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成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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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平和而慈善的老人(2)

他不做决定的原因是,他对兴建这样大面积的住宅犹豫不决,怕管理上有麻烦。可他又不肯提出改小,怕改小了以后不够儿孙们来了居住。因此我提议重新设计图样,盖一幢能充分满足他和母亲的需要,足以招待他们可能要接待的客人的房子。到此为止,不再增大面积。此举立刻得到了父亲的批准,而且似乎了却了他不少的心事。

就这样,时年28岁的小洛克菲勒开始负担起全部责任,监督新房屋的设计以及营造工作。他和建筑师以及装潢家密切配合,必要的时候还会聘请一些专门的顾问。他要求室内的布置要美观、大方而简单。他说:“要造得外表简单,使出身寒微的人走进来时感到亲切温暖,同时,要让显达高贵的人踏进来时感觉高雅大方。”

工作时,小洛克菲勒的手中总是拿着一把折叠尺,以便随时核对房屋和蓝图的尺寸。洛克菲勒对于儿子和建筑师营建住宅并不过多地插手,但有时也会对庭院的建筑提出自己的想法。让他感到兴奋的是,扩建的庭院有3000亩的土地,这样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植树、铺路、造假山,他觉得十分满意。新住宅的确切地址也是洛克菲勒最后选定的。对此,他很得意,就像他在回忆录中所写的:“问题是该在波坎蒂克山的哪一个地方营建新住宅……我以为我有有利的条件,我了解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所有的大树都是我的好朋友……当这位真正的权威接受了我那些建议,认为我取的景点恰到好处,并同意建屋地址时,这是我最骄傲的时刻。”

新住宅建在一座宽阔的山顶上。在这里,可以俯瞰哈得逊河流壮美的景色;晴朗的日子里,向北望去就是美国着名的西点军校;向南望去可以看见纽约市内的“胜家大楼”和旧“大都会高楼”。

这座波坎蒂克庄园是晚年的洛克菲勒最喜爱、最称心的住宅。在这之前,克利夫兰古老的“森林山”庄园是洛克菲勒全家都非常喜欢居住的地方,但1917年的一场大火又将这座庄园烧毁了。从此以后,波坎蒂克就成了洛克菲勒最钟情的地方了,尽管他在纽约、佛罗里达州和缅因州的西尔港都有住宅,但他的心始终都留在波坎蒂克庄园。

每当他到别的住宅时,总不会忘记将波坎蒂克的水果和新鲜蔬菜装车随行,甚至连那儿的矿泉水都要带上。

洛克菲勒在新住宅的庭院中种了成千棵常青树。后来,他在新泽西买了一个高尔夫球场,把它改建成住宅时,还做了一笔关于树的小生意。他将种在波坎蒂克的每株只值5美分左右的小树苗以1.5美元或2美元的价钱卖给了他的新邻居。只要一提到这件事,他总是掩饰不住内心的骄傲:

我们的伐木工人是自己人,工具也是自己做的。如果你一旦了解树的性情,你会发现是多么容易左右这些大树,我们曾经砍伐过90英尺高的树,还砍了许多70-80英尺高的树……最令人难忘的是一棵巨大的马蹄树。砍下的树我们全都保留着,每棵树放在一定的距离,有些树还正在开花呢!每株都可以卖20美元,根本没有赔本。

洛克菲勒在老年时热衷于园艺工作。他经常到庭院里修剪树木,有时有客人来了,他还会骄傲地告诉客人哪棵树是他栽种的,哪些路是他铺设的。他的下属也亲切地把他称为“园艺家”。

赚钱可以说是洛克菲勒最喜欢做的事情。他不仅将自己的赚钱经验教给子女们,还将这些教给他的雇员。波坎蒂克庄园的一个地产管理员在圣诞节的时候得到了5美元的奖励,他感到非常高兴。但是,当这位管理员和妻子去度假的时候,这5美元的奖金又被扣除了。对此,这位管理员丝毫也不意外,他知道这是洛克菲勒一贯遵守的规定。因为洛克菲勒不允许雇员们休假,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的雇员们在假期有机会增加他们的储蓄而不是把钱花在娱乐上。如果给他们放假,不用说。他们准会把钱愚蠢地花掉。”

洛克菲勒的大脑就像是一个账本一样,很多东西的价格清晰地印在其中,即使到了老年也是如此。一次,41岁的小洛克菲勒和他商量,准备购买据说是普拉克西蒂利的着名雕塑维纳斯女神时,洛克菲勒说:“你现在出的价钱是我们当初准备买进的价格的4倍,以后变卖了它不知是否值这个数呢?”

波坎蒂克庄园花了7年的时间才最后完工。1909年,洛克菲勒全家高兴地搬进了新居。但是,很快,小洛克菲勒就发现这座新宅院有两个缺点,一个是三楼的客房很小,也比较暗;还有一个就是隔音不好,有时送杂货的人的吵闹声可以一直传到楼上几层。洛克菲勒对此也很反感。没办法,小洛克菲勒只好再次对这座住宅进行改进。1913年,重建的住宅全部竣工,洛克菲勒一家再次搬了进去。

在建造这座庄园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慈善的捐赠,持续不断的法庭斗争,等等。1911年,标准石油托拉斯被宣判解散后,才算告一段落。在建造基库伊斯山的住宅时,小洛克菲勒和他的妻子阿比搬进了波坎蒂克庄园。小洛克菲勒的六个孩子大约都是在这里出生的。他们在长大成人后,大部分的周末和假期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不为往事烦恼

洛克菲勒的几个孙子都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虽然父亲和母亲所起的作用是巨大的,但祖父所起的作用更是不可忽视。此时的洛克菲勒已经很衰老了,很瘦,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他依然保持着他的气力,以及他机智和敏锐的头脑。

孙儿们不但喜欢他,也非常敬佩祖父从白手起家,到今天创下如此一份巨大的家业,这一切他们都一清二楚。和祖父一起时,他们更多是感到有趣,而不像和他们严肃的父亲在一起时那样无聊。他们觉得祖父家的一切都那么好,就连祷告的时间也比自己家的短,这对于淘气的孩子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而且,几个男孩子精力充沛,淘气的花样也颇多,但无论怎么做,祖父都会开心地一笑,从不责骂他们。这和父亲比起来,要宽容很多。

在孙儿们很小的时候,洛克菲勒会经常去找他们,和他们一起做游戏。有时为了让孩子们高兴,他甚至会蒙上双眼,然后高喊自己是盲人在找伙伴。

当孙儿们慢慢长大后,也非常喜欢和祖父洛克菲勒在一起吃饭,他们一直认为,能和祖父在一起吃晚饭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因为他们可以慢慢地吃,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而且旁边没有人催促。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听祖父给他们讲故事。洛克菲勒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故事大王,脑子里有数不清的故事,而且他的故事讲得非常精彩,比大家都熟知的维尔·罗杰斯讲得都好。洛克菲勒一般给他们讲的都是一些童话,而不像父亲等人老是给他们讲一些带有说教性的故事。

在公众的眼中,他也不再是那个头戴大礼帽、身穿长礼服、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去参议院听取质询的那个面无表情的洛克菲勒了,现在的他,穿着一条灯笼裤,总是能在高尔夫球场看到他的身影。不知不觉间,他的形象已经大大改变了。

谨慎、周密一向是洛克菲勒做事的风格,这个时候的他也依旧如此,他每天吃饭、睡觉、散步、打高尔夫球等活动也都有一定的规律,从未改变。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是规定好的,比如,早晨8点到8点半是吃早饭的时间,10点到12点是打高尔夫球的时间,下午3点到5点开始坐车出去散心,晚上7点吃完饭,到晚上10点就睡觉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步入老年的洛克菲勒为人平和,而不失他一贯的严谨和细致,他的每一个孩子对他的沉着、耐性、慈祥和自信,都留有深刻的印象。年轻时的洛克菲勒是个很少说话的人,可到了晚年却很愿意讲话,和人聊天。晚年的他还有一个特别的习惯,那就是不管他在路上遇到什么人,都喜欢给他们一些小钱。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美化自己,而是想找个机会和人聊天。在给别人钱的时候,他经常会告诉人家说:“只要有这一毛钱在身上,你就不是穷得一个钱也没有的人了。”家人劝他不要这样做,但他不听,坚持每天乘车出游时接路上搭便车的人,和他们闲谈。

1915年,和他共同生活了50年的妻子罗拉先他而去,看起来他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和回忆。他一个人居住在心爱的波坎蒂克庄园里,依旧过着他平静的生活。每天早晨起来,他都会先到厨房向厨师问好,这是他的一大特点。他不喜欢回忆往事,而是面对现实,接受现实。

孙儿们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因为祖父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及过自己年轻时的事,从来没听他提过赫赫有名的标准石油公司。他感兴趣的是现在发生的和将来可能发生的事。这一点也被洛克菲勒家族视为家风:绝不为往事烦恼。

晚年的洛克菲勒迷恋上了打高尔夫球,每天都要打上一段时间。

在高尔夫球场上,或许他沉着、稳重的性格更能表现出来。19世纪末,高尔夫刚刚开始在美国风行。1899年的一次宴会上,洛克菲勒和妻子罗拉在朋友的鼓励下,玩了几杆高尔夫球。学了几次以后,洛克菲勒竟爱不释手。于是,他在波坎蒂克庄园的房屋旁边,建了一个4个洞的小型高尔夫球场。他不但请了名师来指点他,而且还想尽一切办法提高球艺。他曾对朋友说:“我希望打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