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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殇”为何

似乎真的是脆弱,当一天又按照固定的路线走完后,总是在午夜还无法人睡。那就随便看点什么,随便在故去的历史或传说中找点什么,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习惯其实是种毒品,在习惯的驱使下,会把所有的心境放大晾开,一遍遍地自己品尝。

“殇”,总是在脑子里出现这个字,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印象里,“殇”者,非正常的死亡,也就是夭折的意思。没査过字典,大抵如此吧。

或许一个人,一段事,在非正常状态下的扭曲和挣扎,在扭曲和挣扎之后以悲情的面目出现,就是所谓的悲剧之美吧。

“殇”之本意如此。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这是苏轼《留侯论》对张良的评价。匹夫之勇不是苏东坡所提倡的,而大勇则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之人所应该具有的品质。

不错,张良年轻的时候,以“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雇杀手以铁锤击杀始皇帝。这是匹夫之勇,照此发展,非“殇”不可,幸好遇见了个黄石老人,使张良“忍小忿而就大谋”,成就了一番伟业得以善终。不过是一个成功人士的典型而已,成则成矣,但似乎缺少点什么。

想起了陈东南宋的一个学生,一个书生。“斩太学士陈东、抚州进士欧阳澈于东市”。历史就记了这么一句,但陈东率众至宣德门“见驾”皇帝欲封其官时,他没有像张良一样“忍小忿而就大谋”,落了个被斩。陈东之勇大还是小值还是不值?似乎是个问号,但“殇”倒是真的。

不能不说和陈东一样的谭嗣同,当变法失败老师都选择“大勇”而匆匆远走的时候,似乎他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古语而主动赴死。“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殇”之有理,更有勇。想了想,心里有点不是味道。所谓勇者,所谓“殇”者,都是以一种血淋淋的面目出现,甚至连青史都是斑斑朱痕。但对他们,真的就有那么多人景仰吗?有多少人是像鲁迅先生说的身为“看客”,看完后再骂上句“傻逼”?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注定了悲剧其实从开始就伴随而行了。

这就是历史吗?每每翻看《史记》的《刺客列传》,在午夜的时候总是周身发热后又发冷。所谓太多的“殇”者,是信义、信仰还是固有的宿命使然?

到了今天,只有薄薄的短短的一句或几句的所谓历史,才能知道原来世间真的有那么多的傻人!

历史是真实的吗?

历史却也存在另一种声音,当我们能潜下去,能有点深刻的时候,总会有声音在清晰地说着本来的面目。但是,历史似乎不是报应,或者说,报应不会来得很快,于是,我们就不太在意历史的声音。

其实历史没有错,之所以发出的声音不容易被听见,仅仅是因为我们没去听而已。历史如此,野传的如何?

一曲《梁祝》,就那么幽怨地响了千年。总是有人来赞美来羡慕。但事实上,蝶或许在,但情早已远。看世间的男女为财而大动干戈的时候,我才明白梁祝千年不灭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一点点的残梦而已。

“殇”者已矣,寿者如何?

没办法,我们已经麻木了,一切所谓不合时宜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不成熟的,被我们所抛弃。

我们似乎很完善了。但我们更需要“殇”者的存在来证明我们还会呼吸,虽然我们都不想甚至害怕“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就看历史吧。但我似乎很想在现实中看到,是不是有点残忍和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