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飞摇头笑道:“求其上而得其中,求其中而得其下!修炼功夫,需要多少机遇才能问鼎巅峰?哪怕按照秦缺的标准来培养他,到时候能达到你们俩这水平也就不错了。但要是按你们现在的标准培养他,估计到时候他连于飞的水平也很难达到。”
话是这个道理,但听起来简直太别扭了!白家林怒瞪着眼睛,几乎要骂了起来:“擦!跟我差不多‘就’不错了?你小子口气也太大了吧!……还按照秦缺那标准培养呢,好像你教的徒弟都能达到秦缺那等级!日哦,等老子养好了伤,非得跟你比划比划!”
周东飞摆了摆手,笑道:“我可没这么说!知道些理论,和掌握多少能量,这是两个概念。现在你们俩也大体知道了这个理论,难道就一下子超过了秦缺了?哥也就是这么说,你较什么真儿啊!”
郭梦莎说道:“家林兄,飞哥说的是这个道理。我小的时候,曾听到过类似的理论。记忆中好像是一个长胡子的老头儿,具体身份和模样却记不清楚了。”
“说不定那就是秦缺。”周东飞开玩笑说。
“扯淡!我家要是认识这老货,他还能一路追杀我?!”郭梦莎撇了撇嘴。
这时候,韩复也知道了周东飞提出那个要求的具体意义。别的东西听不懂,但是秦缺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因为这老货是父亲韩超的血仇。而且他还知道,秦缺在地下世界里的地位是何等的恐怖。或许也只有遇到周东飞这样的猛人,他才能实现自己人生中的大跨越,向着秦缺的位置逼近。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哪怕不想着报仇,但至少也要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以及保护老妈和姐姐的能力!
想到此处,韩复定了定心神,郑重地说:“大叔,我能做到您这个要求!”
“真的?”周东飞问。
“真的!要是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达不到班级前十名,您就把我踢出师门,行不行?”韩复说。对于韩寒儿那种成绩非常优秀的孩子来说,第十名已经不能容忍了。但是对于韩复而言,这个目标简直比在浣溪沙放倒十个小姐还有难度。因为这家伙现在的成绩,实在惨不忍睹!在海阳附中读书没有多长时间,还没有考试过。但周东飞问过米雅,早就知道这小犊子在省实验中学的时候,一直是倒数一二名!
不是班级倒数,是年级倒数。
“你没晕头吧!”米雅急了!韩复的成绩她最清楚,她可不想让儿子平白失去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更何况,韩复现在还要学功夫,等于是分心二用呀!所有的时间一分为二,怎么可能完成这么不可思议的目标!
周东飞拍了拍他的脑袋,点头说:“有志气,但也要看自己的现实情况。我不要求你进步这么快,只要本学期结束的时候,你能达到前二十名,就算合格!初二结束的时候,前十名!初三毕业,你要给我以年级前二十名的成绩,考进海阳最好的高中——海阳一中!这样的要求,你能达到吗?当然,到了高中以后,我还会做出类似的要求,直到你大学毕业!期间哪一年的成绩不达标,我就哪一年把你踢出师门。”
这要求有点变 态,但至少眼前的难度降低了很多。韩复狠狠地点了点头,“行!”
“那好,明天上午在我卧室里行拜师礼!后天开始学,从此一天都不能耽误!”
……
当天晚上,米雅就兴奋地张罗饭菜。这是儿子一辈子的大事,可由不得马虎,必须把儿子的师父好好感谢一下。但周东飞示意简单最好,不要弄得太麻烦。虽然嘱咐了几次,但米雅还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不是她买不起,而是只有这样才显得尊重。
黄幼滋等三个女人虽然有点嫉妒,但都不敢说。现在周东飞就是她们的保护神,跟他拉近了关系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晚餐的时候,三个女人纷纷祝贺韩复,并感谢周东飞。
第二天上午,周东飞把韩复自个儿叫到了自己的卧室——哪怕米雅都被谢绝入内!一进卧室,韩复顿时有点眼晕,这是啥呀——
卧室墙边,摆着一张四方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三根香插在其中,尚未点燃。更奇怪的是,墙壁上竟然挂着一张纸,上书四个字。第一个字独占一排,剩下三个字并排在下面。
周东飞说:“这是咱们简易的拜师香堂。现在这礼节也繁琐了,也找不到引荐、传道和司礼的先生,所以全都从简。这张纸上的四个字,是四位祖师爷的姓氏。今天的事情你记在心里就行,不能对外面说——包括你 妈。”
“呃,好的。”韩复忽然有点激动,问,“师父,咱们不是邪教组织吧?”
“擦你……!当着祖师爷,你胡乱嚎嚎个头!”这一次,那个“妈”字没有说出来。
随后,周东飞点燃香火,对着那张行礼,嘟囔着几句听不清楚的词。随后他取出一张纸,交到了韩复的手中,说:“照这个念,要恭恭敬敬的。”
“好的!”韩复老老实实地接过来。这个神秘的氛围,已经让这小子的脑袋有点晕乎了。打开那张纸,韩复楞了。因为上面竟然写着自己老爹的名字,甚至还有自己的爷爷、曾爷爷!当然,上面两个老爷子的名字,是周东飞昨晚问了米雅才知道的。
于是,韩复紧张而认真地读念——
门生韩复,13岁,河东齐阴县人。虽无引借,但自愿在周师尊东飞公麾下为徒。终身聆训,听候驱使。
三代:曾祖韩广德,祖韩玉林,父韩超。
门生韩复叩呈。
****年*月*日
读完之后,这个类似帖子一样的东西,被周东飞收回。随后又让韩复在桌子前磕头、焚香,喝清水净口……程序很繁琐,搞得韩复晕晕乎乎。韩复这小子甚至有点后怕:这还是师父所说的“从简”的流程?要是以前繁琐的时候,岂不是要把人折腾死?!
程序终于结束,周东飞对他说:“记住,你是咱们这一门第27世,属于‘皈’字辈。师父我是26世,‘象’字辈。你先记住这些就行,别的说多了你也不懂。”
不是怕他不懂,而是怕他小孩子心性,嘴巴不严实。
韩复点了点头,默默暗记:我是27世“龟”字辈,师父是26世“象”字辈。这小子忽然抬头问:“师父,为啥咱俩就差一辈儿,个头儿就差了这么多?您都是大象了,可我一下子就成乌龟了?”
“混账犊子!是‘皈依佛门’的‘皈’,不是乌龟的龟!”周东飞一头黑线!日,这还当着四位祖师爷的牌位呢!
“噢……”韩复吓得不行,老老实实。但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师父,以前太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父收你做徒弟的时候,也是这么弄的吗?”
“比这复杂多了,单是旁边主持仪式的就有六个老头儿,还有其他一些打杂的呢。咱们现在没有同门人手,只能这么简化了。”
“噢!”韩复点了点头,看着周东飞收拾那些东西,又问:“那太师父是谁?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吧?”
“别提那老头儿!”
“哦,我知道了,不能问啊。”韩复点了点头,说,“以后我收徒弟的时候,要是我的徒弟问我,我也这么说……”
“呃……滚你的犊子!日哦!”周东飞石化了。他娘的,自己不是因为跟那老头儿有些疙瘩解不开,这才这么说的嘛!将来你徒弟问“太师父是谁”,你也说“别提那老家伙”?日,老子怎么收了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弟子!
不过转念一想,这还是自己做出的示范——这还真是有冤屈没地方说了!
“师父……”
“不许说话!”周东飞一肚子怨气,恶狠狠瞪了韩复这小子一眼,继续收拾东西。
但是过了一小会儿,周东飞忽然问道一股烧焦的味道。四下看了看,终于发现:自己的大衣左袖竟然被烧出了兵乓球大小的一个黑窟窿!窟窿的边缘,还依旧冒着火星儿和黑烟!日哦,这件大衣是李清芳亲自给挑选的,三千多呢,全是李清芳用自己工资给买的!
啪啪啪!连续几次拍打,终于拍灭了火星儿,但这件大衣估计也该报废了!周东飞一抬头,看见韩复死死盯着自己的衣服呢,于是问:“你刚才一定看见着火了,对不对?”
“嗯!”韩复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对老子说?!”周东飞近乎咆哮。
韩复貌似委屈,一脸无辜,说:“我刚要说,但您说‘不许说话’……”
日哦!周东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真是个“听话”的好徒弟哟!
韩复面色凝重,但心里面却暗自闷搔:让你不允许我说话!
“你小子别跟老子搞什么妖蛾子,老子知道你鬼着呢,擦!”周东飞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刚买的衣服就烧坏了,还是她用自己工资买的,少不得又被唠叨大半天!”
“师父,看您这么心疼这件大衣,是师娘给您买的吧?”韩复认真地问道。
“师娘?”周东飞一愣,想不到这小犊子还会用这个称呼。
“嗯,就是那个大美女阿姨!”韩复说着,还用手比划——
只见他把双手放在自己胸口下,做出了一个往上托的姿势!
“擦你 妈!你这妖孽!”周东飞飙了,一脚把这小畜生给踢翻在地。这小子龇牙咧嘴,爬起来默不作声。
师父是大妖孽,弟子是小妖孽!也不知道这对妖孽师徒,能他娘的整出什么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