真实色彩的嘴唇也微微发白，眉头紧皱，知道张彬坐到她面前才强颜欢笑：“苏公子今天起得可真早。”
张彬微笑不说话，右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玉镯子，放在桌上，道：“芝芝姑娘，今日是你二十芳诞的日子，苏柳以这镯子聊表心意。”
桌面上，玉镯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柔和中不失逼人的风采，如果戴在李芝芝那双洁白的手上，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相得益彰呢。
李芝芝眼神冷淡如昔，很客气的道了声谢谢，正准备吩咐婢女将镯子收起来，张彬却尤似自言自语，道：“这个玉镯可不一般。”
“一个很平常的镯子啊！”婢女将桌上的玉镯拾起，瞟了一眼，淡淡的说：“这种玉镯子以前在小姐的闺房里多得是……”
李芝芝瞪了她一眼，她马上知趣的住嘴，倒了两被茶后吐吐舌头出去门外侯着。
“小素不懂事，苏公子别放心上。”李芝芝歉意的笑着。
“呵呵。”张彬喝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转移话题：“祝芝芝姑娘永远漂亮，琴艺更高一筹。”
李芝芝笑不露齿，道：“承公子美言。”小泯了一口，她道：“苏公子记得小女子生日，还送来如此贵重的礼物，芝芝敬公子一杯。”
张彬又干一杯，将怀里的一把新折扇拿出来，放在桌上，道：“这是苏某昨夜写的一首诗，赠予小姐。”
扇上题着：“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李芝芝细细的念完，神情显然有些呆了，她还没说话，门外的婢女听到，在外头攒道：“苏公子这首诗，写得真妙。”
小素跟着李芝芝从小到大，一直是陪读的角色，文学素养还是有一些的，什么样的文字拼凑到一起能达到最佳效果她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就在他们还想说什么时，门外的小素突然喊起来：“小姐，苏大人来了。”
李芝芝望着张彬的眼神有点尴尬，他们二人要在自己生日的时候第一次见面。
“苏公子，您来了。”李芝芝喊了一声，又有些尴尬的回望了张彬一眼，心里想着这两个苏字可真不好区分。
苏子长虽然心里非常嫉妒，但是表面上不能露出来，否则背上一个小气吃醋的名声，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先生，你好。”苏子长走过去，坐在李芝芝的旁边，向张彬打招呼，张彬不卑不吭，道：“苏先生好。”
三个人的气氛明显有些变味，他们随便哪一个单独和李芝芝在一起都会非常融洽和有风度，但三个人碰头，就是表面融洽和没风度。
李芝芝很想将这种气氛转变过来，她说一些感谢的话，或者是弹一些曲子，桌旁的二人却心不在焉，显然都在算计着。
张彬心里很痛苦，这些天的接触让他对李芝芝有了感觉，虽然不说爱，至少比和满月兰的那种草莽式结合要优雅浪漫许多，一个是扮猪吃老虎带着目标来的异国巨子，一个是青楼头牌艺女，身份的区别注定他们要受很多挫折，比如说苏子长。
“芝芝，我写了一首词，送给你做生日礼物。”苏子长将裱好的一卷纸拿出来，放在桌上，他的眼睛早盯着桌上的折扇和一个红色盒子装着的玉佩。
李芝芝道了声谢谢，接过来，读罢肯定是大声赞叹，但细细说来，这一首词依旧没有张彬抄袭的那首好。
不要说抄袭是没品位的，抄袭其实是提高品位的，只是自己的水平暂时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只好借别人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品位罢了。
为了讨好美人，说不定苏子长也没少干抄袭的事。
“苏公子，苏大人，为了感谢二位惦记芝芝的生日，芝芝没有别的可以报答，就弹一首曲子吧。”
李芝芝微微一福，开始弹起琵琶。
琵琶声就像一曲款款流水，慢慢浸入二人的心扉。
就在他们用心听曲时，突然一声爆喊：“奶奶个胸，你个老鸨婆快点说，为什么要骗我们？”
这声巨大的喊声将整个曲子的意境全部打乱，然后外面传来老鸨的哀求：“大爷，大爷，今天是芝芝姑娘二十芳诞，今天她不见客的。”
啪嗒一声，重物落地。隐约传来老鸨的惨叫声。
门被撞开了，率先进来一个满脸横肉，应该就是那个莽撞的汉子，他看到房间里两个穿着非常文雅的年轻人坐在李芝芝香闺里，冷笑道：“原来外面传说的李芝芝是一个****的女人，竟然将男人藏在房间，却到别人面前装清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彬比苏子长快了一步，拍着桌子站起来，直接拿起苏子长放在桌上的那裱书的大理石盒子，直接砸在冲进来的莽汉头上，鲜血顿时从他头上流下来。
“下次看清楚再乱说！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张彬的声音很冷，在他说完，外面又走进来几个人，一个穿着单薄，拥有刀削一般俊俏的脸蛋和笔挺的身子，但却给人病怏怏的感觉。
那名莽撞汉子倒在地上，头将桌子撞到。
桌上摆着的水果，杯子，以及张彬送给李芝芝的生日礼物全部掉到地上。
扇子刚好掉在茶水上面，那首诗是肯定模糊不清了，而玉佩刚好掉进倒塌的桌底，不见踪影。苏子长的生日礼物更不用说，沾染了那汉子太多的血。
“好，很好。”病怏怏的少年鼓掌，他身旁两个随从将受伤的汉子拖走：“能伤我的剑奴的人，很厉害。”
这句话说得似褒姒贬，意思很明显：你够恨。
苏子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弱书生，就算他是本城的城守，此刻，他也无能为力，因为他没有带一个人出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摆架子的。
“你是谁？竟然到此放肆。”
苏子长尽量用很平稳的口气说话，久在官场摸爬打滚的他知道，此刻最需要的是——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