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在承受着这无形折磨的时候,卓不凡却像是没事人似的轻松惬意,满嘴竟是“呵呵”的傻笑,这使得雪梨尔的心底极为不平衡,忍不住就开始不断的找茬。
就因为卓不凡的血气方刚不懂节制,才使得她此刻不得不遭受如此的痛苦和煎熬,所以那股怨气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如果此刻有谁雪梨尔: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是谁,那个人无疑就是——卓不凡;如果有谁问她最想杀掉的是谁,那无疑还是——卓不凡!
不过,雪梨尔却忘记了,她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尤其是在那最后的几次……但是她大方的给忽略掉了!
谁让两人的差异如此的巨大呢?!既然都是相同的“劳作”,没道理她就是那个接受“惩罚”,而他是那个享受“福利”的人吧?
因此,当雪梨尔懒洋洋的缩在自家院子的藤椅上时,脑子里想的就是怎样不断的操劳那个忙进忙出的男人——卓不凡。
尤其是看到他嘴角那抹从早上就一直没断过的傻笑后,雪梨尔就忍不住怄气的想要上前狠狠的咬他一口,可惜的是——她虚弱得动不了。
扔掉手中的葡萄皮,雪梨尔绵软的吩咐道,“不凡夫君,我要喝水。”
“好,我就来!”卓不凡赶忙跑进屋里端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小心的送到她的手上后还不忘嘱咐道,“娘子,小心烫!”
最后看她抬不起胳膊的样子,干脆直接把那杯沿凑到了她的唇边。“来,娘子,小心一点。”
一会过后——
“不凡夫君,我想吃馒头,你到东街路口朝前走第三个铺子的左边的右边——那个福大爷的摊子上去给我买吧!限你十秒钟後回来!”雪梨尔眼皮一掀,扬了扬手吩咐下一个命令。
“好,我去买!”卓不凡迅速的放下茶杯,接着身形倏然一闪,快速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一,二,三……七,八,九……”雪梨尔含笑的数着时间,当数到“九”的时候,卓不凡有些气喘的身子出现了。
“呵呵!娘子,这是你要的馒头!”眉眼含笑,卓不凡摊开手上的油纸包,那冒着热气的馒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他喘着粗气极力讨好的表情,雪梨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吗,她竟然觉得有些愧疚——这是她应该有的情绪吗?
“你先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吃了!”雪梨尔嘟起小嘴,扬起头瞅了一眼傻傻站着的身形。“哦……”卓不凡的声音里透出一抹淡淡的泄气,但是眸底却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有丝毫的责备和不满。
“不凡夫君,我的腰好酸!你马上上来帮我揉揉!”雪梨尔侧了侧身子,露出躺椅的另一半——示意他上来和她一起待着。
“好,娘子,我马上就来!”卓不凡马上听令的坐到她的身边,大掌异常轻柔的替她揉动着细软的腰肢。“娘子,这样可以吗……”
“嗯,好,就是这样,对!右边一点,再右边一点!嗯!好舒服哦……”暖洋洋的太阳本就有催人入睡的功效,尤其是当身上不断传来力道适中的按摩后,雪梨尔的脑袋就更晕沉了。
“嗯!好!左边一点,对……”雪梨尔最后的意识仅是停留在一张蓦然放大的熟悉俊脸上,她似乎感觉到了唇上传来轻轻的压挤。
接着,她完全的陷入了梦乡。
“娘子,娘子?”卓不凡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仅是轻轻的叫唤了两声,发现雪梨尔仅是发出两声小猫似的喃昵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他的嘴角蓦地染上一抹灿烂的笑意,卓不凡起身拿起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薄毯,小心的给她盖上,并随即在她的唇上留下一个轻吻,“娘子,好好休息。”
看着她疲惫至极的小脸,卓不凡眸底瞬间闪过浓浓的疼惜。
昨晚上他一定是累坏她了,否则她此时应该还是活蹦乱跳才是!唉!不过,他却极为喜欢看到娘子呈现这幅慵懒的模样,那表示——娘子已经真真正正的属于他。
“娘子,你真的属于我了……”低喃出声的男音沙哑无比,也宠溺无限。
卓不凡久久的注视着她,直到不小心瞅到那白嫩的脖颈上露出的青紫的吻痕后,他又觉得自己的不确信简直是莫名其妙。紧接着,一抹自责涌上眸底——他竟然忘记给娘子擦药了?!
“我真该死!怎么会忘记给娘子擦药了呢?娘子一定很疼……”卓不凡低低的咒骂了自己一句后,马上弯腰就准备把她抱起,却不想此时大门外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叩叩——
“不凡,你在家吗?”是堡主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卓不凡明显的一愣,以至于条件反射似的答道,“堡主,我在家!”
大门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齐衍挺拔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了卓不凡的面前,同时注意到了他的手上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堡主,你怎么来了?!”抱着雪梨尔的卓不凡很是奇怪的问道。
齐衍仅是沉重的看了他一眼,略带了点同情的意味,但是当他的眸光自然的转到卓不凡的怀中后,却蓦地被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他发现,不凡怀中的小人儿竟然是——雪儿?!
此时的雪梨尔完全是一副小女人初承雨露的风情——那臃肿的樱唇,那微弯曲的唇形,那充满红润光泽的面颊,那脖子处不小心泄漏的点点吻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的昭示了——
昨晚上和不凡共度良宵的人,是她!
齐衍只觉得脑中传来一阵阵的空白,而双眸却开始射出万丈的冷芒,鼻翼也开始传来急促的喘息,拳头更是“咯咯”的轻响着。
齐衍没有动,他仅是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卓不凡怀中那个小女人!恶狠狠的……
“堡主?!”不明白堡主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娘子,卓不凡反射性的用毯子裹住了雪梨尔的脑袋,并把她紧紧的抱在胸前。
“不凡,昨晚……是你的娘子救了你?”齐衍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毅力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啊?!……嗯!”卓不凡脸一红,呐呐的点头,脸上却倏然间多了一抹轻笑,眸中更是繁星闪烁。
可是,堡主为什么也知道这件事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齐衍蓦地笑了,是那种悲壮的绝望的哀伤的狂笑,“哈哈……我……我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一阵狂笑过后,齐衍的笑声突然间戛然而止,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高深莫测。
他一伸手就把拎在手上的布袋扔到了地上,平静的说道,“里面就是昨晚上下药的罪魁祸首!究竟要把她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也不等卓不凡反应过来,齐衍的身子就飞速的朝门口奔去!远远的,那狂笑似乎还夹杂着哭泣似的哀鸣……
靳玄很生气——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无论何人只要瞅了他一眼,大概都会得出这个判断,甚至于仅仅是从他的身边经过也会被他满身阴沉的气息所感染,顺便把人们心底的某种喜悦给抵消殆尽。
靳玄此时赶去的地方正是雪梨尔的家,这一路上走来,他一脸的凶神恶煞着实吓坏了不少人,要不是他有着“捕头”的身份,也许这会早就被人当作“土匪”或是“强盗”给抓进官府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离那所小院越近,靳玄的火气就越大,终于忍不住的低低咒骂了一声,用以发泄这几天的火气。
话说这还要提到几天前雪梨尔离开衙门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如果想要知道后续情况如何,不如跟踪一下衙门口的那个瘦高的守卫!
就是因为深信了她这句话,他扔下了衙门里许多重要的事务亲自追踪,结果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现!
可是,回到了京城后,他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江杏雨被人救走了,而且当日出现了一条罕见的大蛇,他们就是因为要捕捉那条蛇才让人钻了空子,进而失了手……
听到衙门里那些兄弟们绘声绘色的描述,靳玄几乎在第一时间里就把这事和雪梨尔搭上了等号——
这并不是他不相信雪梨尔,而是在看过她和那鸟儿对话后,他在怀疑她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同时,也对她的行事作风出现了一抹不确定——她也许不会特意的把江杏雨劫走,但却可能因为“玩乐”而做出这样的事来!
所以,他打算专程去走访他们一趟,可就在这时,衙门却突然接到一对老年夫妇的报案:说他们的女儿在外出的时候无缘无故的被人劫走了,而且那劫走她的人还特意的留下字条,要求他们去找一个名叫“卓不凡”的男人要人,据说那卓不凡是劫匪帮他们选好的未来女婿?!