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其它的菜品也很出色,这‘聚香楼’想不火,都很难啊。
眼看着‘聚香楼’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其他饭庄子在那边可是坐不住了。想法设法的贿赂‘聚香楼’的主厨,想要套出这‘狮子头’的配方来。
可是,努力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劲儿,也花费了好多的钱银,最终也没能成功。
原因无他,配方不在主厨手中,真正知晓的只有‘聚香楼’的老板一人而已。
说到这‘聚香楼’的老板,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名叫狄尘。削瘦的身材,长得并不是十分的出色,终日一脸的病容,却有着极其高超圆滑的处事手腕儿。
短短的两个月不到,就结交了三交九流的各式人物。
也亏是他处事圆滑,不然的话,以他一介外乡人,想要在这龙蛇混杂之地立足,那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这富庶之地,自然的便有许多的可以称做‘硬茬儿’似的地面儿上的人物。而这些位‘硬茬儿’,每一个单拉出来,都不是他一个酒楼小老板所能招惹的起的。
要想长此以往的在这地面儿上混,那可得多于这些位‘硬茬儿’般的人物,多多往来,多多拉近乎。
而今日这位,无疑便是‘硬茬儿’中的‘硬茬儿’。
找了处靠近窗户,视野开阔的桌子,坐了下来。一桌子精致的酒菜,片刻工夫便端了上来。笑脸相迎,他的这位贵客。
也难怪他会结交那么多道上的朋友,光这笑容,就让人难以抗拒。看着坐在对面的一脸笑容的青年男子,赵三江暗自感慨道。
“来,赵三哥,为了今天你能赏脸,兄弟我敬你一杯。”名叫狄尘的年青男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冲着赵三江举起道。
“狄兄弟客气了,能够结识狄兄弟,也是我赵三江的荣兴。来,来,我们喝了这一杯。”赵三江那粗旷的脸庞,被日头晒的黝黑光亮,此时,正堆满了笑纹,高举起酒杯,与递上来的杯盏相撞,击起‘叮’的脆响。
两人相对而笑,畅然互饮。
“哈——哈——,痛快痛快!”赵三江连饮了数杯后,仰头大笑,道:“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对手了,狄兄弟也是这般的好酒量!”
他爽朗的笑声,响彻‘聚香楼’整个二楼。引得众食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识得他身份的人,投来一眼后,了然的回过头,继续饮酒吃菜。
“他是谁啊?”不识得的人,小声的低问着同桌的食客。
“他是谁,这你都不知道?漕帮这里分堂的堂主,赵三江啊。”同来的食客,压低了声音,解了他的困惑。
漕帮分堂堂主的身份,无疑是道最有效的令符。漕运,运着龙陵国三分之一的粮米。没有人会想要不买漕帮的帐,除非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者仙人。
否则,你就必然的会与漕帮有所接触。
“哦,是他呀,难怪了!”恍然大悟的道。就说吗,谁敢在这里,肆无忌惮的仰头大笑。漕帮分堂主的身份,的确是够他嚣张的了。
虽是心底不满,却是没有人敢当面挑出来。低头继续喝着酒,品着‘狮子头’,竖起了耳朵听窗边传来的对话。
“赵三哥,真的是海量,小弟可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狄尘拱拱手赞道。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说两句好话,博得他一时高兴,说不准他的事儿就成了。
“哎,狄兄弟客气了。”赵三江摆了摆粗壮黑亮的手臂,一只大掌隔着桌子,重重的拍了拍狄尘的肩膀,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再喝几坛方才会见上分晓。”
“咳——咳——”狄尘那略显削瘦的肩膀,哪里经得住他这熊掌一般的大手一拍,躬着身子干咳两声,苍白的一张脸差点儿没直接贴到桌子上去。
“怎么了狄兄弟?”赵三江这才方觉他的异样,收回了大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绕到了他的面前,弯下他那铁塔一般的身板儿,低头看着狄尘的脸色。
“没—咳咳—事!”狄尘坐直了身形,摇着手,免强露出一记微笑。
“看,我就说吗,这读书人没啥用处。轻轻这么一拍就散了架了,要是再稍微使点劲儿,还不得背过气去啊?”赵三江口上虽然甚是不屑的说着,一只大手却是出奇的温柔拍着狄尘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对于这刚刚结识不久的小兄弟,赵三江有说不出的喜爱。
对于这刚刚结识不久的小兄弟,赵三江有说不出的喜爱。
别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可那一脸亲和的笑容,让人看了,却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平日里,巴结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没有一个能令他放在眼里的。独独对他这白面皮的小老板,甚有好感。
虽说两人没有见上几次面,但对他,他却如对待自家兄弟一般的罩着。
这不,他这兄弟说要请他吃酒,以感谢他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他便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不为了别的,就是几日不听见他那温和的嗓音,赵三哥赵三哥的唤他,便觉得甚是想的慌。
“好了,赵三哥,不用拍了。”喝了口荼水,压下了那冲到嗓子眼儿的咳意,拉住赵三江拍着他后背的大手,狄尘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又轻轻的拍了几下,赵三江方才停了手。皱了皱那两条又粗又黑的浓眉,对刚才手下的触感,发表了意见,道:“狄兄弟,平日里你都不吃饭的啊?怎么身上没几两肉儿,瘦得尽剩些骨头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瘦得像个娘们似的。以后啊,你可要多吃一些才行啊。不然的话,可是要讨不到婆娘的。”
北方汉子的直爽,在赵三江身上有了很好的体现。在他的印象中,太过瘦削的男人,是没有哪个女人肯嫁给他的。
殊不知,他这样的话,听在众位食客耳中,皆笑他的粗庸。
龙陵国,向来文人的地位比武人的要来的高。一般的武者,在文人雅士眼中,都是些孔武有力的莽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而今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虽然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却是无人敢出声反驳,包括正主角的狄尘。
他‘呵呵——’两声干笑,聪明的不予置评。
“好啦,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狄兄弟你今日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赵三江坐回到原位,支着一只腿,手肘放在上面,悠闲不已的问道。
他人虽然毫爽直率,却绝对不是一个笨蛋。
狄尘请他过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吃饭。关于这一点,他看的非常的清楚明白。
“不急,不急。赵三哥还是先喝足了酒以后,我们再谈。”狄尘晃了晃脑袋,两手握住了酒坛子,替他又斟满一杯。
“好了,好了。以你我的酒量,要是喝个足,那还不得把你这‘聚香楼’给喝穷喽?”对于狄尘的酒量,赵三江甚是好奇。别看他病病怏怏的,一副瘦不拉叽的样子,倒还真是的挺能喝的。
想他赵三江,是出了名的海量,从没有人能够和他喝个平手。要不是上次,亲眼见狄尘喝了十几坛女儿红,仍旧面不改色,他也不相信这白面书生,会有那么好的酒量。
这狄尘喝酒还有一个特点,人家是越喝眼睛越花,而他可是喝的越多,眼睛越亮。
平日里那副病歪歪的模样,几坛酒下肚后,整个人倒显得精神了许多。
就连他也不禁‘啧-啧-’称奇。
“赵三哥,你也太瞧不起我这‘聚香楼’了。百八十坛子酒,我这里还是有的。我这就叫伙计去搬来,三哥你就敞开了怀喝,如何?”
“今日就此做罢吧,等改日我非得和狄兄弟你一较个高下不可。”赵三江摆了摆手。
“赵三哥可是有事情要忙,怎么连喝酒这样头等的大事,你都提不起兴致来了?”狄尘瞅着赵三江似有心事的模样,开口问道。
若是换作平日,只要听到他一提到喝酒,赵三江天大的事,都会抛到脑后去。可是今日,显然他兴致缺缺,似为什么心事所烦恼。
见他看出来了,赵三江也不打算瞒他,点了点头,精旷黝黑的脸堂,难得的显出几分凝重,说道:“狄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几日分堂里押运的货物,频频遇劫,又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为了这件事,总舵都知道了。”
“哦,有这等事?难怪我那几船香米没有如期运到,想必也是因为这档子事儿了?”
一想到那几船香米,可能打了水漂儿,狄尘心疼的眉毛都拧了起来。
他的脸本就苍白若纸,病态毕现,再加上连眉心都皱了起来,整个人越发的显提可怜昔昔的。
看得赵三江整颗心都拧了起来,心疼的只差没掉下泪来。
“兄弟怎得也不跟哥哥我说一声,我也好让堂里从别处调运过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