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寂然无声中过了这个夏天,虽然这个夏天发生过许多事情,就如我刚刚翻过的书,刚刚转过的弯,抑或是昨天遗失的雨伞,夜里隔岸的挥手,都过了。
想了想,整个夏天我几乎是无所事事,也就是无思无动也无欲。
坐禅?不知道。
今天看着又一场浑浊的雨水从窗前的河道里咆哮而过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水冲去,连同焦躁和挣扎,都被卷走。留下了河床,是,只有河床是真实的,是具体的。而其他的所有,包括滚雷般的声响,包括无法割舍的物或是人,都不再真实而具体。有风过,我的世界里开满了迷幻的花,我闭上眼。
是,时间早已被自己割裂成丝丝碎片,飘落一身,包裹得自己都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但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无法说出再见。虽然真实地知道满眼都巳是桑田,但未尝不知道曾经可都是沧海一粟。即使如羽毛般的轻盈不堪,也会像灰尘一样附着在某个角落,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早巳消逝的却始终在眼帘触及的范围,不远,不远。
当我真实地知道感觉是真实的有触感的时候,世界都在刹那间静止,我无法躲避感觉丝丝如缕的冰凉冷清,还有明知道在眼前却又无法抓住的滑腻和绝望。
那天,你刚来又走,我没有挽留没有送行。只是你走过那个转弯的时候,我浊泪两行。十年了,你真实地转身拉长了我十年的梦幻,而今天你走的时候我却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当年,花开的时候你来了,而今天你走了,花依然在开,为你,只是我不再看见。
你曾经问我,我为何固执地抽同一个牌子的香烟,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当我这么多年背着不可兑现的梦的时候,我需要一种固执、变态的坚守,好享受自闭的甚至不为自己所知的伤痛和沉迷。
这个夏天,你来了,我随意地抖了抖我的衣裳,抖落了滞留千年的记忆。
走过了去年的夏天,走过了今年的夏天,我很虔诚地知道我赢得了许多。也明白了一切的生灵都是有轮回的,比如一棵树,一条河,还有一个人。
夏天过了,季节的更替是不变的规律。我只想让我所牵挂的人都能在季节的更替中坦然地笑着而过,不论我在否,我陪否,只要能听到笑声我就赢了。
走吧,蹚过那条河,该是我们命定的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