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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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博”里的自由和节制

真的很感谢网络,感谢网络给予我们自由的空间,能够使普普通通的人在博大的网络里沟通互动。更感谢博客这个我们可以自由抒怀的日记本,因之有它,我们可以自由地放飞情绪,指点世情,可以自由地激扬文字,放飞心语。也因之自由,我们在舒展自己的无羁时,更多的是出于本能情感的宣泄,似乎并不知道我们还该有节制。

我的理解,“博”者,广纳百川,并蓄千家。“客”者,写博之人都是“客”。作为“客”,就该有一点为客之道的节制,就不同于在一个人的世界里那么的放肆而随意。作为一个写博人,也知道在自己做客的时候,或许更多关注的是自己真实的投放,而的确没有过多地想过为“客”之道,相信如这我般的写博人也有同类的感受。

坦率地讲,对于某些网友的笔调我是很不理解的,在网络这个环境里,我们作为普通人是需要有所坚守的。网络世界,气象万千所谓的学问,那些名人博客已经做的够多了,什么时候吃饭、起床、买衣服等——如果这也是学问的话。而作为我们,仅仅是定位于普通的博客,普通的读书人——如果自己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的话,就真的无须做这样的学问。曹丕有“文章乃经国之大道”的典论,我辈虽无此大志大才,但内心也该有自己认可和坚守的精神家园的道德吧?也该从自己认可的角度和视角来写来看吧?一味谩骂式的、哗众取宠式的写作真的不该是我们所为。

“五四”刚过,我知道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无疑是“五四”精神的具体体现。在自由的时候说什么节制似乎是很煞风景的,但我还是想说。撇开法律对“自由”严肃的命题,撇开国家和政权对“自由”的限定和规范,就仅仅从我们为文的自我修养出发,我们在尽情发泄的时候,也该知道自己的发泄也是一种传播和影响,也是一种导向和教化,这是客观存在的,是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的。我们可以说自己是人微言轻,是影响不了什么的。也许,博客的大多数,都是如我般的草根族,是不会把什么大浪掀起的。但是我们写了,也进人了这个大众媒介,那么是一缕风也好,是一粒沙也罢,就已经成为一种影响了。

我也时常在劝慰自己,没事的,我的文字,只为自己而写,也不存在教化引导的功能。但是我错了,我们可以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金石之作,但我们起码是一个识字、码字的人,也就该有着起码的道德反省和哪怕是渺小的真情真性。

所谓的精英已经在说我们“草根族”败坏网络。我们在反击的同时,是不是也该想想我们在率真、纯粹的自然里,也自觉不自觉地把内心深处的那点戾气放了出来?或许我们的文字不能成为文学作品,也就不必再等待历史和时间的检验,但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可是要时时地检查自己写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的文字也不可能成为传世之作,但也不要成为转瞬即碎的、令人生厌的泡沫。

我相信,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还是以一种严肃的、朴素的信仰和感情在写,而没有玩什么。章伯钧先生说过对文字的挚爱,对文化的挚爱,是“与生俱来,无法培养的”。既然我们对这个为我们的文字和心声提供平台和视窗的博客有着一份爱和责任,我们就该好好地珍惜它,使她能更加干净而真切地表现我们的声音。

“五四”精神我们只在仰望里能看见,而“文革”的惨痛,至今还有多少的前辈在时时提醒每个人都不要忘记。其实我们该为自己庆幸,毕竟,我们可以说,也有地方说。面对逝者,面对历史也面对我们,都该有种责任,一种维护真正的、健康的自由和思想的责任。就让我们想写就写,想说就说,只要别忘了,我们现在做客的地方,其实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园。

就让我们记住李大钊的话:

思想自由与言论自由,都是为保障人生于光明与真实的境界而设的。无论什么思想言论,只要能够允许它的真实没有矫揉造作的尽量发露出来,都是与人生有益,绝无一点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