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斩白非
一大早,张彬亲自带着黑衣军开往左路军驻地。
“张帅,一大早来我营中,有何见教?”白非睡眼惺忪,莫不在乎的说。
张彬冷冷一笑,“阁下不听军令,私自行动,导致左路军损失惨重,你说我有何见教?”
“张帅的意思是要拿我问罪了?”白非嗤之以鼻,将盔甲解开,露出里面的黄龙褂袍,冷笑道,“张帅可认识这是什么?”
黄龙褂袍乃皇帝赐给有功之臣,见衣如见人,满朝文武都要跪拜,况且此衣还能免除三次死罪,连皇帝都无可奈何。整个中唐,也只有四五件。
张彬笑道,“一件衣裳而已,带走。”白非自然是奋起反抗,有张彬撑腰的黑衣军也不缩手缩脚,大胆的往白非身上招呼,不片刻,他不得不屈服。
将白非与左路军带至驻地,张彬立刻下令全军,公审白非。
“白非,身为左路军将军,不听军令,导致左路军伤亡过半,你可知罪?”
“哼,白某知罪。”白非冷笑,“不知张帅意欲何为啊?”他将盔甲一脱,露出里面的黄龙褂袍,大声对着观看公审的数十万将士道,“我有皇上亲赐的黄龙褂袍,谁敢动我?”
张彬岿然不动,正色道,“左路军将军白非,目无军纪,私自行动,致使我左路军十万将士伤亡过半,按律当斩!来人,立刻执行。”
几个北伐士兵上去抓白非,孰料被白非两巴掌打飞,怒道,“我有皇上亲赐黄龙褂袍,可免三次死罪,谁敢动我,就是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张彬冷冷道,“罪将白非,打伤执法将士,罪加一等,凌迟处死!”
但听了白非那段话的北伐军士兵再不敢去执行,张彬怒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一件衣裳乎?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身为下属,抗命不尊,其罪不当诛?犯我军纪,导致五万热血将士丧身敌手,其罪不当诛?藐视军法,打伤执法将士,其罪不当诛?”他拍案而起,吼道,“黑衣军将士何在!”
七千黑衣军将士怒吼:“在!”
“罪将白非,凌迟处死!”
“是!”七千黑衣军将士暴吼,原本想为白非求情的将军不得不咽下话语。
当着数十万北伐将士的面,白非穿着黄龙褂袍被凌迟处死。中唐建国以来,他是第一个拥有黄龙袍褂而不得善终的人。张彬随即宣布,黑衣军为执法部队。不听军令者,斩!私自行动者,斩!临阵脱逃者,斩!叛敌通敌者,斩!自此,张彬的主帅之位真正确立。
此事传回朝廷,众说纷纭,以宁承德为首一批大臣说张彬目无国法,藐视皇威的;以卫东山为首的一批大臣说张彬严明军纪,做得好。左丞相则两不相帮,属于中立派明哲保身,这也是他能做十多年丞相的秘诀吧。
白非被杀,张彬不顾舆论,提请木江维为左路军主将,刘雄为左路军副将,上奏朝廷求得恩准。
这下朝廷里更乱了,一派说张彬扶持党羽,图谋不轨,不能姑息。一派则说张彬知人善用,乃良将,理应恩准。天天上朝就像打官司,扰得皇帝昏头转向,不过他还是没老糊涂,下诏同意张彬要求。
官司打输了的宁承德不是善罢甘休之辈,便奏请皇帝,要求皇帝派二皇子李景为监军,避免张彬尾大不掉,拥兵自重,皇帝当即同意他的意见,派二皇子李景持上方宝剑,赶赴前线。朝廷里正直大臣叹道,“多灾多厄的北伐军啊!”
宁承德是李景之舅,不用说,李景是宁承德方面的人,而且他也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为人奸猾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曾经大皇子苏被他视为继位的最大阻碍,便设计将皇子苏害死,此事真相有许多人知道,但皇帝却以证据不足放过李景。
李景来到北伐军,第一件事就是立威。
某日早晨,张彬等正在操练,李景带着侍卫找到他,道,“张将军,不知你为何收编阿木洱军,还提供粮草,难道你不知阿木洱乃我朝大敌吗?”
张彬笑了笑,道,“二皇子,俗话道,战场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目标相同,利益相通,便能化敌为友。”
李景当即以通敌罪将张彬拿下,然后命令北伐军一方面防备阿木洱军队,断绝供应粮草,一方面强攻梓潼关,由黑衣军打头阵。
孰料没有一支部队听他的话,黑衣军是张彬的老班底,自不用说,左路军的木江维断然拒绝,关云长则以梓潼关易守难攻,强攻乃是送死为由,拒不出兵,最后北伐军群情汹涌,无奈的李景只好放了张彬。
“张将军,你将部队驻扎在此处,一动不动,可知朝廷军费负荷十分之大?”
张彬道,“监军的意思是?”
“希望张将军尽早拿下梓潼关,北上伐齐。”
“监军稍安勿躁,再耐心等等。”每次李景去催张彬进攻,张彬则以此为由一拖再拖,自己则暗中派木江维叫阵梓潼关,打不上几回合就佯装不敌而逃,一面派人传出消息:北伐军主帅被软禁夺权,由不懂军事的监军皇子指挥攻齐。
这个消息连赫尔辛基都信以为真,因为左路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除了不懂军事的白痴,谁会这样拿军队去送死。
不过还是有明白人的,比如说王奉瑜。他看出张彬用的是苦肉计,但梓潼关守将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弟弟六皇子镇瑜的人,他急功近利,希望一举灭了北伐军,然后升官晋爵。于是不顾东王劝阻,开始频繁迎战,随着北伐军叫阵的军队越多,但输得更惨——实际上没死几个人,北齐军队冲出来他们就跑了。梓潼关守将明义胆子越来越大。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张彬命三军整装待发,前往梓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