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留下为他第二次的柔情
她选择离开你是对的,离开你是对的,是对的……
真该死,水家的人都该死。他的眼带着伤痛,他的心痛得流血,她就那么的不情愿回到他的身边。
不,他会要回孩子,他还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至于使用什么手段,那已经不重要。只要她能回来,回来弥补他心灵的空虚就足以。
这些年空虚的心灵,在得知她仍然单身并带着他们的孩子单独生活时,渐渐的被那渴望已久的柔情所填满。
接到水梓洵带回的消息,水梓裳如惊弓之鸟般连夜搭乘飞机飞回垦丁。她不能让他带走止君。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回到垦丁的家,等待她的竟是一位头发半百的老练律师。
“水小姐,对不起,我不得不打扰你的生活。”没等她开门这位老者便说话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她错愕的盯着他,不知该不该请他进屋。
“受柯君擎先生的委托,让我把这个有关水止君抚养权归属的协议交给你。如果你拒不接受这个协议,那么柯先生会通过法律的手段要回水止君的抚养权。考虑时限是一天,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后天我必须回台北回复具体情况。”生硬的将协议书塞到她的手里,不管她有没有意见,随即转身离开。
握在手中的协议犹如烫手山芋,烦得慌,但是扔不开。恍惚的打开房门,放下熟睡中的女儿,甜甜的酣睡模样,惹人怜爱,女儿弥补了她童年的痛。她不想让女儿再重蹈自己童年的覆辙。可是……
可是那轻如羽毛的协议书如同山峦般压得她呼吸困难。不用看里面的内容,她也能猜出八九分。无非就是想把她和女儿分开。
只是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翻开协议时,印入眼帘的内容,让她呆愣。
……在乙方愿意的情况下,接受甲方的提议,乙方和甲方结婚,给水止君一个完整的家,但水止君必须改名为柯止君。
……乙方不愿与甲方结婚,那么乙方将放弃水止君的抚养权,并且从此与水止君断绝一切关系,不可能有探视权。
滴答的泪,稀稀落落的掉落在协议上。她怎么可能放弃女儿,他知道她软弱善良的性格,所以他吃定了她;可是她又怎么能跟他结婚,没有感情,就算勉强凑合为一个家庭,又怎么能像其他家庭那样,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这个协议她没法签,也不可能签。
第三天,她几乎是被捆着上的飞机,带着女儿她又一次来到台北,愤恨的看着如土匪般穿着黑衣的男子,她就知道,肯定是柯君擎安排的,要不那个老头不敢胡作非为,因为她没签那个鬼协议,所以把她强行带到台北,柯氏企业的办公大楼总经理办公室。托他的福,她此刻可以站在二十八楼的办公楼上观看台北的风景,确实宜人。神情自若,不去理会那个将要发飙的可恶男人。
“你该死的说你已经结婚了,更该死的拒绝告诉我止君的存在,你剥夺了我做父亲的权利,更甚至,你不愿意跟我结婚。”终于,他忍不住了,他不想看到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她让他发慌。
听到他陈述事实般的口吻,她心里发笑。
“你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不是一口咬定我跟宣子扬有一腿吗?再说了,抛弃我的是你,把我强迫抓到这里的也是你,说什么结婚之类屁话,要我签什么破协议的还是你,关我什么事,我对于你来说什么也不是,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叫嚣。”怀揣着手,无畏的面对他,这些年她学会了坦然,不再怯懦。
“我没有资格?那我可以跟止君做DNA鉴定,这样就能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虚弱,这个男人还是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原来你的笃定都是虚假的,你根本不确定止君是谁的孩子,变相的说,是你根本不相信我。居然会想到通过DNA才能断定孩子是否跟你有关系。真是悲哀。”似乎不重要了,深深的呼吸,她强忍着心中的痛,说出自己已想好的答案,虽然她很难受。
“止君是谁的孩子我不想解释,既然你一意争夺止君的抚养权,我也没必要跟你争什么。如果DNA鉴定她是你的孩子,那么请你善待她,这些年我的收入虽不多,但也能给她一个安稳健康的生长环境,我认为我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伸手掩住自己将要蹦出的哭声,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我爱止君,这些年她是我生命的全部,可是很遗憾,我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希望你能帮她实现,我愿意放弃抚养权,我不会跟你结婚。请你在接收别的女人时能珍惜我的女儿。”
想到永远的离开自己的骨肉,她还是没能忍住那酸涩的泪水。女儿是没有错的,她应该生活得无忧无虑,而柯君擎能提供她所不能提供物质条件,至于精神上,女儿还小也许将来长大一些,她就会忘记她这个狠心的母亲吧!虽不想让女儿过自己曾经的日子,但是现实太残酷,她不得不放手。
转身不想看他胜利的表情,打算离开。
“你要是打算离开,把女儿扔给我,我保证我会马上把她送到孤儿院。”犀利的话语,震住她将要离开的脚步。
水梓裳惊恐的看着他。
“你还有没有人性,她是你的女儿,不是阿猫阿狗的。你使那么大的功夫,难道就是要将我所珍爱的宝贝,遗弃到孤儿院吗?”她痛喊出声,他到底还是不人。
缓步来到她的面前,随手扯过纸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湿露。
“你终于承认那是我的女儿了。”轻轻的搂住身前颤抖的娇躯,在她耳边深情低语。
“这些年我过得好孤单,没有你的夜晚总是那么长,我总是想忘记你的身影可是我做不到,我害怕你已经结婚,因为我没有立场再去找寻你,当初是我心胸狭隘,根本没给你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我真的很该死,我是一个不负责人的男人,没资格拥有你。”他懊悔的陈述他深埋多年的自责。
“但是请你不要那么残忍的拒绝我,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未婚而且带着我们的孩子独自生活的时是多么的兴奋吗?我发誓要赢回你的爱,所以请给我机会,让我继续守护你好吗?”看着她氤氲的眼闪烁着透明的泪花,望向他时,那疑惑的神情,让他心乱如麻。
“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要孩子,因为那是我们的结晶,更重要的是,我要你。没有你,孩子和我都不完整。请试着给我们大家一个机会,让我们一起组建我们的家庭好吗?”
没有强迫,没有威吓,只是纯粹的柔情,他要用柔情的光环环抱住她,他们已没有再多的五年来虚度,接下来的日子他只希望能跟她白头到老。
也许是他的柔情打动了她封存已久的心扉,也或许是想给彼此机会,更或者是单纯的想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也许太多,她痛苦的抱着头,傻愣愣的望着男性气息颇浓的房间。是的,她在他半推半骗的怂恿下来到了他位于天母的住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接受他的安排,她还不确定是否原谅了他,更不清楚他口中的从新开始的真实性是几分。但她就是傻傻的来了,来干什么,当阔太太?不可能,五年的分离,他基于她已经十分陌生,在什么都不明朗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嫁给他的。
至于女儿,下午已被送到柯家老宅,说是认祖归宗;可是没带上她,不用说也很明白,那是因为她没有名分,她对于柯家来说只是外人,外人不可能去参与人家的家事。她寒心,古时都有母凭子贵,可现如今,她却被撇在这僻静的宅子里。也许把女儿带回家认祖归宗只是一个借口,以女儿为诱饵,把她困在这里才是事实,他怕她再次消失。失心的撇撇嘴,无所谓的轻笑,都已经说把女儿的抚养权给他了,如果她真的想离开,他是困不住她的。
钟点工将晚饭做好后,已经离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她一人,她不能虐待自己的身体,她得保存体力来面对今后有可能发生的乱。随意的吃着餐桌上的晚餐,只是食不知味,还略带苦涩。
听说他未婚,可是在五年前他与周芝雪到底是怎么回事。苦闷的甩甩头,她并不是在意他的私生活,只是突然记起,自己曾因周芝雪的话语心痛过,他们的感情在那时也亮起了红灯,但他却从来没有提过。
她真的不想抽死剥茧,更不想去把过去已久的东西挖出来,可是周芝雪当时说过她有孩子的,但是那个孩子是谁的呢?
是谁的呢?
无法,几天彻夜无眠的她,现在困到了极致,带着疑问倒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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