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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牵住手,别放手

走在陌生的城市,女儿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片刻都不离开。这个夏天很热我俩的手心都出水了,但谁都没放开。于是在嘈杂的街道上,我们就一直手拉着手。

最近很脆弱,老怕一觉醒来,身边的人会离我而去,于是睡不着觉,总想伸手抓住什么,手里边总有空空的感觉。女儿放假,我让她陪我,陪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度过这个难耐的夏天。

总是陷人反反复复的回忆,总是在幻想和自责里不想自拔。自己知道,怕清醒的时候,怕那种伤痛逼迫自己只能张口喘气而无法诉说。

或许一切都会过去,或许一切才刚刚开始。但是,当所有的寂寞或是悲哀开心或是哭泣,都成为一个人的事情,我站在身边,但无法分担的时候,除了牵手,什么都干不了。

我很无用,我知道。

想牵住亲人的手,不想放松。

什么亏欠,什么后悔,都不再想。在每个黑了的夜里,我只能看着身边的人发呆,唯一感知到手的温度时,我才觉得踏实点。当千般的疼痛在身边的人身上肆意快乐时,我就只能让另一个手用指甲来深深地抓破我。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语言和安慰。只有伤痛的蔓延,但那只能属于自己。

别放开我的手,别放开你的手。

有时候,就想走的走了,过的过了,人生不过如此,看开点。但不能,那是种真实的疼痛,无法分担无法放下的疼痛。

感觉很累。给远方的人说放手吧,去过自己的日子,别牵挂我。说完了,真想再拉住手。

这么多年,好好地想想,真的没有牵过多少人的手。平淡的日子里看着平淡的人,似乎很超脱很大气。

怎么突然就有人想放手呢?想不再回来。一遍遍告诉自己,我也会去的,就让走吧,那个世界我也早晚会去的。

不行。还想抓住不放。

这是个悲凉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当所有的浮华都变得不重要时,我对这个世界的要求就简单得多了。只要我能抓住亲人的手,什么都可以放弃。

尘埃不想落定。记得什么,忘却什么,对我而言,已经不是问题,只要该牵的手能牵住。

天很热。我紧紧地牵住女儿的手,说走吧去陪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