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在路上
7924800000037

第37章 不再流浪

少小离家恍惚间已苍老不堪。走过了许多地方,就会有人一次次地问我,哪里人?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陷人困惑之中。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我目前生活的这个地方似乎与我又没有必然的联系,而我工作的地方又是另一个更陌生的所在。是,我的家在哪里?

这么多年,心里没有一个可以踏实到安身立命的地方,虽然多少次搬家,但似乎都是重复着一个个重复,房子越来越大了,但却越来越陌生而惶恐了。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是你的家吗?你的家在这吗?

曾经以为,家是一个人,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那年风雪满天的时候,只为一个不能预期的向往,远走他乡,只为知道她安家的地方,只是想看看。多年后,当当初的一切都已经成为铁的定律时,我还时常梦见那个地方,当那个地方是自己永远的家。如今她已离开那个地方多年,而我却不时地还去梦游。

是,因为一个人或一段事,一个地方或一座城市就会很深地嵌入一个人的内心深处,不管是难忘还是想遗忘,都巳经不可避免地影响你的一时乃至一世。毕竟梦里的所在,无法安放一个小小的枕头,就更别想安放其他的什么。

家是什么?家在哪里?成为多少人无休止的追问。

那年因为变故,多少日子没有枕着枕头盖着被子睡觉。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能有个枕头睡个觉,就是再真实不过的家的感觉。

踏实、安宁,成为对家的最好的诠释。

大梦方觉醒,原来所谓的家,就是能够安放你心灵的那点地方。多少年的追问,多少年的流浪,都只是没有给自己疲惫的灵魂一个所在。

老而恋家,也许是真的老了,也许经历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自己真的很累很疲劳,就开始每天都想着回家,回家闻那熟悉的味道,听那熟悉的声音。当人和魂都疲倦的时候,什么都不再想,一切按照自然的规律该睡则睡,该吃则吃。

洗去铅华,去的是浮躁,去的是欲望,来的是自然,是本真。简单的直接的甚至一目了然的,才是最好的。

走累了,顿悟了,就不再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