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扒了你的皮 抽你的筋
“富天楼”在繁华似锦的京城可算是一流流的酒店,单看这“富天”二字可就不是一般人题写,听说当初当朝第一公主微服私访经过此楼,在这里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发现这里菜色一流,非常满意,当场就题写“富天”二字,意思是愿此酒楼继续发扬光大,与民富,与国富,与天富。所以,来这里的人就特别的多,也特别的复杂,天下同乐的话,既有有身份的官家人,也有来来往往的江湖人。
进入酒楼,就发现酒家坐满了人,颇为热闹。
珂儿四处张望,叹道:“好多人呐。”
涟漪莞尔,开始仔细打量四周,倒也自得其乐。
小二满场跑,忙碌非常,一眼看到又有客人上门,兼且穿着不俗,马上迎了上来,嘴里还招呼着:“客官,里边请。”走近一看,先是珂儿,虽说珂儿相貌不好看,但一双灵动秀眉的双眸也就掩盖其他的不足,接着视线转向涟漪,心一跳,做跑堂三,四年了,还没见过如此俊美过人的少年。
珂儿看了又看,有些失望道:“没想到竟然没有空位子。”
小二满脸堆笑,安抚道:“姑娘,别担心,我帮您找个好位子,您稍等。”话音刚完,他已经穿梭在桌子之间,灵活度可见一般。
珂儿叹道:“小姐,富天楼一直都是这么热闹吗?”
涟漪道:“富天楼一直都是京城所有酒店最热闹的,不过,今天是特别的热闹。”
赶庙会的日子,自然会比平常热闹。
珂儿思索道:“为什么呢?”
涟漪指了指那“富天”二字。
珂儿有些失望道:“就因为这两个字,我听说富天楼的菜色最好,不应该只因为这两个字吧。”
涟漪噗嗤一笑。她正想开口时,小二已经窜了回来,笑嘻嘻地说:“位子已经找好了。”
珂儿一听位子找好,乐得把刚才的不解都忘了。
涟漪微笑的看着珂儿快乐身影,心中感叹,容易知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坐下身,随口叫了几样小二推荐的招牌菜。
珂儿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人很多,也很杂。却也没什么特别,只是靠窗独自一桌灰衣少年让她多看了几眼。二十几岁的少年,面目英俊,目如朗星,就是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她发现那个冰冷的少年在时刻注意窗外的情况,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珂儿还是注意到他盯着窗外时会流露出一丝肃然。
此时那少年刚好把头从窗口方向转回来,和珂儿带有研究眼神刚好撞上,珂儿先是一愣,随后立即笑颜如花,少年眉头却皱得更深。
珂儿别过脸,原来他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随即心中感叹,就是太过冷漠了一点。
不一会,叫的菜已经上了,富天楼不愧是一流的酒楼,菜色如传闻中一样,色香味俱全。
涟漪为珂儿夹菜,“珂儿,你多吃一点。”
珂儿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小声的嘟囔,“我比较喜欢喝野菜汤……”
涟漪愣道,“什么?”
珂儿立即笑嘻嘻道:“呵呵,我说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
涟漪笑道:“那就不要只顾看,多吃。”
“哦。”
恩,味道还和以前一样。虽说没有进步,不过,没有退步也是值得高兴的。
突然听见堂内一阵骚动。一个庞大的身躯正向这边涌动而来。
“涟漪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珂儿抬眼,咦,这人好眼熟啊,衣服眼熟,手掌也眼熟。
“钱少爷。”涟漪已认出眼前笑嘻嘻的人。
“涟漪姑娘还能记得我,实在是太好。”边说着钱福宝自径走到她们的饭桌前坐下。
“一桌的美味啊,对了,好像少了些什么,酒!涟漪姑娘,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会没有酒呢。”他对着身旁的下手道,“去,叫小二上几瓶上好的竹叶青,我要与涟漪姑娘畅饮一番。”
他边说轻浮的笑容猥亵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涟漪身上。
突然一阵巨响,有人拍桌而起,兴奋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天发誓今后绝不欺负良家妇女,不得行下三滥的勾当的家伙。”
钱福宝大吃一惊,这个誓言除了他和涟漪还有那个小乞丐知道外,绝无第四个人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是谁。
珂儿眯着眼睛靠近他道:“怎么,才没过几天,你就想毁誓言,哎呀呀,这誓可不能乱毁,可是要断子绝孙,天打雷劈的。”还有,小姐这身打扮,没几个认出来,你竟然认出了,看来你对小姐一定窥视很久了。
钱福宝猛的一颤,不禁站起,喝道:“哪来的野丫头,在这里胡言乱语,来呀,给少爷我轰出去。”
说着他身后的跟班就要动粗。
涟漪眉头一皱,冷道:“钱少爷,这是我的丫鬟,你要把她轰出去,是不是要拆我的台。”
钱福宝一听涟漪开口,马上怪换口气巴结道:“怎么会呢,少爷我最疼涟漪姑娘了,若涟漪姑娘不嫌弃,可否到我府上坐坐。”
“不瞒钱少爷,涟漪嫌弃。”
“你……”
珂儿看着钱福宝白白净净的脸开始扭曲。然后她大声道:“听见没,我家小姐才不稀罕你那破屋子呢,识相的就赶快滚开,别污染这里的空气。”
钱福宝气得从脸红到脖子,他大怒道:“不识好歹的贱女人,来啊,给少爷我绑回去。”
珂儿喊道:“钱福宝,不敢强抢民女,不怕天打雷劈。”
钱福宝轻笑的在涟漪身上打转道:“民女?嘿嘿,妓院里出来的女人也算民女……”
“啪……”
五个手指印深深的印在钱福宝的脸上。钱福宝先是一愣,马上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他对着怒视他的珂儿,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敢打我。”
“不敢……”珂儿不怒反笑道,“不敢才怪,您真是贵人忘事,上次是谁拿着刀子逼着你发誓的,怎么,这么最近好事多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你……你……”钱福宝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指着珂儿,颤声道:“是你……上次就是你……”然后他对着身后的人狂喊:“就是她,快,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群人扑向珂儿,涟漪惊慌喊道:“珂儿,小心。”
珂儿抿嘴一笑,身子灵巧偏转,轻松的躲过一击。
“小姐,你就放心吧,这打架我是不会,不过,逃跑的功夫我最在行。”
嬉笑的躲过来人的扑打,脚下步伐巧妙,看是混乱,却乱中有序,游走于众人之间绰绰有余。
这在酒楼打架可不好,那哭丧着脸的掌柜接二连三的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就是没人搭理,本是围围坐坐一大堂的人,全都散开,不想惹是非的也趁乱走开,爱看热闹的就旁边指指点点,全场的人就没一个出来帮忙。也难怪,这钱福宝家室雄厚,没几个敢去招着祸事。
不过,也有与众不同,就那位坐在窗边,至此也没动容过的灰衣少年。完全不受干扰的继续吃着饭菜。
棍棒狠狠的从她耳边打过,凉飕飕的风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珂儿暗暗松了口气,老天爷,这些恐怖分子逼急了都抄起家伙了。
涟漪面容肃穆,厉声道:“钱公子,你莫要欺人太甚,珂儿只是一个小丫头,你们竟然五六个人围打她,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你还算不算男人。”
钱福宝盯着涟漪玲珑的身子,吞了吞口水道:“涟漪,只要你肯跟本少爷回去,本少爷就放了那个下丫头。”
涟漪黛眉紧皱,一股寒气正在溢出。
“小姐,别理那头淫猪,对付这几个,小儿科了。”
珂儿想象前几步却发现,迎上来的人太多了不得不后退,他们手中的木棒到成了她不可上前的阻碍,她脚下功夫虽好,毕竟是以一敌六,她退上一步便步步再退,长长的木棒压下,她惊慌的一闪。
劈里啪啦。
老天,吃饭的桌子被大成了两半。
珂儿拍拍胸口,缓缓气,在回头看刚才战斗的场面——咦,那人怎么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鸡肉,再看看满地的鸡肉。珂儿倒吸了口气,不好,连累别人。
躲开攻击的同时,珂儿忍不住跑大那人的身边,露出极为抱歉的笑容。
“对不起,对不起……”
我在道歉,你怎么可以脸眼睛都不眨一下。等等,现在是非常时刻,你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
灰衣少年冷峻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
珂儿呆了一下,看来我真的惹他生气了。
一回首木棍再次靠近,四周的都被围住,她没地方可闪了。
木棒快靠近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尖叫,“啊……”
咦……
怎么没有动静了。
珂儿睁开眼睛,发现所有攻击她的人都倒在地上,露出姬痛苦的神色。
珂儿愣了愣,这是涟漪疾步走到她身边,仔细的检查着她的身体。
被涟漪拨弄着才回过神来的珂儿忙握着涟漪的手,笑道:“小姐,我没事。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是谁久了我。”
“是……”涟漪转身,想指窗边,却发现窗边没人。
“是他救了我吗?”
珂儿眼尖,已经看见走向大门的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虽面容冷峻,却在举手投足间有着无形的吸引力。
涟漪含笑的望着他的身影,点点头。
“珂儿,你要干嘛?”
“救命之恩,当然要感谢啊。”
话音刚落,珂儿已经跑到灰衣少年的面前。
前面有人挡路,他冰冷的双目又在寻找另一条路线,只是让他稍稍有些惊讶的是,前面那个人竟然向他鞠了一躬。他从她的身边走过,没去看她的面容,却在她起身那刻,记住她会笑的双眸。
良久。
“珂儿,你刚才干什么?”
“鞠躬啊?”
“我知道是鞠躬,你鞠躬干什么?”
“不是说,谢谢别人的话就要行这样的礼吗。”
“……这个礼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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