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岚没有回来,哼,又用上次那不露面的“拖死” 招了!别以为你躲着不出来我就奈你没法了!耿萋霞决定第二天就搬出去住,就算他不离婚,夫妻自然分居一段时间,法院自会作出公正的裁决的。
哄宝宝入睡后,耿萋霞拨通了屈晓婧的电话,“阿婧,是我。”每当失意的时候,她才想到找阿婧倾诉,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想到这里她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什么事就说吧,这么晚了找我,一定是有事的。”阿婧是个急性子,她可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耿萋霞便问,“邱哥在家吗?”
“不在,你放心地说吧。是不是韩岚又欺负你了?”屈晓婧一语中矢,耿萋霞不好再扭昵了,“阿婧,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太没意思了!我想明天就搬出去住,我现在靠稿费也能吃饱肚子。”
“女人只吃饱肚子就行了吗?你呀,就是不开窍,就算离婚,也要等他提出来,他背后的女人都不急,你一个正室还急什么?!”
耿萋霞知道屈晓婧永远不会理解自己的想法,她便不再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而是长叹一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亏了我对小香那么好——”
“你说什么?小香?你没弄错吧?她现在还在我家睡着呢,明天她要出去找工作,她也没说什么,只说你不需要保姆了,你们这到底是——我现在就去拉小香过来说个明白!”
“唉,别,没什么好说的了,韩岚已经默认了,我不想跟她说话!”耿萋霞连忙制止她。
“阿霞呀,不是我说你,你头脑太简单了,难道你忘了上次?韩岚不是也拉他以前暗恋的女人当替死鬼么?后来弄明白原来是个妓女!他嫖了妓却死要面子,这次,说不定也是拉小香当挡箭牌,你可不能上他的当!”
“不管他跟谁,对我来说,性质都是一样,我不能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越早解脱越好!”耿萋霞却没有兴趣再对此事调查下去了,韩岚同妓女或同小香发生性关系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交配。是的,韩岚只是一只雄性动物,他的这种形象已经在她心里定了格,如果他真的是跟以前的女友重修旧好,那至少还能证明他是个人,可他不是。
屈晓婧不管耿萋霞同不同意,扯着嗓子就把小香叫过来了:“你说,你跟韩岚到底是怎么回事?!”耿萋霞听到屈晓婧的审问声,她没有听见小香说一句话,只听见她的哭泣声。屈晓婧不耐烦地对她吼道:“你哭什么呀,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有脸哭?!”
“婧姐,不是这样的!”屈晓婧家的保姆小巧在一旁替小香解释,但很快就被小香制止了,屈晓婧生气地问小巧,“你们搞什么鬼?年纪小小的就一肚子坏水,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可不想养两只狐狸精!”
小香哭泣着转身就走出主人房,回小巧的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小巧却拿起桌上的话筒,大声对耿萋霞说,“大姐,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小香没有勾引您老公,她根本就没做对不起您的事,她没跟您打招呼就走了,是因为她看见了您老公和别的女人鬼混,她想告诉您,却又不想伤害您,所以她才选择了逃避的!”小巧比小香大两岁,说话也比小香干脆利索,三言两语她就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她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耿萋霞对小香的成见立即消了,但她还是想知道小香是如何发现韩岚的秘密的。
“萋姐,既然小巧把事摊开了,我也就跟您说个清楚吧,您知道了,千万不要想不开。”小香走进来,接过小巧手中的话筒说。
原来,就在耿萋霞去开笔会的头天半夜,小香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她听见了女人的笑声,还有男主人的说话声,她感到很奇怪,难道萋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可那种男女之间的暧昧笑声是以前男女主人从没有过的,出于好奇,她装着要上厕所的样子从房间走了出来。
只见主人房灯光明亮,房门大开,屋里没有男女主人的身影,说话声是从浴室传出来的,可以断定他们刚回来不久,小香轻手轻脚地走进主人房,发现床上丢着的,并不是女主人的衣服,她又到客厅去看鞋子,那双乱扔着的女鞋显然不是女主人的,难道男主人趁女主人不在家把别的女人带回来了?天啊!小香真想马上打电话把这一可怕的消息告诉女主人,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萋姐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这种事还是蒙在鼓里好!
小香将耳朵贴在浴室门上,仔细地听他们说些什么,只听那女的嗲声嗲气地说:“我就是要尝尝做女主人的滋味!今晚我要让你来十次!在你们婚床上,我会发狂的让你害怕!”
“我才不怕呢,我现在就要吃了你!”男主人轻狎地说。小香红了脸,连忙折进房紧闭了门。这一晚,她再也没睡着,因为主人房里的一对男女,兴奋的折腾了半夜,那女的一直在叫着,就象知道自己天亮后就要被宰了的母猪。
第二天早上,小香一直不敢起床,怕碰见那对狗男女,直到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屁股上时,主人房里的两个人才走出来,那女的还在发嗲:“不,我不走嘛,我还要尝尝白天呆在这里的滋味!”但她还是被男主人哄着出去了。
屋里复归于安静,小香这才起床洗漱,给宝宝做早餐,她真希望昨晚她只是做了一场恶梦,但耳边老是萦绕着那对男女的****之词,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她不由得独自羞臊得脸发红发烫。她真希望女主人快点回来,以后,她会建议女主人不再出远门的。
但第二晚那女的又来了,是男主人带他来的,她听见那女的一直在说女主人的坏话,可能她是在试穿女主人的衣服吧,她一个劲儿地说女主人没品味,没有一件衣服好看的,可恨的是男主人竟然也说,“她哪能跟你比,她是杯没味道的白开水,而你,却是瓶美丽的毒酒,让男人心甘情愿地被你迷死!”小香明白了,这个坏女人是想赶走女主人,自己做这屋子里的主人!
“萋姐,你可要小心那个坏女人啊!我知道了那么多,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和宝宝要小心!”小香最后哭着对耿萋霞说,耿萋霞叫她放心,“你不用担心我,我才不稀罕做这屋子的女主人呢,正好,我成全他们得了!倒是你要小心,现在外面乱得很,你找工作时千万别让人骗了!”
耿萋霞一面平静地说着,一面跳下床来,知道了这张床上留有另一个女人的****,她突然觉得全身发庠,再也躺不下去了。放下电话,她从柜里拿出一瓶医用酒精,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用棉签蘸了酒精对自己进行全身消毒。然后,她抱了宝宝到客房去睡,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中,她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怎么也无法入睡。
这样的真相更好。既然那个女人那么渴望做韩岚的妻子,那么这次,离婚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就算她不提,那个女人也会怂勇韩岚这么做的,耿萋霞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缕曙光,她不禁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是的,现在她一点伤痛也没有了,有的,只是看到即将解脱的喜悦之情!不管屈晓婧如何告诉她不要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她就是没有丝毫动摇自己的想法。早就听人说过,“没有爱就没有恨,更没有伤害。”现在她才发现,五年了,自己仍然没有爱上他,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不知什么时候,耿萋霞沉沉睡去。她梦见自己抱着宝宝回到了家乡,父亲养的那只老黄狗亲昵地在她身边跳来跳去,不时地伸出舌头来舔她……
醒来一看,天已大亮,只见自己躺在韩岚的怀里,他正在用他那肮脏的舌头亲她的脸庞,她厌恶地推开他,发现宝宝早已醒来,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望着她和韩岚傻笑。
韩岚总是这样!耿萋霞想起刚生下宝宝时,韩岚也是这样莫明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的,那时,身子虚弱的她特别需要男人的呵护,所以她被他的殷勤感动了,自欺欺人地“幸福”地过起三人世界来。
现在,她绝对不会被他卑贱的举动迷惑了!如果他大大方方地与她离婚,她可能还把他当个人看,但现在,他又来那套虚情假意,一面极力讨好她,一面又暗渡陈仓与别的女人要生要死,这样的男人在她眼中不再是人,而是连狗都不如!
她知道韩岚一定不会让他走出这间房子,她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是多余,所以她什么也不想跟他说,包括离婚的事。韩岚前脚刚一离开屋子,耿萋霞后脚就牵着宝宝走了出去,她决定到关外去租房子住。
房子看好了,离关口并不远,交通便利且环境优美,房租也很便宜,一房一厅只需每月交四百元,耿萋霞对一切都很满意,她问宝宝:“我们不要爸爸了,住到这里来好吗?”宝宝还以为妈妈在跟她做游戏呢,拍着肉乎乎的小手高兴地叫,“好哩好哩!”
交了房租定金,耿萋霞便回家去取行李,为了证明自己与韩岚彻底决裂的决心,她决定不拿走家里的任何东西,除了自己和宝宝的衣服及一张一万元的存折外。那张存折,与韩岚没有任何关系,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来的。尽管搬出去很需要一点简单的家具及厨房用具,但她仍然决定用自己的积蓄去买,要想独立,首先得从经济上独立,不能有一点依赖思想。
耿萋霞拖着宝宝这条小尾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一些生活必须品置办齐全,虽然很累,但她觉得心里很充实,其实只要有勇气踏出一步,什么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的,困难并不可怕,怕的是懦弱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