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附身和武郎朗洞房
打得来了劲的下人们惊恐地往后退,一直看好戏的张氏也变了脸。古人可是很迷信的哦……
潘小桃的呐喊竟是在师爷的周围刮起了一阵强风,那强风围绕着师爷的周围让下人们无法靠近,更加让他们恐惧的就是刚才似乎听见了潘小桃的声音,听见那应该已经死去了的潘小桃的声音,听见她在凄楚地喊着,表哥……表哥……
“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厉害?”沈幽也有些怕怕地稍微和潘小桃隔开了一点距离,站到翊樊旁边。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一只狗和一只不怎么说话的乌鸦,怎么看怎么靠不住。看来看去也只有他比较靠谱一点。
翊樊看都没看潘小桃,只是看见沈幽拉着自己装可怜的样子,满头黑线。
“……头七内的灵魂,是力量最大的时候。等变成了孤魂野鬼就什么都做不成,一点力量都没有。甚至连独自离开忘川都不行。不过,这种力量最多也就是这种程度……所以,你……该哪儿去哪儿去,他们已经拜完堂了。该你了……”
下面师爷发现没人再打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周围古怪的风眼神一动,愣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站起来对着空气大喊。
“小桃,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小桃……是你回来了吗?小桃!你是不是在这里?”师爷无视张氏和那群吓人惊恐地表情,一个劲儿地对着空气狂吼:“小桃!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啊!表哥好想你啊……你出来啊!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师爷面对着和翊樊等人完全相反地方向又吼又叫,而另一头的小桃却不甘心地一直在喊着,表哥,我在这儿。
“为什么不来见我……你更喜欢老爷,所以……即使是看着老爷和别人成亲,也不愿见见我吗……”师爷落寞地垂着头,眼泪不停地落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啊!哎……瞧这如水龙头一般的眼泪儿,又是谁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就不是?
小桃在上面猛摇头,可师爷却什么都不知道。那阵风逐渐平息下来,师爷也似乎放弃似地坐在地上,只是机械地念着潘小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看见师爷无力地坐下,潘小桃也没了气力一般地,只是像在学习她那表哥一样,重复着一句话。
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表哥……我在这儿……
沈幽摇摇头再次俯下身体,费了点功夫才搜索到那个在武朗朗身旁磁场很弱的小妾。确认了方向,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附人家身别说还真有点紧张,再次调整呼吸,沈幽做了一个超人向前冲的动作,笔直地飞了过去。
来吧!ComeOn!就让老娘把你的磁场弄得更强一点吧!
“……”
“她这是第一次,你确定她能成功附身吗?”飞獒有点担心。
“……大概。”翊樊一脸事不关己。
“什么叫大概?万一没附成被原魂赶出来了,她也会有点损伤吧。”
翊樊只瞧了那小妾一眼,好不放在心上地说:“那个小妾存在感那么弱,就凭她那种性子……绝对是压倒性地压制住原魂……”
飞獒也想起了沈幽的性格,轻笑:“你这算是在夸奖她,还是在损她?”损她那母老虎一样的脾性?
“……我只是陈述事实。”
沈幽的灵魂进入那小妾的身体里,他们看见那小妾的全身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小妾’抬起头,目光准确地对准他们所在的方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摆了一个‘V’的姿势。
那眼神,是他们认得的。
“她也算有一手啊。说不定,意外地适合留在地府。”飞獒说。
被那阵狂风吓着的张氏终于回过神来,看见那师爷还在地上嘟囔着潘小桃的名字,露出一丝胆怯。
“来人,看了就碍眼,赶紧把人给拖出去。以后不许再让他进府听见没有!”
“是!”
“还有,把府里里里外外都用柚子水清洗一遍,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就说古人很迷信的。小妾……沈幽站在张氏的后方露出一抹笑。
待师爷被下人们带走,前厅再次安静下来,张氏才算放心地转过身来,对着武朗朗说:“老爷一定等急了吧。张媒婆,赶紧直接送入洞房吧。”
“哎,是,夫人。”媒婆领着沈幽往屋子里走,武朗朗也在后面跟着走。
张氏在前厅看了一圈,咒骂了一句晦气也回房去。
“……她,应该不会真的和武朗朗洞房吧?”飞獒干笑。
翊樊眉毛一挑,“你觉得呢?”
“我想,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吧。”
“那就别问没用的问题。我只希望她别忘了自己是去做什么的……”沈幽对武朗朗那评价,他只担心事儿没办成,她会把人真的打成猪头,然后冲出来。
“……”
话分两头。被媒婆牵着,沈幽被带到了武朗朗的房间里。媒婆领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然后从武朗朗那儿拿了赏钱,飞快地离开了。大概是被张氏提醒过不要打扰了老爷的好事,真的……从没见过这么积极给自己老公找小老婆的女人……
武朗朗看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眼,脸又红了红,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饿狼扑食似地冲过来。也幸好这样,所以沈幽也省了把他暴打成比现在还猪头模样的力气。
武朗朗看了她一眼后就到桌边去坐下,把倒扣着的两个酒杯翻过来,在酒杯里倒上了酒。
这该不会是打算,喝交杯酒?猪头也知道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道理?
“杏儿,到这边……陪老爷喝两杯。”武朗朗举着杯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杏儿?沈幽无语。先是桃儿,这回又来个杏儿?他家生产水果的吗……
头上还带着薄纱,正常来说……这东西都应该是作为新郎官的武朗朗来掀开,然后才洞房吧?
一提到洞房两个字,沈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非常利索地自己把头上的纱巾掀开。万一他真的想自己掀开,这种传统古代婚礼的仪式,她可是任何一项都不想和他进行,即使身体不是她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是会给她留下的!
墨迹墨迹,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小脚踏着莲步走了过去,坐到离他最远的一个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