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要求?”绿儿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家小姐,这明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那我有什么办法,除了答应他找出人证,没有其他说辞了,他都已经把话说死了!”杨芊芊叹气,“没有人证,这案子就是悬案了,芊蔚居就要一直封着,找人证还有希望一点。”
这个林知府,实在是太狡猾了,两边都不得罪,虽然她是受害方,但是也没有资格跳出来去骂他,毕竟这案子不是他不想审,是本来就“先天不足”没法审。再说他老人家还亲自过来告诉她案件发生的情况,也是很尊重她了,做得已经很好了,她还能再挑他的刺吗?
有本事,就找人证去,要泻火,就找杨素去!
还真跟他一点事都没有,把自己摘得是干干净净。
叹气啊叹气,真是憋气。
“给我准备热水,我洗个澡!”真憋气,这几天脸上妆一堆,感觉皮肤都不透气了,虽然脸上除却一些小疤痕和淡淡的白色痕迹没有别的地方需要化妆了,顶多贴个眉毛。
可是碰上这种事情,真的是想“冲冲”晦气。
杨芊芊有种想骂娘的冲动,两个丫头看着她生气,赶紧连自己的妆也没卸,还是一副“书童伙计”的装扮,给她烧水去了。
脱下衣服,放在旁边的椸枷(yijia通衣架,古代一种放在床旁边,用来挂衣服的木档子一样的东西,现在一些老式家具中还有,一般和床配套,也有不配套使用的,比如这里,不是芊芊卧室。)上,只留下肚兜和亵裤,再放下一头秀发,撤去眉毛,看看铜镜中的人,顿时清秀了很多。
“哎,筱先生,你别进去……”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杨芊芊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筱致远。
“你……”
“你……”
两个人四目相望。
“芊掌柜?”美貌秀气了很多,还穿着肚兜和亵裤,再看看椸枷上华丽丽的男装,不正是今天芊掌柜穿的那一套吗?
“你是女人?”筱致远说完这句话,赶紧拉开身后的门退了出去,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还拼命往后退,一边闭上眼睛。
杨芊芊赶紧拿起衣服套上,胡乱绑根腰带,跟他出了屋子,看到他已经掸掸灰尘爬了起来,还面色涨红,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你……你你……”
“我怎么了?”看他像看到鬼一样的表情,一张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位姑娘的胳膊大腿,杨芊芊有些好笑,随即又恶声恶气地道,“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记住没有?”
“记……记住了!”筱致远哆哆嗦嗦地靠在外面的栏杆上,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杨芊芊真把他怎么了呢。
明明,害怕的,吃亏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虽然穿个长裤无袖衫出门,在现代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古代就不得了了。
看这书呆子的反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看到老虎了吗?
“我……我……”随即,他又涨红了脸,然后做了一个很雷人的东西,那就是,他,一转身,一溜小跑……跑了!
“筱先生,你要的账册……”不明真相的如月从房间里跑出来,给他一本账册。
筱致远胡乱抓在手中,拉开后院的们就跑了。
“怎么回事?”杨芊芊看着两个丫头。
“我和如月在烧水,听到有敲门声,就去开门了,结果看到是筱先生,他说漏了个账册在这里,要来拿,让我们给找找,他本来说这里住着小姐怕不方便,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脱了衣服,就让他进来了……”
刚才只是憋气,想敞开衣服透透气,确实脱得太光了。按她以前怕冷的性子,肯定是要热水进来了才会开始脱,结果一次不按规矩来,就杯具了。
“他说就在这几间屋子里,我们也只告诉他小姐住在东首那间,他肯定不会想到,这几间屋子也有人,所以就走进来了!”如月接着解释,“我还想着帮他找书,就跑这个屋子了,没想到他却闯到小姐屋子里来了。”
本来杨芊芊洗澡的屋子,不是她的卧室,平时确实是用来办公的,但是也不是主要办公场所,这小院一共也就五间屋子,不大,所以想到洗澡以后屋子太潮湿,便找了个不常有人的地方洗澡。
谁会想到这个时候筱致远会来啊?
欲哭无泪啊,连一切的巧合都是那么完美。
是天要让筱致远看穿她的女儿身啊。
不过也算了,想想筱致远也不是那种喜欢乱嚼舌根的人,就算他知道,也没事,刚才又答应她不说出去,读书人最讲究礼仪诚信,相信他是不会乱说的。
“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是在申王府了,身份揭穿就揭穿了,只要南宫墨那边不知道就一切没问题,等铺子上了轨道了,我再跟他老人家负荆请罪去,想必有钱赚,又念在我治好了她女儿顽疾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过责怪于我!”
天天顶着个男人的身份,真的是有些难受,每天出门要化妆不说,说话还得粗嗓门,时间长了嗓子都疼。
“掌灯,本小姐继续沐浴!”郁闷死了,事情一桩接一桩的,不洗洗今晚甭想睡着了。
“我先给小姐去准备晚膳,小姐先去洗澡!”如月笑着回话,“水已经热了呢!”
一段小插曲,还好主仆三人也有些想开了,不能说全然不放在心上,但是也没有多介意。
等杨芊芊洗完,正吃饭,却听后院门被人敲响。
“谁?”这都这么晚了,不会是筱致远又忘记了什么东西吧?
“开门,是我!”门口的声音,很耳熟。
杨芊芊一挑眉:“是冷月!”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