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月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
她搜查行宫无果,却没过多久收到密信传书说,驸马很有可能在行宫中。她本不再抱什么希望,却仍旧带了人等在京城外。
只有一线希望,渺茫得她只敢将这一行当作了春游,就在她大婚前夕……
但是,她真的见到了,见到了那个她一心期盼,甚至可以说神交已久的未来夫君。
他从马车推门而出,迎风站立车辕之上,那一刻,凝聚在平月的记忆中,一生也无法忘却。
墨袍舞动,风满袖,那一头宛若银丝的长发随风飘散,纠缠在那墨袍之上,也纠缠了她的心。
清冷单薄的眉眼,不犀利却傲然着,坦坦荡荡,犹如俯视众生万物。
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不,俊美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分量。而那些华丽的辞藻用在他身上,仿佛就是亵渎。那些所谓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用在他身上形同嚼蜡,他的美,语言无法能形容。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如仙般飘渺的男子身上,呆愣着失神,仿佛已经被抽去了魂魄。就连红苑那些俊男美女,也不由得纷纷低下了头,自惭形秽。
夜溟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指尖几近透明,搭在风碎手上迈下马车,优雅踱步衣发随风。
“有劳公主殿下费心,夜溟失礼了。”
灵若冰珠一般的声音颗颗打在平月心头,失神中张了张嘴,才堪堪得以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辛苦了……”
平月一句应完,却不由得红了脸懊悔着,这第一句话,她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接下来的话,平月固然一再平稳心境,仍旧说得磕磕绊绊词不达意。总的意思就是说,她是来接夜溟先回公主府的,并非有意限制他的自由,而是觉得他远行数月,需要好生休养,而公主府一应俱全……
“全凭公主殿下安排便是,公主殿下费心了。”夜溟沉静说着话,极尽了优雅客气。
“你……可有随从?”平月见夜溟毫无推脱之词,意外之余也略微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