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深吸了一口气,虽打心里不愿破坏夜溟难得的笑容,仍旧不愿附和的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好玩。”
心里已经成了乱麻,事情来得突然,这个齐悦儿又是风城的地头蛇,要从她手里抢人,硬碰硬行不通,但是,若是从长计议……绯玉心中一阵灼烧,她真害怕红殇又遭遇了什么,害怕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我觉得好玩就行了。”夜溟清点好了金票,全部揣入怀中,又走到马车旁取出新买来的草药,分别细细研磨。就像没事人一样,就像,他们只是在等临时离开一下的红殇回来。
“我进城去。”绯玉根本坐不住,噌的起身。
“站住。”夜溟淡淡下着命令。
绯玉又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贸然去抢人,我去探探地形。”
说完,绯玉也不再征求夜溟的意见,抬脚就要走,却猛地,身后一道厉风袭来,身体顿时被定在了原地。
“你还是不信我。”夜溟一边淡淡说着,轻轻捶着铜碗中的药,“你以为,我会害他?”
而夜溟点穴的功夫毋庸置疑,一道厉风,绯玉动不了,连话也说不出,这个人就如僵住了,只能听能看。
“绯玉,我不可能跟着你太长时间,你既然认定了红殇,他身上有些缺点,就必须要改。”
绯玉用力眨了眨眼,不可能太长时间?夜溟要去哪?
“红殇为人尖锐任性,你的性情又太过忍让,我担心……他会越来越忽视你。”夜溟静静说着,似也不需要绯玉答话,听着就是。
均匀的捣药声就好像和尚敲的木鱼,清脆带着几分劲力。
“绯玉,我知道,红殇半生困苦,你心疼他,却也不能由着他肆意妄为,终有一天会误了事。”
夜溟一边研磨着药材,一边仿佛真是个长辈一般,谆谆教诲。不管绯玉信不信他,他把该说的话说尽,能想到的都说给绯玉听。他历尽几千年,又看尽了绯玉几生几世,人心这种东西,多少他都看得透。
就连曾经一度痴迷的爱情,也在他心中逐渐清晰起来,无外乎就是些庸人自扰的心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