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断崖防守战(一)
来袭者乃白非第三子,白子罄。以区区数百士兵,将两万王府军队都无可奈何的一千黑衣军士兵打懵了,优势无存。
白子罄自父亲被张彬斩首后便耿耿于怀,在京城呆不下去,便只身投于镇东王帐下,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团长。现在得知杀父仇人送上门来,便点帐下兵马,从驻地赶来,一袭得逞。
被隔开的黑衣军将士心知不妙,奋力朝隔开自己的王府军队杀去,企图再次抱团。不过遭到迅速反应过来的王府士兵奋力抵抗。
张彬忙令部队往中都方向冲去,夺了两匹马,令赵子龙保护静宁往梨山逃去,自己则带着所余士兵往中都方向,引开王府士兵注意力。毕竟是久经锻炼的黑衣军,集中攻击不是王府军队所能抵抗的,不一会儿便杀出一条血路,只是合兵一处后发现,所余士兵不过两百人,还个个带伤。
一冲出包围圈,黑衣军士兵舍命往南逃去,万余王府军队穷追不舍,幸好黑衣军士兵体力过人,直跑了百余里,才渐渐将他们甩掉。
镇东王本欲命部队死追不舍,立了大功的白子罄劝道,叛贼诡计多端,如今逃出我军包围圈,再追恐怕徒劳无功。镇东王方才作罢,并加封白子罄为集团军将军,令其捉拿张彬。
第二天,白子罄将闻讯而来的四万镇东王军以大队为单位,地毯式搜索江远城到中都这一地段,他断定张彬就是潜伏在这些丘陵地区,等待黑衣军大部队援救。将镇北王的军队布置在江远城一带严阵以待来援的黑衣军。
百余伤残黑衣军士兵经过逃亡,已经是疲惫不堪,到了一个山坳口上,张彬一下令休息,一个个像得了软骨病,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张彬撑着疲累的身子,硬是爬上小山顶,天色渐明,一切与往常无异,山下的士兵们不顾身上伤口作疼流血,沉沉睡着,如果今晚再来一次围剿,恐怕就得全军覆没。
他靠着一棵老松树,竟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再次醒来是被太阳光刺的,他揉揉眼睛,站在山顶上,可以轻松看到将数十里外的景物,初秋的天气格外晴朗,清晨的太阳暖暖的,不时还有清爽的风拂过脸庞,舒服极了,若是没有由远而近搜索过来的王府军队,那就更加完美了。
张彬下令全军注意隐蔽,因为黑衣军士兵出门都习惯带足一个星期的干粮,于是凭借一个易守难攻的断崖准备打防守战。
首先是一个搜索大队发现他们,大队长心想自己有七百多养精蓄锐的士兵,便隐而不报,想凭一己之力吞下敌人,活捉张彬再去请功。
这个断崖上几十斤的石头还是有蛮多的,加上上崖的路又窄又陡,黑衣军毫不费力的将这些家伙打得屁滚尿流,尝到厉害后,他急忙通知大部队,王府军队很快将他们下山的山道堵住,白子罄下令只围不攻,等黑衣军残部不战自败。
逃回梨山的赵子龙将静宁公主安置好,向回来不久的萧明汇报了情况,一屋子黑衣军将领主张尽起黑衣将士,拼死将张彬救回来,萧明皱眉不许,命木江维暂时代理梨山事务,自己连夜赶往中都。
沿途遭到两王军队重重盘查,不用说是防备张彬逃出去。奇怪的是两王军队在中唐国南部横行霸道,朝廷竟然不过问——起义军在各地攻城略地,朝廷已经疲于应付,哪还管得着手握兵权的两个异姓王。
京城已经全城戒严,一天只有中午两个小时允许人民出入京城,还要经过严密的盘查,生怕放进一个起义军。
萧明在城门口排了两天队,才进了城。
他知道每拖延一分钟,张彬的处境就愈加危险。直接到大将军府求见卫东山,被告知卫东山去镇东王府赴宴未归。他心里暗衬,“卫东山果然被扣了,如此看来,只好出此下策了!”
出了京城后,他往起义军吴大光的老巢赶去。
吴大光佃农出身,在暴乱时机缘巧合混成一支起义军的老大,为人机智老成,成就了今天的地位。他的老巢就在京城往西三百里处,对京城可谓虎视眈眈,不过有几个善于带兵的将领率重兵将他堵在老巢里,才不敢轻举妄动。
萧明一身道服装扮,装作游方道士,骗过中唐部队,利用起义军迷信的心理,轻易混到吴大光面前。
吴大光的寨子是在一个山脚下,面有一个小湖据为天险,故中唐军队数次围剿也没将他打下来,反而越来越壮大了。寨里装饰朴素,吴大光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旧得掉漆的红木桌和一个用木板铺就的床,几把坐上去吱呀响的椅子,吴大光也是一个衣着朴素,脸上还带着朴实憨厚的模样。丝毫没有传言说的嗜好奢华,暴虐无道,小肚鸡肠。
吴大光迎上萧明,道,“先生点名指姓要见本人,不知有何见教?”
“山人前夜做了一梦,梦见有龙从小镜湖冲出,在九天之上盘旋数圈,又潜入湖底,山人醒后颇觉蹊跷,便起床一看,发现京城以西三百里处一片紫光徜徉,隐隐有王者之气,山人得知位于此处的正是吴将军,故特来拜见。”
吴大光大喜,命下属沏茶待客,迎上上座,恭谨道:“仙师在哪里修炼?”
萧明一笑,捋了捋假胡须,道:“心中有道,何处不能修炼?”
吴大光附和道:“是是,仙师说的是。”
“不知将军相信山人否?”
“在下如何不相信仙师,仙师有何吩咐?”
“将军,门前的小镜湖里有龙脉,既然将军居于此处,何不封湖纳福?”
“仙师的意思是?”
“小镜湖中心往北100米处,有一个湖底漩涡,将军谴身手矫健的士兵,携几坛子好酒,潜入湖底,丢进漩涡便叫封湖纳福,此后将军必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吴大光拍着大腿,大声道:“先生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