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一出了宫,快步就向夜风楼走。
她一句词也没想好,但是,她必须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夜溟。
在她看来,夜溟娶公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匆匆赶到夜风楼,冉清羽却说,夜溟已有好几日没来,许是遇雪天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无奈之下留了个口信,无论什么方法,尽快联系夜溟。
她知道夜溟住什么地方,但是夜溟也告诉过她,他独居惯了,别苑外尽是机关阵法,有事留消息便可。
静下心来,却突然嘲笑自己,真的火烧眉毛了么?恐怕未必,只是她,过于担忧了吧。
机关阵法她不会去闯,那里是夜溟的家,闯进去,未免失了尊重。
婉拒了冉清羽上楼一坐的邀请,绯玉转身出了夜风楼。
白雪遍地,顶上太阳照得雪地晶亮刺眼,晃得人不能直视。
冷冽的风呼啸身周,割得脸颊生疼,呼出一口气,白雾蒙蒙。
绯玉搓了搓冻僵的手指,踏着咯吱咯吱作响的雪,脑海中纷纷扰扰的一切,又重新组织起来。
皇权,她之前久久忽视的一个存在。
她一直以为,北宫墨离不会杀她,她就可以不怕什么。
然,当与这个世界开始丝丝牵绊,皇权压下,她才知道分量。
从来没受过什么约束的她,在这一时刻,才突然警醒自己的地位,原来是任人鱼肉……
她手中有保命的筹码,却没有抗争的本钱。
难道,人生只图不死而已?
绯玉一脚踢开腿边的雪,雪四散着,纷纷扬扬飘落脸上。
原来,只有个护身符不足以活得痛快,她需要的……属于自己的力量,她不能有的……懒惰。
风乍起,掀飞一地雪,飘散茫茫,墨袍随风,与雪共舞,一头碎发飞扬,绯玉的心,终于苏醒。
这个世界,她没有根基,她就没资格活得自在!
这个世界,她已有了牵绊,她要在乎,就更没资格懒惰。
一路出城,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力量,去抓紧属于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