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要开始了。”
“别想就这么算了,说,不过也不用看了。”
“好吧。”韩笑耸肩,了解好友的固执到了什么程度,“我跟李妈妈约好了,去了一趟相亲公司跟她见了一面。”
相亲公司?
乔丽瞪大了眼,“你说真的?简子南一点表示都没有,害得你要再次去相亲?那是什么男人哪。”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乔丽一定会把这辈子学到的脏话全都拎出来通通的骂上一遍。
“丽丽……”,韩笑真的好无奈,“别再提这个事情了,看比赛”,她指指前方已经开始的网球赛。
她也很喜欢网球,不过……父亲坚持网球是粗鲁的运动,她连选择了羽毛球社都是偷偷瞒着的,所幸,父亲能“关心”她的时候实在是不多。
不然的话,她的人生,可真是算得上彻底的失去了自由。
二天后,李妈妈尽责的替韩笑又安排了一场相亲宴。
对方是个大学教授,今年三十三岁,因为热心于学术,无心男女之事,才一直没有结婚,现在家里急着要抱孙子,所以,才会出来相亲。
男方长相斯文,态度有礼,有了有些不知变通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人嘛……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对韩笑,男方非常满意,也言明就算是结婚之后,韩笑也可以完成自己的学业。
第一次的相亲,非常的顺利。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花一个月互相好好的了解,一个月之后再定婚,你二十岁之前,我们结婚。”男方,姓白名驰。出自书香门地,十分讲理。
“嗯……”缓缓点头,韩笑应允。
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该好好把握的,不然,不会有第二个白驰出现,她不想结婚之后就永远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白驰既然愿意让她结婚之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够了……
够了,除了有些遗憾之外,真的够了。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不是吗?
或许,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她就可以爱上白驰,忘记那个沉默内敛的男人。
一场意外,让雪歌腹中才八个月大的孩子提前出生。
一切来得太快,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简子南和佟笑礼必须同时兼顾公司和家人。拓拔残曾经受过枪伤,如果,仍有一颗子弹卡在他的脑壳里,一激动就会晕倒。还有雪歌,和八个月的孩子,安理……
都需要他们照顾。
等到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真正可以歇口气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雪歌也被接回家里休养。
寝楼,二楼,雪歌正躺在床上,喝着丈夫喂食的鸡汤,眼快的看着简子南上了楼,雪歌也顾不得再喝鸡汤,用力的朝着简子南招手。
“子南,你过来一下。”
简子南依言,进了房门,站在雪歌的床边。
拓拔残不高兴的瞪了简子南一眼,“乖,有事喝完再说。”
“等一下再喝了。”雪歌摇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喂她,“子南,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笑笑,照理说,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情,她也该礼貌性的来探试一下才对啊。”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韩笑了。
依韩笑的性子,如果知道她动了胎气,而且,肚子里的孩子提前二个月出生,怕是早就飞过来安抚她才对。
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情况有些不正常呢。
简子南定定的站着。
无言。
知兄莫若妹,雪歌松开丈夫的手,拓拔残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子南,告诉我,你多久没有见到笑笑了。”他是个木纳不善表达的男人,就算心里有什么……好吧,她想就算他心里真的有什么,他也不会清楚的。
“十八天。”简子南报出一个精准的数字。
“她呢?没有找你吗。”更不对劲了,笑笑是个乐观,热情,且主动的女娃,就算子南不找她,她也该找子南才对啊,十八天都没有音讯,太不对劲了。
“没有”,简子南摇头。
仍是简短的回答。不要说找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她没找你,你不会去找她吗?公司的事情,有忙到让你去找个人的时间都没有”拓拔残也眯起了眼,真是够了。
“你先去看看女儿好不好?”雪歌轻推着丈夫,不让他在一旁捣乱,拓拔残看了妻子一眼,哪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道理。瞪了简子南一眼,拓拔残踏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拍拍床沿,雪歌示意简子南坐下再慢慢说,无言,简子南坐在雪歌身边,眼,微微低垂着,以前都是三天见一次面。
通常都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他会去接她,到了后来,时间一到,她就会打电话过来。他,已经习惯了。
“告诉我,你和笑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雪歌轻柔开口,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他,笑礼和残都是同一类弄的男人。
拓拔残刚开始也不懂爱,把一个不爱的女人牢牢的护着,最后,把自己爱的女人爱得体无完肤,不过……有些事情,要经历过之后,才会知道,才有体会。
她只是不想,子南体会的太深刻,通常那样的体会都不会太快乐。
笑礼是只笑面虎,可以看得出来,男女之情,他是三个男人之中,最淡的,深深的吐了口气,看来,想要让笑礼找个合适的女人回来成家,还真是比子南更难。
至少,子南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不可否认,子南对笑笑是有好感的,或许,他自己仍是理不清对笑笑的感情,所以,这个时候,她这个局面人,要在旁面指点一二,正如当初,子南所做的事情一样。
当局者,自然迷。
有些事情,只看片面,无法完全看通。
“我不知道是不是与那件事情有关。”简子南的声音,有些苦恼,对情之一事,太过陌生。“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将那一次野餐的事情,一一说给雪歌听,“她有一个不尽责的父亲。”
雪歌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他讲完,然后,眯起一双水眸,盯着简子南,老天……男人真是迟饨的可怕,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情,她一定会让子南和笑笑在最期之内结婚的,不过……她现在还在坐月子,哪里都不能去。
“子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笑笑说的吗。”
“话。”他该说什么?
雪歌看着他眼中的迷茫,明白,他是真的不清楚。轻轻叹息,再度开口,她有些语重心长,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她已经足够了解笑笑,“你真的不明白吗?经过上一次,笑笑恐怕不会再跟你见面了,所以,没有打电话给你,也没有到家里来,更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说来,都通了。
简子南的黑眸蓦然一眯,猛然抬头,盯着雪歌。
雪歌说的,是他想的意思吗?“为什么。”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明明好好的不是吗?
“别的事情,我们先不说,子南……”,雪歌盯着他的眼,“你老实告诉我,对笑笑,到底存的是什么样的心。”
什么样的心?
简子南抬手轻靠在自己的心窝处,这颗心,想什么,他也不清楚。
摇了摇头,他无语。
看着他如此样子,雪歌更无语,“笑笑和你是在相亲场上认识的,现在,她不与你联系,一定是又忙着去相亲了。”
又忙着去相亲。
与别的男人。
简子南黑幽幽的眼眸之中闪着突如其来的暴戾,胸口之间,猛然袭至和忿怒,差点让他失控的大吼。
过人的自制力,只让他握紧了双拳。
她……又去相亲了吗?
“你在生气。”雪歌有些凉凉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不该给的就是同情,就算要同情,也是笑笑比较需要。“生气有什么用,你不娶笑笑,笑笑自然要去找别的男人去娶她,不然的话,她的一生就要毁在韩楚生的手里,她辛辛苦苦跑去相亲,认识你,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子南,你三十岁了,可以娶妻生子了,错过了笑笑,你能保证还能记住另一个女人的脸吗。”
深刻的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记在心里吗?
不……
他不能。
“我……”
“去找她吧。”
“我……”
“不想放开的话,就好好的抓着,笑笑不像我,我离开残,就没有想过再找第二个男人,而她,是一心一意要尽快的找到除你以外的第二个男人,十八天,可以发生很多事。”她一再的提醒,一再的火上加油。
最好烧起来。
烧得起旺越好。
他太冷静了,冷静的少有喜怒哀乐,冷静的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人,他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拓拔残救下他的那一天起,他的生命仿佛就不属于自己,不……在拓拔残救他之前,他的生命更不属于自己。
说来……
他真的没有为自己活着,从来没有听过这颗心……那颗会跳,仍鲜活的心,自己想做些什么,想要抓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