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担心,但蛇后也只能嘱咐丈夫多加小心,而自己则开始闭目端坐,准备运气撑开保护网以防止她的子民受到更多的伤害。
只不过蛇后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施展开来,那阵由雪梨尔弄出来的光束却倏然间消失了,消失的得连一点渣滓都不剩,要不是空气中含残存着热量的话,任谁都不相信这里之前还亮如白昼。
“啊……没事了吗?真的没事了?”
“……好像消失了……也不热了……真的……好了,大家可以出来了……”
躲在暗处的众人慢慢的从树背后,岩石后,椅子下桌子下探出头来,四处张望的寻找着那个引起慌乱的罪魁祸首,却又对身旁没有发现同伴伤亡而大惑不解,只不过这样的疑惑在看到那三位长老的造型时,全化作了惊天的爆笑!
哈哈——
哈哈——
哈哈哈——
三位长老的胡子被火烧光了,脸上的眉毛也被烧光了,头发也没了——只剩下光滑滑的下巴,光溜溜的脸面,光秃秃的头顶——就算要毛,那也是一丛丛被烧焦的杂草,任谁看到这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成了这副剃光毛的形象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何况是才经历了“磨难”的一群人,眼前既然有圣女为他么提供的可调节身心的笑料在,为了自己身心健康着想,他们那里还管得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问题。
其实蛇王的脸上也是忍俊不禁的,要不是为了顾全三位长老的脸皮,他也会和族人一样大笑起来,“嗯!三位长老,你们现在……要不要去梳洗一下?咳咳!”蛇王首次用很客气的语气问道,抖动的双肩可知道他忍得有多么的幸苦。
天!他从来不知道忍着不笑竟然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而三位长老的回答更绝,只看到大长老口一张正想抱怨,却发现嘴里突然冒出一团黑烟外加几许毛绒绒的东西,那好像是自己的胡须掉入口中且燃烧未尽的缘故。
“呵呵……咳咳!咳咳!大长老,咳咳!……嗯!嗯!嗯嗯!——哈哈!”哼哼哈哈了好几声后,蛇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看到他们的王都笑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时之间欢乐取代了所有的一切。
“……三位长老,你们现在该知道我的感受了?要是我再继续这样被你们烧下去的话,我现在就跟你们是一个样子了!那我不丑死了?!”在众人的笑声中,远在祭台上的雪梨尔早就坐在祭台的边沿晃着自己的双腿,颇为悠闲的调侃着正被众人取笑的三个老头子。
其实早在蛇王来到她的身旁却什么话不说,反而用欣喜感激的眼神瞅着她,且好恭敬的朝她微微鞠躬的时候,雪梨尔就想到这所谓的祭祀背后可能存在的意义。
因此现在雪梨尔,身上可没什么怒气可言,唯一想做的,也只是惩罚那三个老不死的让她遭受炙烤之罪的家伙而已!
再说了,按照她以往的原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且“加倍奉还”的原则,这样的惩罚似乎也刚刚好合适。“……圣女,您这样捉弄老朽们,究竟是何道理?!”大长老虽然年纪最老,但恢复得却不慢,一开口就斥责着问道。
“没道理啊!”雪梨尔邪恶的嘟起小嘴,在三个老人怒目而视的眸光中,杏眸正大光明的反瞪回去,“……虽然没有道理,但是——我高兴!”
所以我就这么做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雪梨尔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挑衅,而且在确定自己的灵力甚至高过三位长老的总和后,这挑衅中不由自主的加上了幸灾乐祸和傲慢。
“你……”大长老被气得似乎只能吐出一个字了,手指也只能颠呀颠抖个不停。
为了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也为了不让大长老继续都下去免得丢脸更大,目前和他情况相同的二人只好一人夹住一只胳膊的把他朝隐蔽的地方拖去。“大长老,你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先走好了!”二长老羞愧低声劝道。
“对啊!走了大长老,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再不走老脸都丢光了!四长老则欲哭无泪的为自己的胡子默哀同时还的忍受众人的侧目,心底也是难堪至极。
看到这样的一幕,众人再次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次不再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而是对即将退场的几个人的体谅之情,而一切似乎都进行的很好,就连雪梨尔看到这里后也不免失笑了。
只不过在场的却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原本一直安静待在远处看着事情全部发展的蛇后:她在这欢乐的场景中却有股不好的直觉,一股足以让她恐惧到连身子都僵硬的直觉——那个“他”可能来了,那个人,那个曾经出现在她噩梦中的人……
果然,就在三位长老悄悄退场……圣女淡笑着看着他们立场……自己的丈夫也因为好笑而扬起嘴角……族人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展露笑意,一个个脸上红彤彤的兴奋不已……空气的温度也恢复了,甚至连暗沉的天色看起来都明亮了不少……一切都那么完美,完美得让她觉得不真实……
“……不!圣女小心!”蛇后的话穿过层层的人群,声声的嘈杂传送出去的时候,在雪梨尔的耳朵里仅是嗡嗡的响了一下。
所以她只好用右手挡在右耳处想要她究竟在说什么,却不想恰在此时一抹黑影瞬间笼罩住了她的身影,在雪梨尔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她的后背就被人猛烈的一击——
卡擦——
体内的骨头似乎错位了,可是雪梨尔在那倏然间却只觉得身体麻木了一下,并没有剧烈的疼痛传来。“不!雪,雪!不——”灵的身影恰在此刻出现,但他却只能截住那被击飞的身躯,那落在她的臂弯却变得一动不动的小小人儿……
“灵……咳咳!你……回……回来了……咳咳!我怎么……”嘴角不知不觉尝到的腥味让雪梨尔颇为好奇,她不解的摸了摸嘴角。
接着,随着意识的恢复,那排山倒海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灵……咳咳!……痛……”为什么嘴巴里的血像是流水的一样往外涌,她身体里没那么多东西可以流好不好?
看来人还不能太过骄傲,否则马上就会有吃苦头的!嘴角蓦地露出自嘲的笑后,雪梨尔的脑袋无力的耷在灵的胸前,晕了过去。
“雪,雪?!雪,你不要有事,不要!”颤抖的双手试着擦掉她嘴角的血渍,却发现越擦越多。
绿眸开始渗出了水珠,滴滴滑落……—
祭台上,正站着一个男人。
对普通灵族人来说,他是陌生的;但对蛇王和蛇后来说,却是熟悉的——
一张令人熟悉现在却开始有些陌生的国字形脸,同样的剑眉斜飞,同样一双橙色的眸子,同样的消瘦挺拔,岁月几乎没在他的外貌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那样俊美非凡,唯一改变的,是他给人的感觉变了,可以说完全变了!
不再是记忆中那股如沐春风的和煦,反倒像是要把人带入地狱般的阴暗潮湿和绝望;那双橙色的眸子不再是清澈纯净,反而时时透出狂狞残忍,人只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威慑力,一股明显的压力袭来,如果胆大再才瞅一眼,那他浑身散发出的阴森气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酷气势就足以让一时冒出来的胆子给缩回去,并且胆小可能永远不再出来随便捣乱!
他一出现就带了不安和压力的气息,底下很多普通的族人都在不自觉中悄悄的后退,可为了让人说这样不顾王的安慰又说不过去,幸好周围的士兵开始逐渐疏散地下骚动的人群。
至于他是谁?相信没人比蛇后知道得更清楚!
他就是鹰族国师,那个曾经是她的未婚夫,现在却是毁灭这个世界的男人——费隽寒!
他真的出现了?!
蛇后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紧缩的感觉,太阳穴的位置也隐隐作痛,身子更是无意识的朝后退去,小脸上也在看到他的瞬间化作苍白。“隽寒,他为什么……”
她的噩梦又要来了吗?!蛇后的身子开始颤抖。
“不知鹰族国师来我灵族有何指教?!为何一来就伤我灵族圣女,你这样存心挑衅究竟有何用意?!”蛇王也被这突兀的变故吓到了,不过他在第一时间挡在了自己儿子和圣女的身前,并悄声的对那个显然陷入哀伤的儿子冷声命令道,“……王儿,马上带圣女去圣庙,快去!”
朝那个邪恶的男人投射一抹冷酷至极的杀意后,灵不再犹豫的抱起雪梨尔朝圣庙的方向跑去。
国师没有阻止他们的小动静,仅是勾起邪笑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切在他的算计中,实在没必要为这点点小事动怒一样,仅是从怀里逃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状的球体,球体中似乎有个小小的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