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角恋，再找一个更嫩的
潘小桃听着也觉得有道理，点了个头开始叹气。“的确，夫人年轻时候很美的，是我们镇里的一枝花。”
“噗……”镇里一枝花？这是什么年代的说法？真土……
飞獒颤了颤脸，问小桃：“你怎么知道？”她这模样也就二十出头，和那个已经长皱纹的张氏应该差不少岁的。
小桃微微垂下头，“我以前是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是夫人嫁给老爷的时候一起来到武府的。那个时候，我才五岁……”
“……”果然，不管到哪里，丫鬟和老爷这种关系都是有奸情的！“你和武朗朗在一起多久了？”沈幽问她。
“七年……还差半个月，就正好满七年了。我的镯子……”小桃又开始痛哭，翊樊再次嘴角抽筋。
沈幽却是摸着下巴感叹，七年啊……这数字真是暧昧。
而且，五岁到武府，七年前的话……十三岁啊！十三岁的时候她才刚小学毕业，还是死啦硬拽着孤儿院的阿姨要洋娃娃的年纪，而潘小桃，这个年纪就已经和他们家的武朗朗有猫腻，准备造娃娃了……
外面小桃哭了起来，里面张氏又开始数落。“不就是个二房嘛，你以前在那个小贱人之前不是也找了好几个，不过就是个暖床的，我再给你找一个不就可以了。你瞧瞧这里成什么样了，又不是你死了我死了，用得着弄这么隆重吗，让别人看笑话！”
“桃儿……”肥脸继续颤动着，口水鼻涕流了一脸。
“再说了。”张氏哼笑，“那个小贱人和你的师爷有一腿，你难道不知道？让她进了武府还这么不守妇道，哼。下回我给你找一个比她更美，比她更嫩的不好？”只要找个不会肖像她这个原配的，听话的就成，张氏暗想。
这话对沈幽来说，可是个意外的消息啊。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这样一个角儿啊！”人家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这是一只手放锅里，一只手放碗里，两个都霸着！牛！
原来不是三角恋，是四角恋？本来是丫鬟和老爷遭到原配棒打鸳鸯的故事，却一下子变成了原来丫鬟和老爷的师爷另有奸情，故事又有了新的进展！
小桃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咬着唇不说话。
“话说，这黄脸婆张氏还挺时髦……”居然还懂得有一腿这种说法？
武朗朗那肥胖的脸终于在听了张氏最后一句话时有了变化，肩膀也不耸了，手上烧纸钱的动作也停了。
“咦？他怎么不嚎了？”飞獒奇怪。
沈幽却隐约猜到了理由，瞄了潘小桃一眼，意外地发现她也还算镇定地看着灵堂里面，不知道是没明白过来还是因为别的……
过了一会儿，武朗朗转过身来看着张氏，厚厚的嘴唇嘟起，说：“真的给我找个更嫩的……你不骗我？”
“……”张氏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愣愣地点头。
换来武朗朗一个开心的笑，脸上的肥肉又颤了两下，像是表示主人的开心。
“呕……长这德行就不要笑那么阳光了……”
那张氏的脸居然还越来越红，手里的瓜子也掉了一地。没天理啊没天理，这种货色她也脸红？不行，完全没办法理解他们的审美观点……
“老爷。”就在武朗朗和张氏眉目传情时，从外面走进去一个男人，穿过下人群走到了武朗朗的跟前。
“啊！”潘小桃没克制住情绪地轻轻叫了一声，捂住嘴。
“师爷……”巫鸦依旧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又扔出一个地雷。
“师爷？那个男人是师爷？”眼睛看着潘小桃，小桃想了想，狠狠点了个头。她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却咬着牙不哭出声。
……真想哭的时候你忍个什么劲。
“真的是师爷啊……”
刚进去那个男人，长得可还算是挺不错的呢，至少属于中上等货色了。和武朗朗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什么事？”武朗朗擦擦脸上的鼻涕眼泪，问师爷。
师爷手里拿着又一叠的纸钱，伸出手一脸悲痛的递了过去，“这是您刚要的纸钱，我给您拿来了，别让二姨太在那个世界受穷。”
师爷的脸看上去也憔悴的很，本来挺不错的一张脸此刻有些苍白，眼底也有着黑眼圈，潘小桃是昨天死的……这师爷估计是一晚上没睡。
“啊，那个，师爷你留下来继续烧吧。”武朗朗慢慢站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灰，说：“夫人，刚才说的那件事……比较重要，我们先去把事儿张罗张罗吧。”
“老爷……二姨太才刚刚去世，您怎么……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师爷不理解地瞪着武朗朗。
张氏哼了一声挡在武朗朗的前面，掐着腰嗤笑：“不过就是死了个小妾而已，我们老爷是整个县的县太爷，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处理，比她重要的多了！老爷不是都已经发话让你继续烧了吗，那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烧，反正你也挺乐意不是吗！”
“……”手里的纸钱被师爷握紧，双眼含着怨恨瞪着张氏。
这师爷，怕是知道潘小桃到底是因为谁死的，那双眼好像要把这个张氏也弄死一样，张氏被瞧得不舒服，立刻拉着武朗朗走。主人走了，后面的下人大多数也跟着散了。刚开始还觉得人太多有些拥挤的灵堂，只剩下师爷一个人，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师爷沉默地跪在之前武朗朗跪的位置上，无声地看着灵堂正中央上的潘小桃的灵牌，一动不动的。
潘小桃在上面望着师爷的背影，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使劲地吼叫着哭，就那样看着……看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师爷的背影看上去也很凄凉，那双手也在轻微地颤动着，仔细一看还可以看见师爷的嘴唇好像也在动。
“他在说什么？”沈幽问翊樊。
“……小桃。”
“！”潘小桃的眼泪掉得更凶。
看样子，武朗朗和师爷的胜败已经出来了，师爷以绝对的优势胜出了！潘小桃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边这个一表人才的师爷而不是那头猪的！
“你和师爷，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