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本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紫瑛一把扯住了衣袖,见她朝着红殇努了努嘴,心中也有些明了。
紫瑛将药递给红殇,一把拽着总吃亏的白沐离开,只留下红殇一人。
屋内墨黑的窗幔,单调的摆设,倍显得人气寥寥,冰冷异常。
“我有说你可以留下么?”绯玉冷声问道。
“那等你病好了,再罚我擅闯之罪。”红殇说完,起身倒了杯水,完全不顾绯玉身上散发着人畜不近的气息,又坐回床边上。
绯玉轻嘲一笑,“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说完,突然一愣,她怎么成了浑身带刺的那一个?
红殇却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悠闲靠坐一旁,“你只是小病,如若想杀我,随时都能办到,我不会反抗。”
“白痴。”绯玉咬牙一句,想了想,腾地突然起身。
一把抓过红殇手中的药,直接扔进嘴里,连水都没喝一口,复又躺下,“你可以走了。”
“我给你疗伤。”
“不用。”
“如今你病着,如若身边没人,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北营司众人又要轮番遭殃。”
“那你离我远点。”绯玉冷硬说着,她还没试过,在她行动不当需要休息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她身侧。
她没生过病,但是受过伤,体验下来可以得到结论,生病远比受伤麻烦得多。
受伤还知道身体有痛处,神志不清的时候可以将精力集中在伤口处提神,痛得忍不住,还可以暗示自己想些别的去忽视。
然而,病,她不知该如何应付。
浑身上下无一处舒服的地方,就连头脑都昏沉着,她都不知该怎么应对。
红殇听见绯玉那近似命令一般的话,眼神微微黯淡,起身走向厅中。
一手撑着额角,慵懒斜倚软榻。
墨发如丝披散,大红的衣襟些许凌乱身周,红如火,烈如焰。
然此刻的红殇却不再尖锐,反倒像罂粟,惑人心神之中,自有自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