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恨我……?”夜溟似恢复了些力气,急于说些什么。
绯玉搬着椅子向床边凑了凑,又缩回被子里,聊天一般道:“你说我恨不恨你?
我在二十一世纪,有兄弟朋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有自由,有快乐。但是这里有什么?身边的人都各有所图,人与人之间需算计八分,提防两分,在这里我找不到快乐,更没有自由。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我之前所在的地方,那里有电灯,比起油灯,最起码没有怪异的味道且不容易熄灭;那里有枪有高科技,比起这里什么我不会用的内力,早已经遗忘的刀剑,保命不知要方便多少;那里有电话,找人不需要飞鸽传书,不需要找个人都找不到;那里有电脑……算了,这个没法跟你形容。
还有,我听说你已经将我二十一世纪的身体烧了,我现在如若不是随身带着这个符纸,厉鬼就在我身边飘来荡去。
你说,我很不恨你?”
其实,绯玉心中有满腔的抱怨,一肚子的话,她恨不得给夜溟打个强心针,让他把所有的问题说个明白,然后死了都无妨,但也只是想想,要真有,她也未必去做。
所以,一旦夜溟真的想听,她还真忍不住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这些话,她没法跟红殇说,终于找到了能听的人。
“为什么……救我?”
绯玉瞟了夜溟一眼,“因为你是银狐……”
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答案,或许只有绯玉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我并非……有心骗你……”
“你绝对是有心骗我,一人饰两角,有意思么?别告诉我是逼不得已,也别说有苦衷,一边在我怀里打滚,一边隔着屏风跟我说话,我想象不出什么苦衷。
我只觉得,你在玩弄我,但是夜溟,你没觉得把自己都玩进去了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并非不会说话,在夜风楼的时候,你如果不是有心骗我,就该说实话,但是你没有。而且,你还篡改了给我看的史书,删去了封昕瑾。你知不知道之前绯玉的怨恨?她差点儿掐死红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