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的交谈声传到她耳中,她攀住那老叟的裤脚,“前辈,救救我……”
老叟蹲下来,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怪,真是怪,这女娃娃怎地有几分面熟?”
“救救我……”
“也好,你我也算有缘,不过,要我老头子救你也成,你得答应我一个事!”
“好……”只要能活,什么都愿意。
“嘿,女娃娃,我老头子要是救活了你,你可就得一辈子当我徒弟咯!”
再醒来,她却置身在满山满谷都开着紫迭花的山谷里。
原来真的有四季常开的紫迭花,真的有紫情谷!
后来才知道,那老叟居然会是治好慕言眼疾的那个高句丽太医!
不,如今,她该唤老叟一声师傅了。
更想不到,她会在紫情谷,再看到翘儿!
……
唐景的大嗓门又一次拉回她的思绪,“诶?阿卿,你怎么哭了?”唐景纳闷。
“没。”青璃又递出杯子斟酒,“来,喝酒。”
裴玉白细心的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并未道破她的谎言。
唐景又嘻笑着嚷开了,菜已上了桌,三人把酒言谈,吃得很畅。
……
朝歌的夜降临,正是三月梨花白惢的季节,雾色寒露,客栈外的街道上喧哗正盛。
青璃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树梢间一轮清冷的缺月,静静的想着。
她在紫情谷呆了整整五年多,一步都不得出谷。
这次能出来,乃是过了师傅的三道难题,才得以出得谷来。
五年的谷中生涯,上千个日夜的心灵煎熬。
是恨是痛,也是爱,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艰辛的熬下来。
这一场姐妹恩怨未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到南诏,无法回到凤倾夜的身边。
当年是她将她们带出来,就让这恨,在她手中了解。
若要让辛姝偿还这段孽债,她便需替慕言先行解开身上的情蛊之毒。
否则辛姝一旦死,慕言受情蛊纠缠,唯有以死殉情。
东商太医院每年三月都要举行一次会考,各地举荐而来的学子若能通过太医院的考试,就能入太医院为医。师傅说,情蛊乃是百蛊之王,从来无解开之法,就是下蛊的人也没有办法解开。但翘儿的丈夫紫蠡说,这情蛊之毒,并非没有解开之法。但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几个月,也许半载,也许要一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