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呆在自己的屋中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但就这么静静呆着,就这么呆呆坐着。
红殇的剑法极佳,划开了她所有的衣襟,却没伤着她的皮肤分毫。
但,还是那句话,巴掌并非扇在脸上才能伤人心,红殇划开的,并非衣襟,而是她的心。
烛火终于燃尽了,淌了一桌子的红泪,火苗渐息,终于挣扎了再挣扎,还是熄灭了。
屋中阴暗,但是窗外已经蒙蒙亮,撒得屋内片片银光。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人缓步进入。
这世间恐怕只有两个人敢进绯玉的房间不敲门,而如今也只剩下一个。
“活该。”夜溟平淡评价着绯玉此刻的落寞。
绯玉抱膝坐在床上,闻言微抬头,继而又将头埋入双臂间,闷着声道:“一大早就来看我的蠢样?也怪难为你。”
夜溟缓步走到床边,看着蜷成一团的绯玉,心中也寒且疼。但是他知道,让绯玉放弃红殇不容易,放弃,必经一番离骨之痛。这是必经,否则,绯玉永远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从袖中掏出药瓶来,他如今的身体仍旧拎不动药箱,但是,绯玉与他的时间几乎颠倒,他们已经……几日未见。
解开绯玉腰间围裹的布条,看着那已经边缘泛粉色的伤口,倒是放下了药瓶。
“伤口已经愈合,但是,温泉莫泡得过久。”
“嗯,劳您费心了。”绯玉仍旧埋着头闷闷说着。
一句话,甚是客套,也甚是赶人,但是夜溟挑了挑眼,没走。
在绯玉床边蹲下身,仍旧看不见她埋起来的脸,轻叹一口气道:“绯玉……”
“求求你,别劝我。”绯玉紧紧埋着头,仿佛生怕有人看见她,然,言语间已经有些哽咽,“让我自己呆几天,兴许是我太心急了?兴许让红殇也冷静些日子……”
夜溟轻轻捂了捂心口的伤,起身坐在床边,伸手将绯玉揽入怀中,那声音也有些许颤抖,“忘了他…………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