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陈杰一脸的无奈。
“慢慢找吧,不要急。对不起,我要走了。”
“我送送你?”
“不了,我有人接。”
说完我拉起箱子,决绝地迈开大步走向学校的大门。身后,留下陈杰的呼喊:“保持联系。”
我头也不回地向他扬扬手,泪水已盈满了眼眶。
搬到新居时,站长帮我整理了大半天,打扫房间、整理床铺、重新摆放洗衣机、冰箱等等,忙这忙那的。我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赚取那份不菲的中介费。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人呐,真的好可悲,忙忙碌碌地做人民币的主人,到头来实际上都被人民币奴役了。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旧了点,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是我新的栖身之所,我将在这里等待胚胎移植,等待孕育那个不属于我的新生命。
试管婴儿从进入周期到胚胎的形成,大约需要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他们之所以这么早就为我租好房子,是为了稳定我,怕我反悔。在这段时间里,我是自由的,轻松的,不用做任何事,需要的只是打发时间。当然,生活费也由他们负责。
忙完以后,站长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说:“我的天,这体力活还真不是人干的,累死老哥我了,还满意吧?!”
“谢谢你王站长!又不是我自己的家,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有点过意不去。
“呵呵,你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呢。”
“有地方住就行,我不在乎好不好的。”
“你没意见就行。其实房子很难找到合适的,这里虽然偏僻了点,但也清静。”
“清静好,我不喜欢热闹的。”
“就怕你寂寞。不过不要紧,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站长说。
此后,王克强还真的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我聊天。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天文地理鸡毛蒜皮样样能谈。他的口若悬河和天马行空,不时逗得我开怀大笑。他告诉我,代孕,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一种职业,是职业,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代孕妈妈”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租赁自己的子宫,把别人家的受精卵放在自己子宫里,给那些不孕不育的人生孩子。其实,那些不孕不育的家庭,他们也挺痛苦,也渴望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值得同情的。要不自己的子宫闲着也是闲着,闲着也是浪费资源,不如利用起来好。他那特别的搞笑本领给我当时灰色的心境增添了丝许亮丽的颜色。
他还告诉我,在国外很多国家,代孕是受法律保护、得到法律许可的行为。
他说在西澳洲,代孕已经合法化了。根据西澳洲订立的新法例,西澳洲内家庭若无法产子,可借代孕妇获得婴儿。这一代孕法案就是旨在协助那些因医学原因不能怀孕的妇女,她们热切地渴望成为母亲,但西澳洲不准代孕的结果就是有这种期望的家庭要跨州或到海外去法律准许代孕的地区寻求协助。而这一法案提出一个法律架构,规定和管理代孕安排,并提供一个机制,透过家庭法庭,使委托代孕的父母,可在法律上被承认为有关婴孩的父母。根据法案,假如委托代孕的妇女由于医学上的理由不育而可进行试管内受孕,则代孕妇亦可接受试管受孕。出生证上列明委托代孕的父母是婴孩的合法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