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工作室是她独有的,是她个人空间,足够了!
夜!
星光点点,从落地窗往上看,很美,很炫……雪歌有一刻的失神,直到身后传来响声才惊醒了她。
“拓拔先生。”她低头,轻唤,眼,直视地板。
拓拔残绝对可以称之为一个超酷的大帅哥,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绝对是让一般人有非常大的压力。雪歌才一百六十五公分,这二十二公分的差距,不可谓不可观。身处黑道,从小就经过武术训练,所以,他的身材健硕挺拔,端正的五官因为缺少表情而显得有些严厉,有些冷漠,也就是大家所称之的酷。
他有一双过于凌厉的黑眸,不眨也不眨的盯着别人的时候,谁也不能妄自行动。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
拓拔残抬眼,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她,他名义上的妻子佟雪歌,一百六十五的身高,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见得有多好,有些瘦弱,却还不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她的五官清秀,与美丽无缘,整体来,他名义上的妻子,容貌只在及格边缘。
“嗯。”
“需要为你吹干头发吗。”刚沐完浴得他,黑发还滴着水。
“嗯。”
又是一个字,算一声,算一句了吗?
雪歌无声上前,拿起一旁早就放置好的干毛巾为他擦拭湿发,拓拔残闭起黑眸,一动未动的任由她在他的头上为所欲为。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柔得他想睡觉。
“拓拔先生……”,头发已经干了。
“嗯。”他轻哼一声,眼并未睁开。
“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好吗。”
“嗯。”
又是一声轻应,高大的身躯总算是站了起来,也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之后,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雪歌才从她那个小小的袋子里找出换洗衣服去沐浴,待她洗完澡,拓拔残已经入睡,她在他的令一边躺下,所幸,床够大,也幸好,她没有怪癖,怎样的姿势入睡,第二天起床,必定是怎样的姿势起来。
只不过,雪歌忘记了另一件事,她的睡癖是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但是……
床上躺着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还有拓拔残,而拓拔残的睡癖一向都不能称之为好。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成了软枕,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想从他的怀里挣开,且不惊动他,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拓拔残的脾气从来就没有好过,他只是很少发火而已,平时最平易近人的时候也不过是面无表情淡淡扫视人家的时候,那对其他人而言,他只不过是比发火的时候稍稍的不发火一点而已。
伴君如伴虎啊,她得自求多福。
一声轻叹逸出口中,六点半,她该起躺到健身房去了,不过……低睨一眼完全缠在她身上的两只手,能走得开才奇怪。
睁开的双眸,再度闭上,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已经醒来就再也难以入睡,让她这样躺着还真是相当的受罪。
一个小时以后……
缠在雪歌身上的长手总算是有了松动的迹像,看来,他就快要醒过来了,待他的手再失了些力道以后,她轻轻的抽身,下了床。
呼……
混黑道的男人可以这么没有警觉心吗?她挣开了……她以为会吵醒他呢,没想到……他只是轻轻的动了动之后,再度沉于平静。
或许,他是太放心自己身处的地方,迷天盟的总部,认为这里安全无愈,所以,一点也没有挂在心上。
她以为,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该时时保持清醒,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看来,她又错看了他。
洗梳完毕之后,一如既往的前往健身房,迟到一个小时,并不能让她改变即定的行程。
她也不认为拓拔残有意改变她的生活作息。
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样子,一场给外人看的好戏,那么,这样做已经足够了。
能进入这栋楼的人,十根手指就够数了,无需太多。
跳过健身舞之后,雪歌如常的在庭园里散步。会坚持每天跳上一段健身舞或是运动体操,并非为了完美的身材在努力,更多的,是想让自己的身体时时刻刻的处于健康的状态,人体时常处于适当的运动下,才会更好的保持健康。
她讨厌生病时的病恹恹,所有的生命力,活力,似乎就在那一场病中消磨殆尽。做人何必那般的不自爱呢。
八点半左右,散完步的她才一身轻松的回到楼里。脚还没有进去,只见小马急匆匆的冲了出来。
“夫……夫人……”,小马的脸色铁青。
“怎么了。”
“盟主在等您用早餐。”小马头也不敢回,越过小马,雪歌的视线移到餐桌上,桌上早就备好了早餐,一如既往的食物,只不过,今天的量多了些而已。那是因为今天的桌上,人比以往的多,拓拔残、佟笑礼和简子南都在。相较于佟笑礼的笑面容形像和简子南的不动如山,拓拔残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是让人胆寒的。
他在气什么呢?
这里没有外人不是吗?有的都是他的心腹,小马也是,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冒冒然的派小马来看顾她。
信得过,才会用!
“我知道了。”信步进入,脸上,是适宜的笑,轻松自然,似乎一点也不将拓拔残的冷脸看在眼里。
他的冷……
她的闲适……
两极分化。试想,拓拔残身为迷天盟的盟主,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眼下,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倒是很理所当然的不将他放在眼里。
好……
很好……
“拓拔先生。”这是雪歌一开始的称呼,而且,她一点想改变的意思都没有,这样的称呼,适合他,更方便了她。
“从今天开始,只要盟主在楼里的一天,夫人必须随候盟主左右。”佟笑礼是在场唯二不受影响的人,唇角的笑就是他独特的注册商标,短期内,估计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动。由他……代替拓拔残宣布这样调令。
她是拓拔残的妻,换句话说,她就是拓拔残的所有物。
秀眉,微微一皱。眼抬起,看着的,是简子南,因为当初给她合约的是简子南。“简先生,我记得当初签下合约之时,你曾经说过,只要不离开迷天盟,我有我的自由不是吗?”若是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试问她还有何自由可言。
事先言明没有是一回事,事后再强迫没有又是另一回事。
“夫人……”,小马怕怕的轻叫雪歌。
她怎么可以在盟主生气的时候争这个呢,到时候,盟主一发起火来,那可不得了。
“你有意见。”冷冷的一眼投来,是人都会摇头,雪歌不是寻常人,她仅是敛下眉,对了,以她现在的处境,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若是拓拔先生认为我不该有意见,那么,请忽视我刚才的无礼。”静静的走至桌前,坐下,吃着她面前的那份早餐。
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面化,仍然很平静。
她……只有二十二岁。
一个此时此刻,该在学校里享受青春,躲在父母的怀抱里享受温暖,她却为了亲生父亲的债卖了自己的自由,她的坚强,她的不同,在在的让人惊叹。
这样的女孩……真是可惜了!
若是她有个负责的父亲,她的人生,怕是也不缺精彩片断。
简单的用晚餐之后,雪歌拭手静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正慢条斯文的用早餐,只不过,他们的脸色可是一点也不适合这样的用早餐。
若是平时,雪歌该起身离开了。
不过……
刚开佟笑礼的话,让她逼迫自己留下来,她从来不做落人口舌的事。行得正,走得直,为何还要怕人家说三道四呢。
拓拔残臭着一张脸吃完了早餐,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都快冒出火来,这完全是因为雪歌的动作。“够了,你回房去。”
健硕挺拔的身躯蓦然站起,冷哼了一声,不待雪歌有任何的反应,他已经带头离开了。
简子南一言不发的跟在拓拔残身后。
倒是佟笑礼,停在她的面前,对她露出一记高深莫测的笑之后,翩然离去。
楼里,恢复了平静。
雪歌,悄悄的松了口气。
有他们在的地方,果然是不能自由的呼吸啊。
直到确认拓拔残一伙人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之后,小马才敢大着胆子进入,“夫人,你可千万别惹盟主啊。”他苦口婆心的交代。
“我有惹他吗?”,雪歌眨眼,她都不知道有多么的听话。
“啊……”,小马微微一怔,“夫人,你没有瞧见盟主刚刚的脸色有多么的吓人吗?平时盟主冷冷的撇人家一眼就够让道上的兄弟吓得直尿裤子了,今天盟主的眼里都快冒出火花了,小的真担心盟主一时恼火会对夫人不利。”
雪歌笑了,为了小马的紧张。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性格直率又耿直,相处了这么久,雪歌还是不认为他适合在黑道中生存。她可不认为黑道之中有的是仁义,是道义……那些东西,只在某种情况下存在着,并非时时刻刻都能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