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泽,你睡着了吗?”闻人朵盯着黑呼呼的天花板问出了一个很白的问题。
“没。”于泽暗自翻翻白眼,现在才几点?八点还不到吧?
“为什么不睡呀?”闻人朵继续小白问题。
“……睡不着。”
“那你为什么要睡?”闻人朵纯粹是没话找话的。
“……陪你。”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于泽在心里恶咒,他也很想睡着呀,问题是他现在连动都不敢动,明明美女在怀,能搂能动能睡,偏偏就是“使不得”。
“喂,泽。”闻人朵转了个身,窝到他怀里感受着来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很是着迷。
“嗯?”于泽皱皱眉,这女人是不是故意在玩火,挑衅他的忍耐性。她若是再动下去,从未认为自己是个柳下惠的他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将她就此正罚。
“我们……”闻人朵欲言又止,只因此时心里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让她像得了糖的小孩一样想细细守护这份甜。
“怎么了,睡不着吗?”于泽继续着天人交战,这女人不是明明醉得一塌糊涂吗?刚才也不像是装醉的,酒醒的话也太快了吧?
闻人朵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像一个极度渴望被爱的小孩,紧紧往他身上贴去,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残存的沐浴香。
“我们这样像不像两夫妻?”闻人朵一说完这句从酒醒后想说的话,脸上泛起了娇羞的红晕,俏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等等。”于泽这才想起个颇重要的问题,凌唇上扬,笑得好不邪气,“你从刚刚一直叫我什么?”
“怎么了吗?”他本就是单名嘛,这跟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闻人朵奇怪地想道。
“你以前也常不带性地这样称呼异性?”
在她身边的异性大多是兄弟般的感情,叫名字都是带“啊”或“小”字开头的。于是她确定地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长发挠得他浑身发悚,只好抓住她不让她再乱动下去,自己后退了一些,离开她的身体接触,他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在他怀里的那种安逸感突然远离,闻人朵不悦地皱眉,直接像抓布娃娃一样把他给抓了过来,双手一搂,长脚一跨,一个很典型的抱大公仔睡觉的姿势。
闻人朵很享用地甜甜地一笑:“很久没抱布娃娃睡觉了,虽然你有点硬,但也蛮舒服的。”
可怜的想充当一回柳下惠的于泽强忍着被她无形虐待,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真真看不不出你你这个大姐头还还会抱布娃娃睡觉。”
“小的时候常抱我妹妹睡,她长大了一点就不让我抱了,后来就改抱布娃娃了。不过后来被一个小弟弟发现,说没想到我也有那么幼稚的一面,所以就没敢再抱了。”闻人朵感叹着动了动脚,想挪个更舒服的姿势,却被一个硬物卡住。
于泽微微一愣,随即又被她的下一句惊出一身冷汗。
“你床上放了什么东西?硬硬的。”闻人朵好奇地随手摸过去,被于泽抓住了。
“你喝醉了,别管那么多,睡觉吧。”堪堪躲过一回尴尬的于泽暗自吁了口气,开始打发人了。
“我醉得快,清醒的也快,现在睡不着了,怎么办。”闻人朵继续趴在他身上,隐在黑暗中的双眼含着狡黠的笑意。
“那我不陪你了,我先去洗个澡。”于泽说着,推开了她,打开了床头的开关,房里顿时一片明亮。再不离开的话,他想他要崩溃了,他实在不想挑战自己这方面的忍耐极限。
但偏偏有人想对他挑战。
“我要你陪我聊天。”闻人朵拉住了他即将走开的身影,有睹气的心理在作怪。他是第一个在她心里有着微妙情素的男人,就像他一直在看自己出糗一样,她也想看他出糗。
“聊什么。”于泽背对着她简扼直问,这种闷憋的情况下他可没多余的心思去跟她拗,只想赶快离开,去冲一个冷水澡让自己降降火。
“什么都可以。”闻人朵笑得很无害,死死地拉着他。
“比如说?”于泽挑挑眉,邪恶的笑容开始往她逼近,“男人和女人?”
趁着闻人朵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有松动时,于泽抓紧离开。
“喂!”
闻人朵恼怒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却忽然两眼一翻,有晕厥的势头,双脚余力不支,就要倒下时,被眼明手快的于泽扶住了。
“朵儿,你没事吧?”看着她那一瞬的苍白,突然地倒下,他都快被吓出阳委了。一把她弄到床上,他就开始四下检查着她的身体。
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闻人朵好气又好笑:“放心吧,我身体很好,没有后遗病症,只是刚才残存的酒气因为一时激动涌上头而已。”
听了她的解释,于泽这才安下心来,生怕失去似的把她从床上拉起,紧紧搂在怀里低喃:“以后别再喝红酒了,我的小小心脏可承受不了被你这么一吓。”
闻人朵愣了愣,嘴唇动了动,想说句抱歉的话,但这不符合她那服硬不服软的性子。
“现在还会不舒服吗?”于泽正经中带着深情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很认真地问,他可怕极了她再来这么一回。
闻人朵摇了摇头,被他这样盯着,她的眼神似乎也像被下了咒似的回盯着他。确切地说,那是在导电。
于泽在心里偷偷地叹了口气,还是去冲冷水吧,不然真的要……
看着于泽放开了自己,站起了身就要走开,闻人朵赶紧抓住了他的手,从床上跪了起来,双手拥向他的脖颈,火热的红唇覆上他姣美的唇形。
她的吻很生疏乏技,即使于泽没有回应,她仍旧徘徊不肯离去。
“朵儿,别玩了。”于泽推开了她,他没有回应是因为怕沉迷误事,没有哪个男人抵得住自己心爱女人的主动。
闻人朵很不悦地瞪着他,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吗?之前明明是他一直在欺负自己,占尽自己的便宜,怎么今天却对她无动于衷?不自觉想到妹妹所说的话,他是在想他另一个女人,才会对她这么冷淡吧?她就不信自己比那女人差了!还有那该死的三天恋情,她就不信这个邪乎了,她要从眼前这个男人开始破了这一定律!
于泽想安慰她,却没想到她又睹气地吻了上来,更把自己的整个身子贴上了他。傲然挺立的部位正被她故意挟在双脚腿根间。
于泽倒吸一口气,慌乱地扒开了章鱼般粘人的她:“别再玩火了!”
闻人朵眼眸氤氲,怒目而视:“为什么不?你在怕?”
“对不起朵儿。”于泽轻抚她楚楚的面容,叹道,“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你在想别的女人是不是?”闻人朵又拿出平时的霸道气势,“你现在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想别的女人,除非我对你厌烦,抛弃你之后!”
于泽呆呆地看着她的怒容,然后“卟哧”一笑。唬得闻人朵的强势力一泄,有点懵地看着他。
“笑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小白领,我想整你就像整一个蚂蚁般容易,你最好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闻人朵眉毛一竖,咄咄逼人。
“你以前都是这样命令你那些……临时男友?”于泽斟酌着问道,他知道那些压根就是她硬逼来的,就像现在这样。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一提到这摊烂事,闻人朵更是火大。
“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惹的!”
“我怎么惹你了?”
“你……”闻人朵感觉要气极攻心了,好吧,她就给他说个明白,“你背着我和别人的女人约会,和我在一起时候还想着别的女人,搂次推开我!”
“我没有!”于泽赶快为自己辩解,不过在知道她因为在意自己而大吃肝火,开心极了,脸上也顺带着乐开了花。
“你还在笑!”闻人朵气极败坏,就差没跳起来。
“你真的很想亲近我?”于泽反问。
“……是,是你之前一直在吃我豆腐的,一定是因为你前女友回来了,你心理作祟,不敢接近我,是不是!”
“我没想推开你,想反,我想亲近你,很亲很亲的那种。”
于泽逼近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笑得好不邪恶,令她由河东狮吼变成噤若寒蝉。
“是吗?”闻人朵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一颗心因为他的逼迫而七上八下。
“你可以试试。”于泽循循善诱着。
闻人朵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吻上了他。她还在想着怎么进攻,他已经反攻了过来,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唔……”闻人朵即惊恐又兴奋莫名地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闻人朵脑子里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他却没留空隙给她继续想下去。
于泽忘情地吻着她,双手像引火般,尽情在她身上挑起火苗。闻人朵浑身被吻得酥麻而不能自己,被动地承受着,脑袋开始感觉轻飘飘的要飘上云端,身体被引发了莫名的渴望。
“嘶啦~”衣服破裂的声响传来,一如警钟大作,闻人朵提起剩余没多少的力气将压在她身上,双手肆意游走在她身上的于泽推开,不知道是自己力气被抽干了,还是对方太大力了,总之她无法推得动。所以她只好换着法子来,一口咬下了在她唇上徘徊不去的唇瓣。
“嘶!”于泽吃痛的放开她的唇,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大片鲜红的血液在他手指上蔓了开来。
“你流好多血……”闻人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怯怯地看着他。她心急之下,下口的确是够重的,就差没把他咬下一整块肉。
“那么你说,要怎么补尝?”
他此时的眼神,就像饿狼盯着肥羊,盯得她一阵阵头皮发麻。
“那你说要怎么样嘛?”闻人朵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十足的小女人样,哪有大姐头的模范。
“真的?”于泽把额头靠到她额头上,深吸了一口气,“随我处置?那我想做爱做的事呢?”
闻人朵点了点头,她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女孩,自然懂得男性的心理。她今晚就有打算豁出去的,本来她是想镇镇自己的场子,谁想一切的发展都不能遂意,变成极为被动的一方。
“你懂我说的是指什么?”于泽挑挑眉,她还不算难以开窍。
闻人朵又点了点头,看他又要吻了上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怎么?”
“这样好吗?”闻人朵的思想是个保守到骨子里的老古董,非要这么做的话,就是跟原则碰撞,她未能接受得了。
于泽转头向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又回过头来:“那你说想怎么样?”
闻人朵看着地上带着唾沫的鲜红,愣了好一会才回神,心想,他的嘴还能用吗?不过她想说的是另一个问题:“我得为你负责的。”
“我会为你负责的。”于泽专注地看着她,从再遇见她起,他就想过了。
闻人朵又摇了摇头:“我得为你负责才是。”她露出一个如愿以偿的笑,“我得嫁你。”这是她等到了近三十年的一天,这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吗?
“……”于泽甚是无语,其结果不都是一样嘛,只是她爱独裁的个性在作怪罢了。
“怎么样?”闻人朵向他勾了勾眼,这事总得先说好,事后反悔的话,她就亏大了。
“你今天不是说我有钱才嫁我的吗?怎么这么快改变主意了?”于泽笑笑。
闻人朵想了想,然后想到了一个她认为十分美妙的主意:“那么以后都得听我的。”
“那我有钱了呢?你是不是要听我的?”于泽笑得很俊,反客为主的心思在打转。
“……”闻人朵欲言又止,她是很不愿意受制于人的。
“也许这辈子我也指不定能达到你那种高要求呢。”于泽叹了口气,气妥地放开了她,“或许我真的配不上你,我们就此结……”
闻人朵急急地将他拉了回来,郑重地承诺:“你要是挣到钱的话,我都听你的,不过那得达到我说的要求才算。这样公平吧?”
于泽笑得很开心:“很平公。”
“你可别想靠我爸的关系走捷径。”闻人朵考虑道,这样一承诺,她还真的挺怕他成为有钱人。
“那如果是继承家产呢,算不算合理?”于泽笑得很是得意。
思虑中的闻人朵没细想,直接脱口而出:“算。”
闻人朵刚一想起自己还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真的是一个富家子弟呢?
不容她问下去,他带着血腥的唇瓣已经压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嘴唇被咬破了,所以他这次的吻变得很小心,她也很享受,就是腥了点。
“砰!”房门被推了开来,吴梓手把着门把,愣在了原地。正要入戏的两人回望向她,目光似要将人千刀万剐。
吴梓动了动嘴角,她很想解释,却尴尬得不知所措,声音老是发不出喉咙。
“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还在这!”于泽此时的声音好比锋刃,拉过床单将闻人朵遮盖住。
“我,我……我只是,护照忘了拿了……”吴梓怕得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压着气说话。“我,我不是有意想要闯进来的,只是习惯这……”
“拿了东西快去吧,别担误了航班。”于泽青筋隐隐有凸起的征兆,却又不敢乱说话,只好按耐住火气,言语从轻。
吴梓也没敢再多说,拿了遗落在地上的包包,直接就转身走人。
“等等!”闻人朵挣脱于泽死死按住她的手,从被窝里冒了出来,衣不遮体地向吴梓对视。
面对这突然其来的审视般的目光,弄得吴梓像个被看清光的可怜人,反倒是闻人朵这个衣着不雅之人光明正大地上下打量着她。
“为什么不让我出来!”闻人朵打量了吴梓好久,才回过头来质问一旁暗叹好事多磨的于泽,指着一旁满脸通红的吴梓,“你是不是还对她余情未了?”
“不是,我只是……”于泽看了看她此时衣不遮体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歹是个女人家嘛,虽然来人也是女性,但他能免会有疙瘩,怎么能……
“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们,闻人小姐,我跟泽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多想,我真心的祝福你们,希望下次来能喝到你们的喜酒。那,我先走了,拜拜!”吴梓一口气将话说话,不等到他们作回应,随手把门一甩,飞也似的离开了。
“于泽!”看着门被关上,闻人朵回头对于泽大吼一声,小脸因为受气涨得通红。
“怎么了?”于泽楚楚地看着她,他知道吴梓向来是这么个性子,这次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他并不怪吴梓,只是希望事情不要就此搞砸就好。
“我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样的女人,从今往后,我不许你除了我以后再跟另外的女人有任务瓜葛!”闻人朵一口气喊完,直接将于泽推倒,翻身压了上去,令于泽措手不及。闻人朵像贪吃的小孩糊乱地吻着他,扒开他身上的衣服。
“……”于泽有种任人鱼肉的错觉,男性的威严不允许他如此被动。于是,在他的裤子被闻人朵拉下之后,他翻身将她压了下来,主动进攻,不稍一会,两人便坦诚相见,满室春色可见。
春意正浓时,就将花开。于泽挤开闻人朵两条修长的美腿正欲挺身入居。
“等等!”闻人朵及时用漆盖项住于泽的小腹。
“你想谋杀亲夫呀?”于泽恨恨地瞪着她,她今晚是存心要折磨他的吧?
“你还不是我亲夫……”闻人朵嘟囔着。
于泽已经不想再等到她说什么了,很干脆地掰开她的脚长驱直入。立即引来了杀猪般的嚎叫,随即,一个深深的牙印烙在了他的肩上。
“于泽,你混蛋!”闻人朵一咬完就破口大骂,“该死的,你难道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于泽吸吸鼻子:“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处女,估计这个牙印以后可以拿去给我们的孩子显摆了。”十足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样。
“于……嗯……”闻人朵还想继续咒骂,声音却变成了吟哦,很快就被淹没在飘摇的快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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