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去,内包厢的门又被人打开了,侍者殷勤的引路,冯轩便从里面走出来,嘴里漫不经心地叼着雪茄。
内包厢有女人跟出来,娇声道:"冯总,你不玩了?"
冯轩点点头,算是回答。那女人又忙去帮他取了外套来,替他披上。冯轩转过身来看着无双问道:"梁未风去了美国?"
那女人盯着无双,她有点儿拘谨,点头答:"对。"
冯轩也不同她多说,指着叶紫,对身边那个女人吩咐道:"你扶她起来。"转而对无双说,"我先送你们回去。"
那女人在身后说:"冯总,不如让司机先送她们回去?"
冯轩理也不理她,径直朝外走去,无双和那女人合力扶着叶紫到了楼下,送叶紫上了车,那女人在车外面弯腰恋恋不舍地对冯轩说:"冯总,今晚你还来不来?"
冯轩手一挥,也没回答,司机领命把车开走了。
第二天晚上,叶紫原本约了无双去看芭蕾舞演出。临到出行,叶紫忽然给无双打电话说:"昨天喝多了酒,今天睡了一天,现在头还痛,那个芭蕾舞演出我就不去了,没精神。"
"不去,那多可惜啊,你不是说门票很难买到吗?而且这个表演你也等了很久,不去可惜了吧?"
"嗯,忽然不想去了。"平时梁未风天天缠着她倒感觉不出来,他才离开一天,叶紫忽然就哪里也不想去了,只觉得懒懒的打不起精神。
"嗯,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别呀,你去啊,你以前不也是跳芭蕾的吗?去吧去吧,别让我影响到你,我一会儿叫人来接你,你在冯家等着就是。我挂了啊,拜拜!"
不由分说叶紫便挂了电话,听得出来她心情不大好,无双也不再追问。其实无双对芭蕾还真没什么兴趣,犹记得当年在阮家被奶奶逼着去学跳芭蕾,脚经常磨出血,又不敢让奶奶看到。可是很奇怪,每次受伤,怀睿都会知道,然后也不顾她的反对径自打电话帮她请假。想起来才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时候的怀睿是多么遥远。
在冯家待着也无聊,叶紫派人来接,无双还是去了。叶紫订的是雅座,无双听着芭蕾舞缠绵悱恻的音乐,不知不觉居然睡过去了。一觉醒来,演出已经结束了。走出剧院的时候,才发现下起了大雨,思来想去,这样晚了也不晓得怎样回去。正在为难,忽然门口响起了喇叭声,无双定睛一看,是冯轩的车。
冯轩缓缓地将车开到她面前,放下车窗对她说:"先上车。"
无双上了冯轩的车,客气地说:"冯总,谢谢你!"
冯轩却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好像不愿意多答理她。
无双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看芭蕾,开口问:"冯总……"
冯轩头也不回,"叫我冯轩或者士轩。"
无双想来想去直呼其名确实不大好,讷讷地叫了一句:"士轩……我……"好不容易叫出来,她却觉得过于亲切,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冯轩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也不说话。
无双忽然无比的憎恨自己在他面前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怎样也无法轻松起来。
终于到了冯家大门,车子停下来,无双解开安全带逃也似的准备跳下车,却在她要下车的瞬间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她,无双惊讶地回头,冯轩对她说:"雨太大了,你等我。"
他撑着伞来接她,无双礼貌地道谢,但是他的呼吸、他的气味就在头顶,无双的脸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这一切都让她想起在阮家的那个莫名的吻来,心里忐忑着,便想拉开距离。岂知她只退了一步,他就突然伸手在她腰间轻轻地揽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更加拉近了。他带着淡淡的雪茄香味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无双的脸蓦地红到了耳根,却只听见他在她耳边说:"靠近点儿,雨太大了,当心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